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见他上半身也起了疹子,立即让他坐到跟前来,然后专心的给他擦药。
陈言里垂着头,神情有些恍惚,他想到了过去的一些事,每次他过敏起疹子,季时谦都会大老远的去给他买药,然后细心的为他擦。
脸上有些发痒,陈言里忍不住的想去蹭,手刚抬起来,就被拍下去了。
随后头顶传来暴怒的声音。
“陈言里,你是想破相吗?敢挠一下,我就把你给绑了。”
“简哥,你说为什么他明明知道我紫外线过敏严重,却任由我在太阳下暴晒,连见都不肯见我一眼?”陈言里问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哀伤。
经纪人问:“你去见你的初恋了?”
陈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经纪人:“你自己赶着去犯贱,只能说你活该啊。”
果真是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以为他不会那么狠心。”
经纪人冷冷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
擦完药后,他摸了摸陈言里的下巴,“这几天好好休息,就你现在这张脸,十天半个月都别想接到工作。”
陈言里:“你接的那些杂志和广告,还不如不接,降低我的身份。”
“你还挑?”经纪人冷笑道,“你以为你在国内的身份比得上国外,要想扎根必须一步一步做起……”
又来了,一谈到工作,经纪人就像提前进入了中老年一样,说个不停,他这些话听得他耳朵都起茧了。
“我知道了。”
“还有,我可提醒你别再找你的初恋了,人家都结婚了,就算他原谅你当初犯下的错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离婚和你重头再来?你可清醒点吧!”
经纪人的话就像一桶冷水泼在了他的头上,陈言里躺到床上掀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直到周围安静下来,他听到关灯的声音后,他才慢慢的伸出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短信。
季时谦还是没回他。
陈言里说不上的难受和失落,他不想放弃,他回来就是为了重新和季时谦在一起,他还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能这么放弃?
他点开一个网址,查询林珞,这一搜牵扯出了不少东西。
前任市长之子,也是陆亦轩的前妻。
陈言里的情愫由漠然转为气愤,又由气愤转为悲凉。
季时谦娶得是个男人就算了,居然还是个二手货。
他不是一直有洁癖吗?为什么能容忍别人用过的?
还有季家,贺媛舒,当初因为他是个男的不同意,为什么现在又同意了?
陈言里将手里的手机,缓缓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看着窗户外面闪烁的霓虹灯。
陈言里怎么想都想不通,季时谦是怎么和陆亦轩前妻扯上关系的,又是怎么结婚的。
他想他要改变一下计划,既然碰不上季时谦,那他就去找陆亦轩,先了解一下情况再见机行事。
第二天,经纪人要出门办事,对陈言里千叮咛万嘱咐别出去,好好在家养伤。
陈言里表面答应,趴在落地窗看着经纪人一离开,就穿上衣服偷偷摸摸的出去了。
……
陆亦轩颓然地坐在办公室里,他手上拿着一叠合同,一张一张地翻着,目光呆滞,如同失去了灵魂。
自从陆妈妈去世后,他便完全投入了工作,每天只睡四小时,其余时间都在做事。
因为只有在拼命忙事的时候,他才能短暂忘母亲的死亡,忘记林珞嫁给他人。
因为连续几天没休息好,高度集中工作,陆亦轩已经熬出了黑眼圈,瞳孔里也布满了红血色,腥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