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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死亡尽头_分节阅读_126
    [HP]死亡尽头 作者:灯燠

    “好吧,德拉科,我想你可能有话想对我说。”他说道。

    德拉科看着邓布利多,这个他将要杀死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就想坐在这儿,体验一下最直接的濒死之感。也许他是出毛病了。

    “我想听你说几句,教授。”

    话音刚落,哈利就转过头看向他,那双绿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仿佛在揣测他的含义。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摇头:“恐怕不行,德拉科。我想不出能对你说些什么,你知道,如果你需要一些心理辅导,你应该把你的状况说出来。”

    “我不需要什么心理辅导,”德拉科冒冒失失地抢白道,“我以为你会有一些……没用的劝告,之类的。”

    “我确实准备了一些这样的话,但并不是要对你说的。”邓布利多的眼神还是那种令他讨厌的平静和关怀,“你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德拉科。你来得太早了……等你真正明白了以后再到这儿来吧。”

    “真正明白?明白什么?”德拉科追问道,但邓布利多却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德拉科瞪了他一会儿,蓦然起身离开,椅子因为用力过猛而倒在了地上。哈利把椅子扶起来,他看向邓布利多,表情有些尴尬。

    “抱歉,教授,”他说道,“我……”

    “没什么,哈利。”邓布利多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德拉科的无礼,“我们先上课吧,今天的内容非常重要。”

    “可是,教授,我想说,我不小心把福灵剂给了马尔福。”哈利连忙说道,“我知道他一直在策划着不好的事情……我——这是我的失误。”

    他说完后便忐忑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邓布利多沉吟了一会儿,微扬起眉毛,问道:“你说你把福灵剂给了德拉科?但我看你口袋里还有一瓶,哈利。”

    “嗯?”哈利一愣,下意识伸进右口袋摸了摸——只有一根魔杖,又翻了翻左口袋,竟然触碰到了一只小小的玻璃瓶。他将它拿出来,紧张地观察着里面金黄的液体,然而很快内心汇聚起的那一丝欣喜又落了下去。

    “这瓶福灵剂被倒掉了一半,教授。”哈利有些丧气。

    “但他没有全部拿走,对不对?而且他真的心无旁骛,那么悲剧早就该发生了……以我之见,德拉科现在恐怕还没有用那瓶福灵剂。”邓布利多交叠着手指,低声说道,“也许你已经发现了,哈利,他最近一直在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比如说莽撞地闯到我的办公室里来,这本是他在正常状况下做不出来的。”

    哈利沉默地听着他的话,没有出声。他确实意识到了,但他在强行让自己忽略。

    “实际上我刚才提到的那些话是要对你说的,哈利。或许你会觉得是无用的……但我希望你还是能听一听。”

    “对我?教授?”哈利有些不安,“你想要告诫我什么呢?”

    “我希望你再坚持一会儿。我知道这个要求非常苛刻,尤其对于你来说很不公平……当然,你完全可以选择拒绝,这对我们的总体计划没有实质性的影响,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好好考虑……或许我的提议并不是最好的,但我认为,这也许比他要选择的好得多。”

    不知为何,邓布利多并没有明明白白地说清楚,可哈利就是知道了他的意思。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一种模糊而复杂的悲伤。

    邓布利多知道了多少呢……?他想,也许他都知道了,也许他只是有所猜测……如果是后面这种情况,他为什么就要承受这些呢?

