“母后,你为什么接他进宫?”落千恒直接问了出来,这下子所有人都没有了吃饭的欲望,于醒安静地坐着,一句话也不敢说。
太后放下筷子,用丝巾擦了擦嘴唇说:“他是我最小的双儿,如今又没了父亲,哀家这个当母亲的自然不能放着他不管。”
落千恒立马说:“朕并不是阻止母后享天伦之乐,可是母后做事也该想想朕的难处。”
朝堂里外多少人盯着宫里的一举一动,太后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皇上不用多说,这个可怜的孩子哀家是不会再放他离开的。”太后同样冷着脸说。
落千恒气地直接站起来离开,南博雅向太后行了一礼,跟着落千恒离开。
于醒看着太后说:“娘亲,哥哥好像不喜欢我。”
太后的态度软化下来,于醒今年才十八,当初她偷偷摸摸生下他后立马让人抱给了宫外的生父,每年太后都只敢见一面,如今他那个生父死了,太后怎么也不想放这个孩子一个孤苦伶仃地在外面过活。
落千恒出了太后的宫后,拉着南博雅上了自己的轿子,然后问道:“母后今天叫你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南博雅拍拍他的手让他稍安勿躁,然后解释道:“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太后想让我操持过年的各种事,接着她介绍了于醒,是想让我给他和二哥牵线。”
落千恒一听,太后这是想把于醒嫁给南家老二南博远?她老人家倒是想的很好,有了丞相家给于醒撑腰,即使出了宫别人也不敢招惹他。
“你答应了?”落千恒盯着他问道。
南博雅回说:“正要拒绝的时候,皇上就来了。”
落千恒冷哼了一下,然后靠在后面开始思考,于醒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也让他反感,他怎么不记得前世有这么一个人,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他是知道太后的风流韵事不少,只因为自己三岁那一年,大哥突然身亡,父皇不但没有看一眼,在出殡那天他都流连在美人窝里不愿出来。
耀国几百年的历史中,像他父皇这么好色的还真是第一个,母后从那以后就变的强硬起来,也不再愿意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独守空房,又或许更早便对父皇失去了信心,毕竟那个于醒看着也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她就算再怎么爱这个私生子,也不该将他接进宫来。
“皇上心里难受?”南博雅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落千恒没有看他,他将脸转向外侧说:“又什么可难受的,天家自古无真情,朕根本不难受。”
南博雅揽过他的肩膀让他靠着自己,然后说:“太后是个睿智的人,她为了耀国赔上了自己的一生,皇上虽说也在宫里,但政务繁忙,鲜少有时间能陪着太后,偌大皇宫只她一人苦熬,她想有个亲人陪伴也不算过分。”
落千恒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理由反驳,想到前世母后将太平的天下交给自己,自己是怎么做的,让她再次尝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还要过上流离逃亡的生活。
“罢了罢了,她想让那个于醒留着就留着吧,宫里也不差他一口饭。”落千恒妥协道,身为人子,并不只是是保证父母过的安康便可。
“皇上明智。”南博雅说着亲了亲他的额头。
“不过你二哥这事……”
南博雅说:“二哥的事臣做不了主,他是个最喜自由的人,只怕很难和寻常人过上安分的日子。”
落千恒笑了一下说:“你这说的,朕还以为上次见的是猴。”
“他可不就是一只皮猴子,一年很少着家,找也找不到。”南博雅说。
此时,他们口中的皮猴子正在客栈里看热闹,那个跟了他一路的白衣人被几个江湖流氓盯上了,这群人见他长的好看,于是调戏起来,谁知这白衣人是个脾气大的,先伸手的那个直接被削去了手指,此时正抱着指头惨叫,而另外几个,见自己兄弟受了伤,一起扑了上去,三人与白衣人打的不可开交。
南博远往嘴里扔了几粒花生,然后拿起自己的行礼,将银子往桌上一抛,说了句“后会有期”便离开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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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白娘子
南博远已经来到了戈壁的边缘,从这里开始就没有清晰可见的大路,只有往来商户徒步探索出来的一条老路,这条路连接着耀国西部附属小国,但若是开战,那就是另一条路了,那条路被军队严格把手,他既然是秘密出行,自然只能走这条小路。
这条老路有戈壁有沙漠,不适合马匹通行,所以南博远将烈风寄放在一家驿站,又租了一只骆驼,交了些钱跟着一队商户前行。
戈壁昼夜温差大,不过现在是冬天,即使是白天也冷的厉害,风沙更是不用说,那风穿过土丘的声音仿佛妖魔在尖叫一样,昏黄的日光下甚至能看到远处有许多动物的白骨,可见这条路是凶险异常,听商队里的人说这路上不但要地方野兽袭击,还得和沙匪搏斗,跑一趟商虽说挣的多,却是在拿命搏。
南博远用布巾抱着脑袋和脸,风沙越来越大,但是在这风沙声中他隐约听见后面传来的驼铃声,南博远朝后一看,飞扬的尘土里有个白色的身影,南博远笑着转回来,他还以为自己甩掉这人了,没想到又跟了上来,如此看来这个人是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的。
“有意思。”南博远道。
当他们走到一条干涸的河道时,商队的头领让他们停下来休息,剩下的路将沿着这条河道前行,在百年前,这条河里还是有水的,源头就在睚眦国邻国的狮圣国,河水穿过狮圣和睚眦流向东方,所以只要沿着这条河就能到睚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