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y?」
「嗯?」
「为什么画在墙壁?」
「妈咪,不是我想要淘气,这恐龙太大装不进纸里~」
舞台上的宫白羽才刚出场,安静的剧场内就冒出了几声惊叹。
“啊站在最前面的这个小男孩好可爱!”
“好可爱啊……是混血儿吗?”
声音不大,但观众席挺安静,宫六生听到了一些,禁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什么混血儿,广州混香港?
宫欣和宫白羽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下,两人被照得白得发光,宫六生在手机屏幕往下划了几下,得调低了亮度才能拍清两人的五官。
嗯,就是有点对不起旁边变黑了的家长和小朋友。
两人被老师安排了唱歌曲的第一段,小男孩奶声奶气的“嗯?”一发出,又引起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看着小男孩认真地跟着节拍跳着舞,宫六生慢慢不自觉地坐直了腰杆,嘴角愉悦地上扬。
啧,这小鬼还是挺不错嘛。
随着音符跳动,舞台上统一穿着红白蓝条纹相间啦啦队服的大大小小,也变化着不同的队形,跳着不同的互动舞步。
宫六生的镜头没离开过宫欣。
萧琮的也没有。
其实萧琮也不是想故意追着宫欣拍,只是蔡虹和陈年年的位置恰恰好就在宫欣斜后方,无论镜头怎么切,多少都会带到宫欣。
而且他还不能像隔壁的男人那样把拍摄的亮度调暗了,所以拍出来的视频里,宫欣和小男孩都反光得厉害。
镜片后的眼睛朝旁边男人的手机屏幕扫了一眼,很快又归了原位。
他回想刚刚演出开始之前,和男人的对话。
“33 房?那就是萧先生了?”
男人今日一样穿得休闲,一样白色的T恤配牛仔裤,只是胸口的英文从supreme变成the north face。
萧琮点了点头,心中的预测列表又有一项划上了小钩钩。
接着男人的自我介绍,直接送了萧琮一个痛快的答案。
“前几天我老婆跟我提起过了,说33 搬进来的萧先生是她高中同学。你说,广州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怎么就这么巧?”
男人侧着头,挂上开始营业的笑容看向萧琮:“我是宫欣的老公,你叫我六生就行。”
萧琮咬了咬牙,应了句:“你好,叫我萧琮就可以。”
“我也没想过会这么巧,我的侄女会和白羽是同班同学。”也许带着些许不甘示弱,萧琮提出了自己最后的疑问:“对了,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白羽跟着他妈妈姓?”
因为宫白羽的姓,萧琮一直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因为宫欣的姓太罕见了,我想让白羽跟着姓宫,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决定好了这件事。”
“其实,白羽姓什么都无所谓,他和宫欣都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宫六生谁啊,常年位居连载榜单冠军的漫画家啊,说起这半真半假的剧本是一点儿都没在犹豫。
接了宫欣的“任务”之后,他把可能会发生的情景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跟自己玩得不亦乐乎,还想着要不要在作品后续情节里加上这么一小段男主和十八线男配的对手戏。
感觉到男人的沉默,宫六生趁胜追击。
“对了,萧先生给我一下电话号码吧?然后也记一下我的,以后房子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嗯嗯,直接联系我就好,不要打扰我“老婆”。
宫六生把手机移到两人中间,大方地在萧琮面前按开手机。
屏幕亮起,屏保是女人笑嘻嘻的自拍,头顶上顶着两个黑色小猫耳朵,脸上还有几根黑色的猫咪胡须。
接着宫六生又在他面前按下手机密码,毫无避讳。
「911115」。
*
宫欣的生日。
萧琮也记得,许多年前的十一月十五日,女孩又翘了一节不知道什么课跑到天台来。
那天没有太阳,入秋的羊城又湿又冷。
女孩从蛋糕盒里拿出一块切件蛋糕,没怎么特别,就很普通的一块奶油蛋糕,上面躺着一颗像是搁了很久早已丧失了生命的草莓,草莓叶子都开始发黑了。
女孩说,今天我生日哦。
他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他不太愉快,因为没有准备礼物。
你就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礼物啦,女孩歪着头笑得开心。
他耳朵有点发烫,躲开了女孩的视线。
女孩在小切件上插了根粉红蜡烛,蜡烛还是她跟蛋糕店员讨来的,插好了之后才发现没有打火机,优等生不抽烟。
女孩不介意,说你给我唱生日歌吧。
优等生皱着眉不愿意。
女孩仍然不介意,就着没火焰的蜡烛眯上眼祈祷了十秒钟,睁开眼后对着空气吹了吹。
他问,你许了什么愿。
女孩轻挖了一丁点奶油,抹上他的鼻尖。
嗯,虽然说出来不灵,但我还是希望,明年有人能给我唱生日歌。
……
萧琮觉得自己太过火了,在男人面前还想着人家妻子的过往。
他的道德底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下?
他拉近了摄像头距离,把总在屏幕里晃来晃去的女人切出了屏幕之外。
看着舞台上向观众鞠躬的宫欣,他告诉自己,有些情绪该停下了。
知道宫欣现在过得很好,就可以了。
就保持在房东与租客的身份就可以了。
他不能再越线了。
————作者的废话————
1、我觉得这本书,可以又名为《一个戏精和她的四个戏精男友》《我的男人们总爱自己演戏怎么办》
2、校园线我好像有点写上头了
3、1000猪的奖品确定好了是po币20000,抽四人,满1000的那一天发活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