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奇石的力量已经完全被凌衍的丹田消化,他的修为已然达到了合体期。
此方修真界的修炼体系从低到高依次是: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合体期—大乘期——渡劫期。渡劫期圆满即可飞升成仙。
凌衍不由得感慨:秘境不愧是修士变强致富的好地方。
陆孤寒背对着凌衍,站在一张书桌旁,正低着头,手腕微动,不知在写什么。月白色衣袍外的浅色轻纱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察觉了身后的动静,停下笔,背脊挺直,就好似一棵松柏。
“我们谈谈吧。”凌衍叹气道,“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通过沟通解决的。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沟通。要知道,有些人间悲剧的发生就是因为缺乏沟通或者说沟通不及时。”
“……”
“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凌衍的手指轻轻拂过衣袖,抚去上面的些许冰渣子。
陆孤寒继续沉默。
“所以,心里有什么烦恼或者不开心的地方,都可以说出来嘛。我们沟通沟通。”凌衍走到陆孤寒身边,将手搭在他肩上,循循善诱地说道,灿若星辰的黑沉眼眸里仿佛盛了一壶琥珀的光。
“呐,你要知道的,我也是第一次当别人的恩人,难免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你说出来,我可以改。”
陆孤寒手上的狼毫笔歪倒在洁白的宣纸上,浓黑的墨色晕染开来,污浊了周围行云流水的遒劲字体。
凌衍低头,一眼就瞧见宣纸上大大的黑字——“婚契”,心中微微一囧。
“咳咳!”他干咳两声,用旁边拿了一只狼毫笔,在砚台里蘸了蘸墨,提笔在“婚契”二字表面画了长长的一横。
陆孤寒睫毛轻颤,握笔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颤抖。
“我们不签这个,我们签这个。”凌衍又取出一张纸,在最上头书写道:金兰契。
“好兄弟就应该拜把子,义结金兰。”他补充道。
这话不知哪里刺激到了陆孤寒。他松开手里的狼毫笔,带墨的狼毫笔在桌上咕噜噜滚了一大圈,掉到地上,留下一桌的狼藉。
凌衍的手腕被他捏住,隔着很近的距离,凌衍依稀可以看到陆孤寒黑沉眼睛中微弱的火苗。
桌上的笔墨纸砚等一系列东西都被衣袖的劲风扫开,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陆孤寒钳着凌衍的两只手腕,猛地将他整个人压在书案上,嘴唇紧闭,眼睛恶狠狠地逼视着他,眼中似有狂风暴雨在酝酿。
很难想象,陆孤寒看起来清瘦的身躯中,竟藏着钢铁一般的巨大力气。
陆孤寒身后两只红色的喜烛仍在自顾自地燃烧着,橘黄的光芒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但这些光全部被陆孤寒的身体给挡住了。凌衍完全处在阴影的覆盖下,他的上方是陆孤寒。
凌衍:……腰!我的腰……要断了……
刚才凌衍是站在桌边的,现在他被强硬地摁在书案上,整个人几乎从前往后弯成了90度。这是一个极度考验身体柔韧性的姿势。
如果要问凌衍现在什么感受的话,那么他十有□□会回答:谢邀,请帮我在骨科提前挂个号,我等会儿要去看腰椎。
陆孤寒的发丝垂落下来,落在凌衍的脖颈间,有些还顺着领口的缝隙,触碰到了他的锁骨,勾起丝丝的痒意。
“恩人,我喜欢你。”陆孤寒道,“从你救我那一刻,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你对我笑,对我好,喜欢你握着我的手教我如何正确地挥剑,喜欢你和我一起待在小小的木屋中。屋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你答应过我,说要带我走,永远不离开。可是,当我拼死战胜守护灵兽后,你却不在大殿内。你不属于这里,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你会离开这里,我也是知道的。但当你在最后关头离我而去时,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
你一旦走了,就是永远地走了。”
陆孤寒眼里仍旧是阴沉沉一片,却意外地透出些许潮湿的痕迹,像积聚在水上的阴云,风一吹就会雨落。
“我是个贪心的人,平白无故得了一点好,便会想要一直占据那份好,把那个待我好的人永远留我身边。”
陆孤寒俯下/身,菱角般的薄唇微微开启,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洁白牙齿……
“唔——!”凌衍发出吃痛的闷哼。
陆孤寒的牙齿叼着凌衍脖子附近的一处软肉,细细研磨着。他咬得虽不重,却咬得很紧,仿佛将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在这一咬中。
“他不肯留没关系,我就跟他走……但他要是敢一个人走,我就把他抓回来!咬死他!”在凌衍看不见的地方,陆孤寒的眼睛里泛起水雾。
他发泄似地咬了咬凌衍脖子上的这处地方,觉得咬够了,就又换一个地方,继续咬。
凌衍的眉头微蹙。他不适地别过头,但这就将整个脖子更加彻底暴露在陆孤寒眼前,反而方便了他的动作。
“艹!”凌衍爆了一句粗口。
他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否则再过一会儿,他这脖子就不能要了。
“你他娘的发个毛线疯!我根本就没想一个人走好不好!”
怎料被陆孤寒回以一句冷哼:“呵!”
仅仅一字,道尽嘲讽之意。
“你是骗子,骗子的话不能信。”陆孤寒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