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中一沉。
这个事情,今天晚上怕是不能善了了,连拖到明天都是奢望。
——“眶唧!”
寂静的夜里,苏子逸他们旁边的屋子传来了一道刺耳的窗页打开声。
住在他们旁边的是夏政。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跟上,一股威压就从旁边屋子里扩散出来,瞬间就逼得那些已经越来越近的小镇居民停了下来。这威压就像是吃到骨头里的冰针一样,瞬间就唤起了他们对修炼者最深的恐惧,脸上白冷冷的一片,双唇已没了血色,冷汗更是一层一层的往下流,贴身的里衣漫得湿答答的。
“啪。”
哪怕夏政只放出了十分之一的实力,但这也远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当即就有人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脑袋垂得低低的,肩膀塔拉着,好像脊椎被人给抽走了一样。之前还像勇士的人瞬间全部失去了斗志,肌伏在地上,满目惶恐,瑟瑟发抖。
夏政踩着窗框出来了。
苏子逸慢了一步才打开窗户,然后看着对方一步跳进了人群之中,缓步朝高台的位置走去
o
夏政的出现,让人群更加紧张了,所有人都在害怕,恨自己的鬼迷心窍,恨那个汉子的妖言惑众。他们的心因为夏政的靠近而几欲停歇,又在夏政直接走过后,深深松了口气,然后继又提起,全身僵硬的等着这一场剧目闭幕,连抬眼偷看的勇气都没有,像极了备受压迫的小可怜。
陌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夏政手上,其他修炼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离开了屋子,不是站在屋顶上就是站在墙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跪倒一地的居民们。
哪怕现如今这里灵气尽失,要毁掉这个镇子于他们而言也轻而易举。
所以,不说现在他们仍旧有余力,在这天道还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之前,这些人又从哪里得到的胆子敢如此冒犯他们。
大家的目光都冰冷一片。
只要夏政挥手下令,屠尽整个镇子他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能是因为他们身上的寒意太重,让镇上居民哪怕不用抬头,也忍不住哆嗦。夏政并不試杀,在他经过的岁月里,也从未主动对普通人动过手,甚至还屡次在邪修的手里保全了大量的普通人。他不奢求这些人记着他的功劳,也不可怜普通人的贏弱,直接走到那个被人压着被迫跪在地上的汉子面前。
他身上的威压几乎让对方呼吸不过气来。
但就算是这样,这人也仍旧倔强的昂起头频,哪怕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鲜血直接从他嘴角渗出。他的眼神像狼一样,满是桀骜不驯,这样一个身有傲骨之人,放在平日里,夏政会很欣赏他,但是现在——陌刀干脆利落的插入对方腹腔,往后一拔,大股鲜血喷涌而出。
这一幕吓呆了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普通人,尤其是后面那两个压着汉子的人。
他们吓坏了,松开了手连连往后退去,眼睛半天都没有眨一下。这时,夏政收回了自己释放出来的威势,让其他人身上一松,却没有一个人有胆子抬头往这边看一眼,因为他们已经没有胆量再承受一次这样的怒火了。
那人并没有立即死去。
夏政下的手不轻,剧烈的疼痛感让人面目狰狩,下意识伸手去触摸伤口,却只摸到了一手的血。但他却没有害怕,抬起手看着上面的红色,嗓子里发出“咕咕”的怪笑声来。他一开口
,就有更多的鲜血从喉咙里涌出来,刺眼异常。
但这人却偏偏笑了,笑了两下,眼白往上翻,就这么没了。
他临死时留下那个笑容,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夏政从头到尾的神色都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他挥了挥手,就将陌刀上面的血全部都甩干净了,手腕一转,就将自己的本命法宝收了起来。此刻,他的模样像极了徐之阙,只见他缓身转背,地上就留下了几个血脚印,原来在刚刚他抽出刀的那一刻,已经有不少的鲜血淌了一地了,像盛开的荼蘼鲜花一样,开了一路,直到他落定的地方。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原本,苏子亦以为,以夏政的性格绝对会有些生气的,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如此淡漢的模样,好像对这些人的反应一点都不在乎一样。只见他挺身站在高台之上,明明并不离壮的身影,此刻却看起来分外的引人注目,带着一丝令人敬畏的味道。
“你们憎,你们怨。”
“这我都不说什么了,确实有一些修炼者心怀鬼胎,为人不端,做出来事情天怒人怨。”“但是,不管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一”
“麻烦你们记住,我们玄苍宗并不亏欠你们,甚至于这几千年来,如此多人得以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都是因为我们玄苍宗在一旁帮扶。”
“世道确实不公,但是我们玄苍宗无愧于心。”
说完这话,整个镇内都陷入长长久久的沉静。他这一番话,可谓是振聋发聩,一些人的心思当场就淡了,最起码针对玄苍宗的少了许多。
“这世界确实变了。”
过了好一会儿,夏政才继续说道:“以前你们厌恶修练者干扰你们的生活,那么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修炼者来骚扰你们了。至于会不会是你们想要的生活,谁也不知道,也不再跟我们有关。”
“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