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带礼物没有啊？带礼物我保证不乱说。”
    “带了带了，死丫头，明天叫人给你送上门去。”
    “谢谢嫂子！”
    何秋婉打发完她俩，一屁股去蔡齐北旁边坐下，翘着二郎腿，胳膊抬起来揽住他肩膀，跟个大老爷们儿似的。
    蔡齐北把她胳膊从自己肩膀拿开，看了看她的烈焰红唇。
    “又剪头发了？”
    何秋婉看他注意到了，把脑袋又往他面前凑了凑。
    “是。怎么样，好看吗？”
    蔡齐北白她一眼。
    “有本事别化妆，干脆让人以为你是男的得了。”
    “哈哈。”何秋婉最喜欢他说这句话，开心的在他腿上拍了一下。“别以为我不敢，有本事你半年别回来见我，说不定半年以后咱俩就得以兄弟相称了。”
    蔡齐北拉住她手，皱了眉，严肃说。
    “你别胡来啊。”
    何秋婉刚想说话，余光瞥见梁小希从厨房走了出来，急忙顺势往蔡齐北怀里一趟。
    “知道啦。听你的，都听你的。”
    饭菜上桌，蔡家人七七八八围了一桌子，梁小希最后一个从厨房出来。
    “今天是咱们婉婉生日，我和你爸特地下厨亲手做了这一桌子菜，你们可得好好吃，把它吃完啊。”
    蔡齐北和何秋婉正在喝酒，听梁小希这么一说，不约而同咳嗽了一声。
    蔡齐北给忘了，忘的一干二净。
    梁小希也不落座，说完了拿出手机递给保姆王阿姨。
    “您帮我们拍张合影，北桓和心婕去南极看企鹅了，待会儿我把照片发给他们看，婉婉今年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王阿姨应了，大家纷纷放下筷子冲镜头比剪刀手。
    席间，酒过三巡，梁小希不自觉又开始暗示蔡齐北是时候要个孩子了。
    蔡齐北心知肚明自己回来要面临这些，然而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何秋婉借口自己还没玩好，过两年再说。
    蔡少杰在孩子们的印象里一直都不沉稳持重，废话不多。自从前几年跟家里闹了一次，蔡少杰每次见他们就格外沉默。
    今天也是一样，谈到要孩子的话题，大家一个比一个闪躲，吃了不足一个小时的饭，就纷纷说不想吃了。
    梁小希把蛋糕端上来，笑说走完这些无聊的流程你们就可以滚了。
    蛋糕很漂亮，然而大家都不爱吃，只三三两两对着它合了影，然后开始送礼物。
    梁小希和蔡少杰前段时间去尼泊尔做公益，参与了一个保护儿童的计划，所以从当地买了一个很有纪念意义的雕塑带了回来。
    雕塑是一个大手，手心里躺着一个刚落地的婴儿，婴儿睡的香甜，看起来非常美好。
    何秋婉很喜欢，抱着梁小希激动的狠狠亲了两下。
    然后是圆圆和多多，两人也很有心，都准备了让人意想不到的礼物。
    蔡齐北有些坐不住，因为马上到他了，他什么都没有。
    显然何秋婉也知道他什么都没准备，待两位妹妹送完，她跳过去把蔡齐北胳膊一挽。
    “既然所有环节都走完了，那我们就不死皮赖脸待在这儿了。走了，妈，改天再来看您。”
    蔡圆笑着将她一拦。
    “不是吧，我哥送什么东西给你，这么神秘，还不让我们看？该不会他送了一套教科书让你背，不好意思拿出来吧？”
    这个送教科书是有典故的。
    蔡齐北自小学开始跟何秋婉一起长大，一个一直是班级第一，一个一直是倒数第一。
    有一年大家聚在一起给何秋婉过生日，蔡齐北脑子一抽就送了她一套教材。
    这个故事每年都会被大家拿出来说，然而每次都觉得很新鲜。
    今年又惹到大家一阵哄笑，何秋婉伸手打蔡圆一下。
    “我老公送我的，哪怕石头我都乐意。你们笑吧，一群单身狗，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玩笑一番，二人终于出了蔡家的门。
    蔡齐北跟何秋婉拎着大包小包下电梯，一进去，何秋婉就把震动了一整晚的手机拿出来“啪”摔到地上。
    蔡齐北瞥她一眼，弯腰把手机又捡了起来。
    “电梯有监控，你不会不知道吧？”
    何秋婉烦躁叹了口气，把手机接过去，一按，居然还好好的。
    蔡齐北看着她。
    “怎么了？又遇上什么不好说话的了？”
    “嗯。”
    “今天你生日，人家记得，找你是难免的。”
    何秋婉高跟鞋在地上噌了一下。
    “都特么找，烦。”
    蔡齐北在她鞋尖轻碰了一下，示意她别这么没素质。
    “当初招惹人家的时候怎么不嫌烦？还一惹惹几个，活该。”
    何秋婉被他这话气的想笑，抬眼看着他波澜不惊的脸。
    “我活该？成。谁都没你厉害。一出家出这么多年，你有资格说这种话。”
    蔡齐北继续波澜不惊。
    “我没出家。”
    “怎么？有情况了？”
    “没有。”
    “那跟出家有什么差别？”
    蔡齐北在她还没呕出来之前赶紧把她拉到卫生间，看着她趴在马桶上吐了个翻江倒海，递过去一杯水。
    何秋婉接过水漱了漱口，反身就往地板上躺。
    蔡齐北拉住她。
    “起来，洗了澡再睡。”
    何秋婉不动弹。
    片刻，蔡齐北看她将要睡着，只能抓住两条胳膊把她架起来，拖到水龙头前用水替她抹了把脸，然后拖到客房去躺好。
    忙完她，蔡齐北去沙发上坐着抽了支烟，然后洗澡睡觉。
    次日一早，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打火机打火的声音，蔡齐北睁开眼，发现何秋婉已经醒了，穿着自己一件衬衫，坐在床对面抽烟看着他。
    蔡齐北翻身坐起来，揉了揉头发。
    “醒了？”何秋婉笑笑。“昨晚睡的好么？”
    蔡齐北神情淡淡。
    “挺好，起码比你好。”
    “那就好。今天有事吗？”
    “上课。”
    “哦。那你该起来了。”
    蔡齐北目光扫过去。
    “我知道。所以你可以出去了吗？”
    何秋婉纹丝不动，笑的一脸促狭盯着他。
    “怕我看？得了吧，随便怎么脱，动心算我输。”
    “哼。”蔡齐北掀开被子下了床。“有种这话当别人面说，跟我陈述一个已经成熟的事实算什么本事。”
    这对假夫妻拌了两句嘴，崭新的一天正式拉开帷幕。
    蔡齐北去卫生间洗漱，换好衣服，再出去时何秋婉已经把早餐做好了。
    蔡齐北去她对面坐下，她正在抽烟，人已经化好了妆，换上了漂亮的战袍，霸气的不可方物。
    蔡齐北嫌弃皱皱眉头，伸手把她指间的烟拽了下去。
    “少抽点吧，不要命了。”
    何秋婉叹口气，倒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