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岩石堆砌和未知太空金属雕琢成的钟塔在极星城的战后大火里幸存了下来,尽管在战争过后钟塔已经被永恒族叛军的长枪扎得千疮百孔,挂在最上层的钟也不知去向,但那丝毫不影响有人坐在钟塔屋顶上看看夜景。
远方的山顶上还泛着亮光和褪不去的血红色,再往上就像渐变一样成了淡紫,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夜幕和密密麻麻的宇宙星海。
星海被中间一条银河劈开,一直延伸到云层深处。
一颗肉眼看起来有拳头大小的金色星星挂在唐尼头顶。
“盾牌座UY?”托尼斯塔克往头顶扫了一眼,“我不太确定。”
就像托尼斯塔克说出阿迪亚辛格指标定理后唐尼脑子里就会跟着冒出来的那些知识点一样,在提到这个星球的名字后唐尼下意识道:“寿命只有五千万年不到的红超巨星,在质量迅速流失后会变成超超新星,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他抬头看了托尼斯塔克一眼,然后笑着点开手环上的光屏:“你什么时候变成天文学家了?”
托尼斯塔克:“如果当时除了造炸弹以外还有别的方式来确认斯塔克企业在军方的地位的话,我想我应该不介意再多一个博士学位。”
唐尼:“我想也只有在这个宇宙才会有人把拿博士学位说得像烤一片面包那么简单。”
托尼斯塔克闻闻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他看向身边,唐尼坐在屋顶边缘,屈着膝盖脚跟踩在屋顶上,面前是刚刚投影出来的莹蓝色光屏,他一只手半抱着膝盖,另一只手在光屏上迅速滑动着。
他挨着唐尼的位置坐下,两条腿悬在三百米高空:“我以为我叫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让你放下工作?”
唐尼:“如果你觉得入侵神盾局系统是工作的话。”
好吧。
托尼斯塔克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他也会把入侵神盾局的内部系统当成一项娱乐项目。
就像大学生在做累了高等数学以后总是很乐于写点学龄童的作业来变相纾解压力一样。
托尼斯塔克:“所以你在找什么?”
唐尼:“希尔特工对你的评价。”
托尼斯塔克看了虚拟光屏一眼:“你找那个做什么?”
唐尼:“我也不清楚,只是随便看看。”
他说着输入神盾局操作系统的最后一位入侵码,接着一份报表就弹了出来。
唐尼熟练地无视了左上角那个标注了托尼斯塔克名字却用着他的证件照作为头像的身份信息栏,直接看向了结尾的评价。
“语言能力A,研发水平SS,体能数据监测S——竟然有s,这大概是漫画跟电影里最大的区别了。”
唐尼继续往下看,在念完一串的A和S以及SS以后:“人际交往能力——抱歉。”
他看着报表上的一团黑线,努力辨别着上面的图形:“希尔特工在上面画了一个铅球?还长着铁刺?看起来像某种武器。所以武器是神盾局评判一个人性格的名词吗?那还真是独特的评判方式。”
托尼斯塔克随意地瞥了报表一眼:“刺猬。”
唐尼:“什么?”他问完之后就反应了过来。
在人际交往上,向来以数据准确严密著称的希尔特工给出的评价是。
刺猬。
“那还真是一点也不贴切。”唐尼随手把报表划到一边,“刺猬可不会帮人带晚餐,也不会关心别人有没有休息好。”
托尼斯塔克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重新落到唐尼身上,钟塔屋顶距离银河足够近,近到连对方眼皮上的睫毛都被星光照得一清二楚。唐尼在说完上一句话后又百无聊赖地抬头看了一眼星空,从托尼斯塔克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对方倒映着整片星空的眼睛。
那让人一时间甚至说不出到底哪个更漂亮。
托尼斯塔克只能听见他用低沉的嗓音,很直白地说了一句:“你跟他们不一样。”
唐尼愣住了。
他下意识想看托尼斯塔克一眼,目光却又在想到了什么后猛地顿住。
oops。
他几乎快要把这件事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