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乔震惊得一下子站起来,然而马上他又迅速调整状态,坐了回去,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却还是强笑道:“您不要开玩笑,这这怎么可能?!”
不单是杭乔,就连经纪人和制片人都同时愣住了。
“你为什么觉得不可能?”顾深步步紧逼。
这时经纪人叹了口气,说:“警官同志,您确定你们核实的受害者身份是王阿美吗?”
“你想说什么?”顾深皱眉。
经纪人道:“昨天是阿杭的生日,王阿美作为同公司同事,昨天晚上还来探过班,今天早上才急匆匆赶回帝都的,这件事全剧组的人都知道。”
顾深:“!!”他连忙去看张景澄和钟免茱三哥,就见那三位的脸上已经集体出现凝重。
张景澄问:“她昨天几点来的?一个人还是跟别人一起?”
“一个人,十一点半吧”经纪人回想了一下。
“她住哪儿了?”
“去酒店自己开的房,”经纪人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大肯定地瞄了杭乔一眼。
杭乔连忙道:“我昨天怕夜戏,晚上太累了就在这边的休息室凑合了一下,早上也没顾上送她。”这是间接澄清了两人昨天晚上没在一起。
张景澄却回头跟钟免和三哥说:“咱们得去一下她昨天去过的那间酒店,还有昨晚在酒店住宿的旅客最好都查一下。”
那两人也觉得非常有必要,毕竟媪兽都用上替身草人了,还有什么是它干不出来的。
张景澄又说:“我觉得媪兽昨天故意来这儿,就是想将她的行踪暴露到王阿美为止,她来着儿就是为了避开我们再换副皮囊,因为之前用的谷锦弘也好,王阿美也好,都碰巧被我们发现了。”
“你说得不错,媪兽精明狡诈,而且耳报伥众多,她若想甩开我们其实很容易,我其实从昨天听说这次是媪兽开始,就一直没想通,她在高家行事那么高调是为什么?”三哥说。
钟免说:“张景澄不是昨天发现了它在用替身草人么,咱们等初一或者十五日月街开街去看看不就得了。”
张景澄说:“我现在甚至敢肯定她可能就是想引咱们去日月街。黄伯伯昨天也是这么说。”
“现在咱们赶紧查一下这剧组里的人有没有问题吧。”钟免催促道。
张景澄将制片人和顾深单独叫到了外面,到了这个时候,整个剧组都不太安全的情况下,必须跟制片人把话说清楚。
制片人听完张景澄一番话,冷汗突然就下来了,他因为拍这个电影是真得查过资料,也找天师朋友了解过这方面的实例,因此他相信张景澄这番话至少有六七成是可信的。于是他当即便对整个拍摄进度做出了调整,以修改剧本为由暂停了拍摄,并要求所有演员,回到各自的休息室,随时等候调整后的最终结果,且期间不允许离开片场,否则立即解约。
对于这则通知,大部分人是懵逼状态,但也知道制片人是’爸爸‘必须听话。可有一个人却可以完全不甩制片人面子,尽情发泄满腔怒火,那个人就是张大导演了。
几乎是被叫停拍摄的同一时刻,张大导演就一脸怒容地找到制片人,也没管周围还有谁,直接就不客气地质问上了,“为什么?!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有问过我吗?你知道演员的情绪要再次调动起来有多难吗?还有今天这是大场面,这个场景再布置一次至少要三天!你想要怎么改剧本?要改哪里?!”
制片人连忙将他拉到一边,如此这般地解释一番,哪想到,张导一听天师,更炸了:“你说什么?!!简直荒谬!!亏你还是学习马列毛长大的高材生,这种常识都没有!!哪个说得?我去找他理论!!”
“他们,呃,已经去酒店了。”制片人一脸汗水,不住地擦着。这个张导真是,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这个脾气,真让人受不了。
张子健半辈子奉献给了艺术,活得恣意潇洒惯了,投入到拍摄里后,根本六亲不认。于是,当他来到酒店,再次看到那群造谣的人里有谁后,第一次竟然产生了一种大脑空白的感觉。就好像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话要骂,临到该骂了,突然忘词一样。
张景澄一见张子健那个走路的架势,就知道他是来找茬的,已经默默做好了反击的准备,结果发现他爹似乎突然哑火了。
张景澄不屑地’嗤‘一声,心想老了就是老了,谁也逃不过不中用这三个字。
不到四十岁的张导如果知道他儿子此时心中所想,估计肯定能被气得再次原地爆炸一次。不过,眼下他已经改变了策略,直接找上了顾深。
“你是市局的顾警官?”张子健伸出手。
顾深一见是他,连忙跟他握手,说:“是张导吧?您好。”
“是这样的,我虽然不想干涉你们调查,但是你们也不能为了调查事件影响了我们电视剧的拍摄进度,你知道这样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和困扰吗?”张子健说着,眼角视线扫了张景澄一眼,就看见小东西根本没理他,而是拿着张符纸四处蹭呢。
顾深顺着张子健的视线看过去,以为大导演好奇,还跟他解释,“您别误会,这是我们安全局的同事,他们这也是例行检查,主要是怕有一些超自然物种参与了作案,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整个剧组人员安全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