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免说:“陈宝不是野鸡精吗?怎么成鬼童了?”
张景澄道:“陈宝分男、女,男为鬼童, 女是鸡精。”
钟免道:“那这么说, 如果咱们今天能确定就是窦蓉在供养媪兽,即便抓不住媪,如果能找到陈宝鬼童, 说不定它会帮咱们一起打媪?毕竟它俩恩怨还挺复杂的。”
“陈宝鬼童现在在秋家手里,这事你不知道?”
“怎么会在秋家手里?我还真是头次听说。不是说当年开发始皇墓的时候它出现时没抓到吗?”钟免诧异道。
“具体的不清楚,但现在确实是在秋家手里,而且春节的时候听我爷爷念叨, 秋家有意今年举办场天师比武会, 获胜者的奖励就是这陈宝鬼童了。”张景澄说完,就见钟免一脸跃跃欲试, 便又笑道:“我是不指望了,兄弟你有兴趣你可以去争一争。”
“抓不住媪兽就去争取一下, 抓到了,谁有那闲功夫陪他们玩。”钟免还挺不屑一顾的。
张景成笑了,说:“那倒也是。不过,窦蓉这地下室的墙上挂了那么多羊头,没准儿其中一个就是媪兽本体呢?说起来,还是顾哥利索,要是再晚一会儿,说不定窦蓉就带着媪兽跑了。”
钟勉说:“如果这一次真能抓到媪兽的话,那咱们还得赶紧回安全局让局长审一下,这肯定幕后的一些隐藏的人物也能够审出来了吧?”
张景成:“这个倒也不一定,你想想当时的桃花玉石精,他那个时候被惊雷咒给劈得现出了半个原形,到了咱审问的时候连话都说不了。可见幕后那人有多忌讳这些妖怪,没准儿就算这次咱们抓住得媪,也有可能出其他的意外。
武警边听两人讨论,边将车开得飞快。很快他们就赶到了别墅区。连续两天来这里,连门口保安都不问他们了,见了警车直接放行。
顾深见到他们连忙将人拽了进去,几人再次来到地下室,看着那满墙的羊头骨,竟然感觉到有一股阴阴森森的寒气扑面而来。
张景澄和钟免两个人各自拿着沾气符和斩妖刀,走在前面,将顾深几人挡在身后,竟然也多少为顾深几人挡掉了一些寒意。
明明墙上挂得都是剃得光滑干净的羊骨,可就是不知怎么回事,空气里依然充斥着一股令人不太舒服的味道,就像是尸体腐烂后残留在空气中的那种腐臭味道。
张景澄和钟免,挨个检查墙上的羊头骨,他们可以确定这些羊头骨都是真的骨头,每一个都是真的,没有模型,而且看起来这些骨头不是新骨,而是多年前的了。
钟免说:“这么多的羊头骨,难怪媪能驱动得了那么多的替身草人。”
张景澄说:“主要还是在羊角,所有的妖怪志里,媪兽不管是羊头还是老妪头上都长角。就是不知道她是怎么移魂分魂的。”
他拿着沾气符依次贴过去,不管贴得是羊头还是羊角,符纸都没有变色。张景澄正在纳闷,难道说这些羊头就只是羊的头骨吗?
直到,他们走到这面墙的尽头,那里还剩下三个羊头骨,才刚接近,张景成就明显感觉到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在紧绷!这气氛实在太不同寻常!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全神戒备,或是野兽伏于暗中,随时准备伺机反扑!
这种几乎直觉的警报,令张景澄停下脚步,他盯着那三个羊头骨看了片刻,捏着沾气符的手再次抬起来时,快狠准地直贴中间那头!
就在符纸将碰未碰到头骨的那一瞬间,沾气符砰的一声自燃了。与此同时,整个地下室仿佛都晃了两晃,张景澄来不及回头,才只喊了一声:顾哥,快带人上去,去太阳底下!他们身后地下室的门竟然‘哐当’一声,自己关上了。
室内的灯闪了两下,灭了。
张景澄喊了两声钟免,没人回答他,他连忙掏出手机点开照明,灯光亮起的一瞬,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是钟免的!!
钟免双眼充血,说不出话,眼珠却一直在往后瞥。斩妖刀在他手里嘎拉拉地响起来,他的手臂却僵硬地垂着,好似被千斤压住,抬不起来。
张景澄已经看清了,钟免的脖子上被一道黑烟紧紧勒着,那烟绕着他的脖子继而缠住了他的双臂和躯干。
那团黑烟此时就站在钟免身后,是个有角的人形。
“喋喋喋,”那黑烟在笑,之后竟然发出了口水声,说:“年轻的天师,真是让人怀念的味道!!”
张景澄知道此刻他没有时间犹豫也没有时间思考,他以极快的速度绕到钟免身后,飞快地将一张定身符贴上那股黑烟。然而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媪兽的头部竟然像生锈的机械般一点一点扭动,好似势要看清身后是谁一样。
张景澄不可能给它这个机会,又拿出一张定身符咬破食指,叼着手机照明,飞速将符纸上的咒文用鲜血又描画了一遍,画完一把糊到它脑袋上,继续画下一张。他一连贴了六张,全贴上后,媪兽终于不动了。
张景澄抽出钟免手里的斩妖刀,将自己的血滴到刀刃上,刷刷两刀砍断了那几道捆住钟免的黑烟。
钟免往前踉跄几步,被张景澄扶住。他捂着喉咙又呕又咳,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被张景澄开玩笑‘差点要了亲命’都顾不上反驳。
“兄弟虽然你现在很难受,但是咱们得抓紧时间,来,点个火!”说着,他把斩妖刀伸到钟免面前,钟免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给刀刃上加了三道祝火咒。刀刃上还残留着张景澄的血,正应了那句‘油上浇火’火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