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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囿说:“安全局的招牌,五行阵——现在黄数、绿奎伤了,剩下红、白、黑三属,五行缺了金木,火水土就是个克字,成不了气候。四律阵——直接挂了韵、格、对,单一个音也不成诗啊。剩下的年轻一辈里,还有个张瑞源,我家小琦这次被选为须,我们钟家血脉之力里的鬼气一说,就更要被拿出来说道了,这事说白了,就是想重新洗牌现在的天师圈。”
    “那个闵叔,”萨局‘哼’了一声,“自从那年出了那事儿,闵家这近二十年来一直隐世,家族里的人个个夹着尾巴做人,偏偏今年汉城那边又出了个闵。”
    “这个也不一定是闵家的人,”钟囿想劝,话说了一半,见萨局脸色很难看,只道:“他们也不敢了吧?”
    萨局没说话,却拿出一张图递给钟囿,“你看看吧。”
    那图纸是一个符阵,旁边是萨局标注的符咒笔画归属,看到那么多个张,钟囿就皱了眉,“这些咒文的写法,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你当然看着眼熟,”萨局冷笑,眼中闪过寒光,“人都已经魂魄不全了,还有人不依不饶呢!除了那一家子人,还有谁会这么恨他?!”
    钟囿一贯没个正行的脸此时再也不见丁点轻松,似是压了一层黑沉沉的乌云,说:“当年的事不多说了,这么些年过去了,要是有人打定主意翻旧账,那就来吧。看看这二十年到底是谁白活了。”
    萨局又说:“上个月,张瑞源替高家一个远房表亲驱了次邪,你猜驱出个什么来?”
    “什么?”
    “金蚕中害蛊。”
    钟囿说:“这也太歹毒了,金蚕就金蚕,中害就中害,单一样就够呛了,还两样一起来,这不是存心驱人办事,又要杀人灭口吗?”
    “哼,”萨局冷哼,“若不是张瑞源那次正好在高家看出来了,你以为那样的人出现在那儿是想干什么?”
    “高家这些年除了高晚在娱乐圈算是高调点,其余几位我看挺本分的啊。难不成这样还有人惦记上了?再说就算再怎么样,高家的老爷子还在,他和张老多少年的交情,要动高家总得顾忌着点吧?”
    “你想想汉城的案子,再看看帝都的案子,”萨局顿了下,才又道:“若非那蛙——那位突然现世正好撞上了,汉城那案子也就是个悬案,查不出来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帝都还不是一样,每年都有运道起伏,谁会去注意一个老板突然破产是因为什么?不过就是新闻一登,供人议论几声罢了。”
    钟囿接过话,“但实际上,这背地里都是有人在刻意运作,取人功德,夺人运道,甚至对胃口大到要吞下高家这等世家了。”
    萨局看了钟囿一眼,见他还没意识到再往下的情形,就提醒了句,“要说运道,商人世家怎么比得过天师世家!”
    就如,一语点醒梦中人。钟囿愣了下,突然怪笑一声,说:“这还真是要洗牌整个天师圈的格局啊?!”
    “你以为呢?”萨局叹了口气,说:“不过啊,好在现在各世家的老一辈都还在,所以我今天才会单独跟你说这些,你家老爷子二十年前……”
    钟囿见萨局说着眼眶有点发红,忙道:“萨叔,那也不怪您。他就那点寿数,他自己都说了那日命该绝,留待儿孙得祖荫。不过,您今天说得这些,我都记下了,我这趟回去会安排妥当。”
    萨局估计真是说感慨了,多少年压心底的事,竟突然提了一句:“二十多年前折了一个小的,如今你虽不在局里了,可该顶上的时候,得给我顶上,听见没?”
    钟囿也想起了那件事,眼眶一瞬间就红了,点点头,没说话。
    萨局又道:“秋家这次办那什么比武会,哼,看着吧,热闹绝对少不了。那家人托协会主席帮着给我传话,让局里出一批人做评委。我是这么想得,这事呢,你、黑虎那几个去盯着点,老牛、茱三,小音就不去,剩下的让小子们去搅搅水。就是你那边人手排的开吗?”
    钟囿笑了,说:“萨局,这您担心什么,现在的钟家也不是老爷子那会儿了,放心吧。”
    “那就好,这事就这么定了。”
    钟囿把两个锁妖囊交给萨局,指着其中一个道:“这是北流,现在审吗?”
    “审。走吧,去审讯室,把人都叫过来。”
    听说是要审鬼王,所有今天没出任务的天师全部乌拉拉地冲进了审讯室。审讯由萨局亲自主持,先审北流,后审鬼母,考虑到一些血脉和契约关系的因素,他让钟囿钟免张瑞源和张景澄站在了他身旁。
    萨局这次在地上开得阵明显看得出来跟以往审讯时开出的连通阵不大一样,好似是多了几层禁阵,直观上看来要比之前的阵复杂很多。
    北流的影像投射出来时,众人都吓了一跳。
    本来哮天被选进安全局说是继承了北流的血脉,大家就先入为主地以为北流也是一只通体黑亮毛色的大狗,可是等见到真的北流之后,才发现黑是什么鬼,绿才是王道。尼玛北流竟然是一只通体绿亮长毛的大狗,体型似牛,可比哮天大多了。
    正因浑身都是绿得,更显得那自眼角流下的红色液体鲜明醒目,那真是怎么说呢,既恐怖又可怜,北流在哭,流着普通鬼不可能有的血泪。至于这血是哪儿来的,稍微有点儿资历的人立刻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