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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理昭昭
    “我这才刚到,你们就要散?看来是我不太受待见啊。”贺言饮完杯里的酒,又重新倒了两杯。
    三杯酒喝完,也算是尽了他们所谓的规距。
    “再玩几轮,一个都不要走。”
    刚才一个个昂着头跟斗鸡似的人,现在没一个敢大声喘气,乖乖的坐了回去重新开局。
    也不知是他们被贺言吓着了,还是不敢赢了自家老板,又或者是贺言实在太厉害。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那些人频频出错受罚,哪一个肚子里都是一缸的酒,走两步还叮咚叮咚的响。
    唯有贺言一个人,除了刚开始的三杯,此后一杯酒都没沾着。
    祁怜也是醉的不轻,起初还饶有兴致的撑着头看他们玩,后来就开始打瞌睡了,也亏她睡得着。
    “boss,我们还继续玩吗?”公关部总监撑不住了,开口讨饶。
    贺言给她倒完最后一杯酒,把空酒瓶子往地上随意一扔,“不玩了,累了。”
    场上的人松了一口气,还没趴下呢,就又听到贺言喊,“王修,过来替我!”
    贺言是走了,顺手捞走了祁怜,打发个王修来,继续和那些人玩下去,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自那天以后,那些人再没有找秘书处的人喝过酒,连见了祁怜都是绕道走。
    这一家小酒馆有两层,一楼大厅二楼是各个包间,地方不算大,每个角落都挤满了人,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也是不容易。
    贺言有些薄醉,太阳穴处也是突突的疼,还好之前吃过了药,胃病没犯。
    “嘿,能自己走吗?”他拍拍靠在肩上的人。
    祁怜慢半拍的睁开眼,也没看清眼前人是谁就冲着他笑,头左右一摇一摆的就是竖不起来,跟个摆钟似的。
    贺言在她眼睛前挥了挥手,对方的眼珠子没跟着转,便知道她现在根本是已经没意识了。
    “没能耐还跟他们喝什么酒?我若是不去,你打算怎么办?”贺言一手在墙缝里找钥匙,一只手还要撑着祁怜,着实有些艰难。
    留下看馆子的服务生说他们还有个酒窖在底下,只不过不知道老板把钥匙放哪了,得他自己去找。
    祁怜身体软软的没力气也站不稳,脑袋歪过去就正不回来了,连带着身体也往一边倒。
    吓的贺言急忙把人给拽回来,用的力气大了点,祁怜一头磕在他的唇上,头一歪正好扑到他的颈窝处。
    贺言碰了碰唇角,看到手背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那脸色登时便有些不太好看。
    他这算什么?这伤口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估计得传出个什么香艳的谣言出来,可谁会想得到这是被后脑勺给撞的?
    贺言自嘲的笑笑,从右边的门缝里摸出钥匙,通往酒窖的门被打开了,里面却是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千万站好,别倒!”贺言把人放到地上坐着,背靠着墙壁。
    他得自己先进去看看,是不是能待人,刚刚看那门锁上都落了灰,也不知道多久没人进来过了。
    他刚跨进去,没走两步“扑通”一声,就掉进了一个大坑。
    谁会想得到,那扇门里面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通往酒窖的口子,就开在离门半米远的地方。
    贺言被摔的有点发懵,加上有些醉酒无力,一时间竟没能爬起来。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手在四处摸了摸,结果摸到了——吊梯?
    这真是酒窖?
    不是什么传统的大东北人家的菜窖子?
    祁怜穿的少,坐在地上越来越冷,寒冷叫她的醉意消散了几分。
    她半睁开眼看了看四周,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
    只依稀记得自己好像被那些人灌酒了,然后贺言来了,再然后……不行,她记不起来了。
    祁怜跪坐在地上,手握着门把手想借力站起来。但那门根本就没关紧,被她这么一推就开了。
    她一脚踩空往下掉的时候,心里有两个想法。
    一是她是不是要跟爱丽丝一样,掉进一个兔子洞里去?
    二是……这到底是有多高,她会不会摔死!
    这么一吓,酒就醒了大半,也能大概意识到自己好像砸在了什么东西上。
    嗯,很好,是软的。
    贺言仰面躺在地上,被压的死死的,那一声闷哼卡在喉咙里,硬是被他给吞了回去。
    男人的身体总是比较热,祁怜在上面趴着,竟然还觉得挺舒服。
    贺言等了一会,对方却好像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
    “你……”
    他才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祁怜不耐烦的拍了一巴掌,“别吵,再让我睡会!”
    贺言:“……”
    他知道祁怜的胆子大,没想到她喝醉了,这胆子竟然能这么大。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试着把人从身上推开,又不敢太用力,怕伤着了她。
    祁怜温温热热的呼吸就这么喷在他的脖颈上,温暖的水汽蒸的他的体温急剧上升,脖子以上到脸颊两侧,开始发红发烫。
    “这么抱着我,我可就算是你投怀送抱啊。”贺言的手掌轻轻举起,重重落下,“祁怜!你给我起来!”
    要知道没有哪个男人对自己的自制力会那么有信心。
    温香软玉在怀,让他怎么能不动心?
    瞧这里多合适偷欢,寂静无人,就算他们闹的再欢腾,也不会有人听见。
    若明天祁怜酒醒了,后悔了,她那样的女人也不会大吵大闹,最多只是给自己一巴掌。
    而他呢?完全可以把罪责推到酒精头上,酒后乱性,再正常不过,谁又能去责怪谁?
    但是啊,他不愿意,不愿意这么做。
    喜欢一朵花就要把她摘下,而爱她的人,则是每天细心照料,精心陪护等待花开的那一天。
    而他……愿意对她付出等待,尊重她的全部意愿。
    祁怜被他一掌拍了起来,眼睛里的景象变了又变,重影渐渐叠合成一张人脸。
    “贺贺贺……”
    贺言啧了一声,摸摸她的脸,“结巴什么?还想喝酒吗?”
    上头的门被吹的一下,“砰”的重重合上,最后一丝光线也从头顶消失。
    黑暗里,贺言的声音幽幽荡荡,触到她脸上的手指也是冰冷的,叫祁怜从脊背处开始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