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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起用餐吧
    这种事找她做什么?传声筒这种活,费力又不讨好,一不小心还可能会惹得贺言不爽。
    这是要借自己去试探贺言的态度?
    还是常穆误以为,若是让祁怜开这个口,贺言便会多犹豫一会?
    此间种种都太过复杂,更复杂的是人心,不过……
    祁怜从餐厅出来用力地吐出胸口的闷气,这与自己有什么相干?只管做好一个秘书的本分,boss吩咐什么照做就是,工作而已。
    半个小时以后,她再次对自己的工作职能产生了疑惑。
    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站在餐桌旁,看着别人吃饭?
    “boss,若没有其他的事……”
    “你很忙?”贺言手一伸,“水。”
    祁怜住了口,瞥了眼就在他手边的水杯,“……或许您知道,现在应该是午休时间吗?”
    把近在咫尺的水杯递到贺言手上,祁怜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触碰到对方。
    贺言喝了口水没说话,继续拿着银制的刀叉切盘子里煎到五分熟的牛排,动作优雅,不紧不慢的模样不由得让人联想到外科手术。
    他手里拿着的不是餐刀,而是手术刀。
    手下切的也不是食物,而是……
    祁怜看着对方的动作,不知怎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总觉得那刀下切的是自己一样。
    半熟的牛肉上还带着鲜红的血丝,鲜腥的味道也被保留住,据说这样能更好的体现出食材的本来味道。
    关于这一点祁怜实在不能苟同,现在又不是新时期时代,人类还没有发现火种,不得不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虽说文字的出现才是人类进入文明时代的标致,但祁怜觉得火种的出现对于人类的意义更为重大。
    许是打小就被父母耳提面命地警告,没有熟的东西不能吃。
    祁怜一直都不大喜欢西餐,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对几分熟的牛排接受无能,对还带着血丝的肉也是……
    “呕!”
    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来,她捂着嘴干呕一声。
    “怎么,看着我就那么恶心吗?”贺言搁下了刀叉,声音低沉。
    祁怜捶着胸口等那阵不适感过去,解释,“您误会了,我是因为……胃里没有食物可以消化,导致胃酸过多所引起的正常生理反应。”
    没错,这就是很直白的控诉!
    大中午的还不让人休息,他吃着饭让自己在一边看,还是站着!
    这是什么惨无人道的剥削,简直比万恶的地主压榨农民还要过分——贺言便是这么解读其中意思的。
    “啊,那真是对不起了。”贺言起身,拉开对面位置上的椅子,“是我考虑欠妥,午休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你也来不及吃午饭了。不如,就在这将就一下?”
    将就?自己好不容易才订到的餐厅,在贺言这,只能算是将就?
    祁怜正要拒绝,“不……”
    “祝媛临时有事,爽了我的约,餐厅不能白订。”贺言做了个‘请’的手势,“你顶了这个缺,也好。这么一桌子菜,倒掉了,浪费得很。”
    贺言是只身前来的,并没有带祝媛。
    原本预定的就是两个人的餐食,祁怜握着手里的刀叉,久久都没办法切下第一刀。
    她这是算什么,厨余垃圾处理器吗?
    因为祝媛没来,又觉得菜倒掉了浪费,才勉为其难的与自己同桌吃饭。
    被当作替代品的自滋味实在不怎么好,这饭祁怜也咽不下去。
    浪费?贺言几时是那样勤俭节约的人了,真是可笑。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请容许我拒绝。”祁怜脸色苍白,过高的体温烧得她头昏脑胀。
    别说吃了,只是闻到肉类的腥膻与油腻,她便觉得受不了,又不好太明显的表现出来,只是不停的往胃里灌水,试图把那股恶心劲给压下去。
    “只是喝水,能喝得饱?”贺言把祁怜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执起刀叉,“不习惯用刀叉还是不喜欢西餐,有问题得直接说出来。”
    “不是。”祁怜声音闷闷的。
    “不是什么?”贺言慢条斯理的把牛排分割成好入口的小块,放回原来的位置,“跟我同桌吃饭,很难为你?”
    祁怜的眼皮似有千斤重,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能保证清醒。也许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对方今天是在故意针对自己。
    也不知是哪里惹着了他,又不明说,偏要搞出这些事来难为自己,是该说贺言阴晴不定脾气暴躁呢?还是幼稚?
    祁怜此刻也不想解释什么,连多说一句话都嫌费劲。
    看着面前的牛排,她几乎是咬着牙才放进嘴里的,一口接一口的也不嚼,直接就往下咽,跟完成任务一样。
    把最后一口肉塞进嘴里,祁怜手一松,刀叉砸在盘子上发出尖锐的响声。
    “boss,请容许我失陪一会。”她双手撑在桌子上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卫生间里。
    最后一个格子间里,祁怜趴在马桶上吐了个昏天黑地,待到把刚才吃下去的食物全吐出来了,才觉得稍微好受一点。
    “你没事吧?”
    有位女士被祁怜的模样吓着了,关心了一句。
    祁怜等人走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半点血色也没有,看着确实有些可怕。
    “还有……四个小时。”祁怜看着时间,想着再熬半天就要下班了,忍一忍,马上就会过去的。
    脸上的妆经过半天的折腾,已经斑驳不堪了,她干脆接了洗手池里的水把脸给洗了,重新画了一个利落的妆,用了最显气色的口红抿好,对着镜子看了半天,才挺起腰走了出去。
    “再磨蹭一会,你就能直接下班了。”贺言嘲讽的说。
    祁怜很认真的回了一句,“既然如此,您能让我直接下班吗?”
    “当然……不能!”贺言打开车门,“上车,待会还有很重要的工作需要你去完成,提前走了怎么行?”
    非常重要的工作?
    祁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的工作安排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十分重大的事项。
    很重要的工作是指什么呢?
    ……
    她看着手里的抹布,点点头,啊,原来是打扫卫生。
    她环顾着起码有八十平方的办公室,冷笑,这工作还真是……重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