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言说他的音乐风格变化的那段时间,他确实过得并不快乐,每一首歌的完成都像是在应付工作一样,他就宛如一个机器,只会按照指令行事,机械地把每一步进行下去。但此刻的他无疑是欢愉的。
创作时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地快,他起床时是上午十点,还艳阳高照,再次抬起头来,望向窗外时,天色已经暗了大半。
作为这张EP里的第一首歌,它在谢然复工的第一天被正式带上了舞台。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熊厂按照惯例在A市的国展中心举办了星光大赏。
任昀和谢然自然都在受邀之列。
这也是谢然复工之后的第一个行程。
他消失的这一个月里网上关于他的话题并没有停止,毕竟之前的通告接得多,还有《破风》剧组时不时地就放出几张花絮的照片,可谓是吊足了粉丝的胃口。粉丝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位主子重新露面,自然是欣喜若狂,大早上的,会展中心外就摆满了他们家的应援。
此时,谢然在某位知名化妆师的工作室里做造型。
这位化妆师是任昀的老熟人了,基本可以称得上是任昀的长期合作对象,任昀能排得上名次的红毯造型都是他的手笔。谢然也是被引荐过来的,他们公司合作的一直都是另一位。
谁想到那个化妆师一见到谢然,就朝任昀说道:“今天让我徒弟给你化吧?他技术也不错的,可以出师了。”
任昀瞟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为什么?”
“我觉得在这位弟弟脸上我有更多的想法呢。”
“时间还早,你可以化两个人。”
化妆师:“……”
他只好先让自己的助理去给谢然做头发。
谢然今天穿的是一套小香风的西装,头发被助理用卷发棒全烫了一遍,额前只留了半边细碎的刘海,脑袋后还扎了一个小揪揪。在化妆师在任昀脸上造作的时候,他便安静地坐在旁边玩自己的手机,时不时地回应一句陈宇皓的抱怨。
好不容易等到他上妆了,化妆师先是半蹲着盯着他的脸打量了好几秒,然后又伸手在他的脸上碰了一下,感叹道:“曾经我也拥有过这样满满的胶原蛋白呢。”
粉底刷在脸上扫着,谢然安静地闭着眼任他动作,全然不知旁边的任昀脸色沉得像是深潭一般。
临走时,他还特地对谢然眨了眨眼,说道:“以后有合作可以来找我啊,给你打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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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毯是两个人分开走的,任昀更早一些,同谢然大概隔了有五六个人,但位置却是被安排在一起的,同桌的有颜言和喻清,还有覃如筠。安排座位的工作人员或许是前线吃瓜的好手,故意把池青衍和他们分开了,谢然肯定是高兴的,毕竟遇到这么通情达理的也不容易,虽然在往年的活动里,他也从来没有和池青衍撞上过。
活动初步估计是四个小时,包括了颁奖、表演以及各类的广告游戏,偏偏外围都是粉丝,官方的摄像头还时不时地扫过来,想偷懒小憩一会儿的时机都找不到。毕竟要是被拍了丑照,不仅是明天的头条,还是职业生涯里抹不去的笑料。
“待会儿要上台吗?”喻清正好坐在谢然的旁边,侧过头问道。
“对。”谢然浅浅地笑了一下。
“他等会儿也得去。”喻清瞥了一眼颜言。
“颜哥的话,说不定得去两次。”
喻清也笑了笑,用胳膊撞了撞颜言,说道:“人家还挺给你面子。”
谁想颜言拿起了桌上的棒棒糖,自顾自地拆了包装,然后递到喻清的嘴边:“吃吗?”
“你好幼稚。”喻清嘴上这么说着,但手上还是接了过来,还一边疑惑道,“为什么桌上会有这种东西?”
“可能是隔壁小朋友那里多出来的。”颜言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到了对面的男团那。今天来的团挺多,有限定团,也有养成团,他们的桌上似乎都是些零食,比这边的要丰富许多。
喻清拿起了桌子上唯一的百醇,在颜言面前晃了晃,笑着说:“我觉得这是他们故意放这的。”
很多人都知道他们在成团那夜无意的“吻”。
颜言看了一眼,抓过了盒子,把它撕了开,小声嘟囔道:“可惜了。”
喻清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紧接着就低低笑了起来。
任昀偏过头朝他们那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投到了谢然身上,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些疏离。本来是没有这样的感觉的,虽然从敦煌回来后,他们聚少离多,但只要两个人待在一块时,空气里弥漫的热度绝不会少上半分。
可现在这么一对比……
任昀突然就觉得那两个人有些碍眼了,一个恋爱谈了五六七八年,同性婚姻法都通过了,还能腻歪成这样,过分幼稚。
颜言的节目在活动中间,比谢然的要早。他站在台上时,目光总会瞟到他们这一桌来,明眼人都知道他在看谁。握着话筒的手上戴了三个戒指,食指上是一个夸张的骷髅头,小拇指上是一个简单的字母尾戒,而无名指上,则是一个富有设计感的白金戒指。正好此刻喻清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任昀碰巧那么一看,在他的无名指上也看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白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