    “教授,我做过努力了。”他说道,“但是没有用,这很难改变……非常困难。”

    “有时候一次一次失败便是接近成功的阶梯,哈利。最难的就是要坚持下去。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看你到底愿不愿意。”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温和地看着他,带着一丝鼓励,但哈利扭过了头,没有和他对视。

    “我知道,教授,但是……也许你的话会比我更有说服力,我是说,站在长者的角度——”

    “不,哈利,这件事只能由你来做。”邓布利多摇摇头,“除了你没有别人能做到。有时候想要将一个灵魂从悬崖上推下去,只需要一句话,甚至话也不用说……而将一个灵魂从悬崖边缘拯救回来,也并非你想像得那么困难。”

    哈利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他想起了站在休息室门口的身影,想起了破碎的盥洗室中的诅咒,想起了那些发生在黑暗中的种种纠葛……他一直在避免回忆这些,但有些事情却又不能就这样过去。

    “我想我们还是先上课吧,教授。”他说道。

    第136章 毒酒

    斯莱特林寝室。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德拉科一直没有把自己已经得到了福灵剂的消息告诉别人,无论是布雷斯还是诺特,更别提克拉布和高尔。

    他也没有使用它。这非常奇怪,因为在此之前他是如此渴望它,他甚至有时候还会梦见一片金黄的海洋,而伏地魔站在岸边赞赏他……当然,这种梦他现在也有做,不过意味却变得不同了。

    德拉科每天晚上都会在睡前把它拿出来看一看,轻轻摇晃,再放回口袋里。他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他清楚自己依然在踯躅不前。如果他足够坚定,他就应该马上去有求必应屋完成任务,但实际上他已经十多天没去那儿了。

    德拉科叹了口气,一手遮住眼睛。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了那瓶福灵剂,将它贴在薄薄的眼皮上。他感觉到了冰冷,像是镇定剂在血液中流动。

    他将它拿下来,放在嘴唇边吻了吻。

    床帘忽然被嘶啦一声拉开了,一个人探头进来,声音有些急冲冲的:“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德拉科。我不想和你吵,但你也得承认——这是什么?”

    德拉科还没来得及把福灵剂收回去,诺特便一把夺了过去,他盯着它看了一秒,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狂喜:“老天,福灵剂!你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

    他说着就想把玻璃瓶往口袋里揣,德拉科一下子拧过他的胳膊用力去掰他的手。然而诺特抓得很紧,他死不松手,两人渐渐扭打成一团,滚到了地上。

    “松手,德拉科!”诺特怒吼道。

    “把它还给我!”德拉科死命地去折他的胳膊,一只腿死死卡着他的膝盖。

    “反正放在谁这儿都一样!”诺特尖叫着,他用力地打在他的后背上,发出重重的一声脆响,“放开我——”

    他们互相揪着衣领,诺特用力地蹬着腿,使劲按着德拉科的肩膀把他压在地上,一拳一拳揍他的脸。德拉科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是肿了,火辣辣地疼,鼻子似乎也流血了。

    他一手托住了床头柜的一角,推着它全力朝诺特的额角撞去。他听见了男孩发出的痛呼,按着他的力道放松了一些。德拉科抓住这个机会脱离了他的挟制,但起身时却一头撞在了床沿上,两眼昏花。

    他晃了晃脑袋,扑过去抢诺特手中的福灵剂,后者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指上,那力道几乎要给他咬下一块肉来。德拉科努力想扯回自己的手,但一动就痛得难以忍受。他探出另一只手用力推他的额头、掐他的脖子,可他还是不松口,德拉科从口袋里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三角形状的金属片,抽出来用力扎在了他的脸颊上。

    “啊——!”

    钳子般咬着他的牙齿终于松开了,德拉科后退了一步。他的手指几乎张不开,那深深的牙印已经开始向外渗血,而他的另一只手上也沾着血——他的目光移向了诺特的脸,那儿已经被他的金属片划出了一道血口子,狰狞可怖。

    诺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盯着满手的血看了一秒,表情瞬间扭曲了,像是一幅损毁的油画。

    他将福灵剂扔到自己的床上,扯下刚修好没几天的床帘罩在了德拉科身上,死死蒙住他的头,双手压着布料边缘把他按在地上,一拳一拳抡在他身上。

    德拉科被绷紧的床帘缠得几乎喘不过气,他奋力挣扎着,卯足了劲去踹诺特的胸膛,却被对方用坚硬的膝盖重重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