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景公子不好了!”有个穿着宫里服饰的侍卫,看见景墨连滚带爬扑了过来,嘴里哭喊着:“景公子,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景墨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问完,又偷偷去看萧云泉的神色。
“宁公子和二皇子打起来了。”那人声音都带了哭腔:“景公子,您快去看看吧。”
“宁渊就是该打,让他们打。”景墨挥挥手,想到宁知非之前心急火燎地要月末之前救人,顿时替他觉得不值。
“这次是来真的啊。”那人回望了眼内花园的方向:“景公子,求您去看看吧。”
“你去吧。”萧云泉突然说。
“可是...”景墨看着他欲言又止。
萧云泉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腕,缓缓道:“我在别院等你,这次你总该给我答案了吧。”
景墨也看向他的手腕,沉默良久郑重点头:“你等我,我会给你答案,给你所有的答案。”
“行了行了,别喝了。”景墨抢下宁知非手里的酒壶一阵无语。他好不容易把宁知非和宁渊拉开,正想去找萧云泉,一转眼宁知非又开始作妖。
“给我,给我!”宁知非抓着他的手站起来,又要去抢酒壶。
“再喝我把你扔给宁渊,让他收拾烂摊子去。”景墨无奈,只得放出杀手锏。
“不,我不要见他。”宁知非突然嘟起嘴,趴在了桌子上闭上了眼睛,眼角挂着几滴泪:“我不要见那个骗子。”
“不就是没告诉你真正的生辰吗?”景墨看他居然哭了,只能耐心劝道:“他们宁家不是有特殊缘故吗,生辰需要保密。”
“你不懂。”宁知非摇摇头:“苍慕珠都知道他真正的生辰,而我却不知道。”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继续嘟囔道:“而且,我还像个傻子一样,死守着个假的生辰,信誓旦旦要在此之前将人救出来...景墨,我问你,我是不是很可笑?”
景墨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昨天他们终于冲进雕花门里,却看见原本半死不活的宁渊,正灵力全开,一击拿下了景图南。
别说是宁知非,就连自己都被惊到了。
后来他才知道,宁渊告诉宁知非的生辰,并不是真正的生辰。而苍慕珠占卜时写在龟壳上的,才是真的。
两者,只差了一天。
宁渊的生辰,已经在一天前过完了。
“景墨,你知不知道,他骗了我?”宁知非的声音再次响起,把景墨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说,骗子有什么资格谈感情?”宁知非又问。
“他可能也是情势所迫吧?”景墨叹了口气。
宁知非摇摇头:“骗了就是骗了,这就是插在我心头的一根刺,从此以后有事没事的就会疼一疼。”
景墨想到萧云泉和自己,又想到连理枝,再次叹了口气。
看萧云泉的表现,萧阡华可能已经告知过他连理枝的事情,他知道连理枝,会不会生气?会怎么想之前种种?景墨不敢细想...
萧云泉在别院坐到天已经全黑,依旧没有等到景墨回来。他看着天上越来越亮的星星,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景墨能这么磨蹭,之前就应该约定好时间。
正当他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有个面熟的人闯进来,并且一进来就哭喊着:“萧宗主,不好啦,您快去看看吧。”
萧云泉看着这个面熟的侍卫,心里冒出个不太好的猜测,沉声问道:“景墨和谁打起来了?”
“景公子倒是没打起来。”那人哭着把话说完:“可是景公子喝醉了,正拉着宁公子一起放火烧房子!”
萧云泉不等他再开口,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宁知非,你别拦着我。”景墨推开宁知非,对着宁渊住的别院又点了团火:“你不是要解气吗,我今天就把他烧成烤猪。”
“我又没让你烧他。”宁知非自己也醉得不轻,却还要去拉景墨,拉扯之间一不留神,两个人都摔在地上。
早在他们景墨开始放火时,周围就聚集了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眼见两人摔倒,有人开始隐隐议论起来,萧云泉冷冷扫视一圈,皱着眉走过去,将景墨拉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看萧云泉出现了,虽然有些不甘心,到底渐渐散去。
景墨晃了几次,才借着他的力慢慢吞吞站起来,一抬头突然笑了:“宁知非啊宁知非,我怎么越看你越像萧寂?”
“就是我。”萧云泉沉声道。
“少骗我了,他才不会来扶我呢。”景墨小声嘟囔:“但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他的样子?难道,你看上他了?”
萧云泉没理他后半段的胡言乱语,直接问:“为何不会?”
“为何?”景墨撸起袖子,唰一声扯掉腕带,露出右腕上红色细纹。
接着他压低声音吼道:“你看看这是什么?连理枝。连理枝你忘了?”
萧云泉盯着那红纹,思及自己左腕上的细纹,垂眸不语。
“连理枝啊,我多希望没有这个东西...”景墨甩开萧云泉的手,踉跄地往前走了几步,小声嘀咕:“我多希望,从来没有这个东西。”
萧云泉站在阴影里沉默半晌,轻声问:“为什么?”
“连理枝,这是连理枝啊,还问我为什么?”景墨紧紧抓着手腕:“要不是因为这东西,一切怎么会是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