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名字好像很厉害,”钟免评价道, “你准备怎么设阵啊?”
张景澄略得意地笑道:“外面弄个大的净化阵,但留道口子,在这屋用障眼法设个钓阵, 钓阵里再埋伏上定身符, 你觉得可行不?”
“听着倒是可行,不过这阵设计起来太复杂了吧?你行吗?”钟免担心的是张景澄那点儿灵力能撑得住吗?
结果反倒是张景澄一点不担心灵力似得,笑眯眯地盯着钟免看。这下钟免要是再不明白张景澄这家伙打得什么歪主意, 他就白被张景澄坑这么久了。
钟免的拳头不可避免地又痒了,不过这次人是自己叫来的,事也是自己接下的,两边这么一想, 钟免很快就接受了张景澄这样的安排。不就是被当成人形灵力提取机么?只要能尽快把事办好, 当一回就当一回呗。
况且,自从认识张景澄后, 他也算看出来了,这人虽然嘴贱时常惹得人想揍他, 可他要真把你当外人,那绝对也能做到滴水不漏,随时随地笑脸相迎。想到张景澄那张‘笑脸面具’,钟免立刻被劝退了,还是算了吧,他宁愿拳头痒也不想胃穿孔。
阵法的设计张景澄早就想好了,这阵中阵是他爷爷自创的,张家的天师都会,只不过威力如何跟个人灵力直接挂钩。张景澄因灵力受限,这还是他第一次施展,理论上是百分百,实操是钟免在干,具体效果如何,估计得等到晚上来看了。
张景澄准备晚上还是得来盯一下,万一要是不行,他还能直接拿着定身符上去贴,总之是个补救的办法。
钟免一听张景澄想晚上来这儿亲自盯着,本来是想早点回去睡大觉,这下也不好意思说了,思来想去斗争几番,最终决定晚上也跟着盯着,他得见证一下自己亲自设得这个阵中阵到底是什么效果。
阵法设好后,张景澄又从包里摸出一串小铃铛亲手挂在了那间停尸房的窗户上。而后,火葬场领导亲自开着车载着两人一起去了谷锦弘的尸体提供单位——北郊刑侦队。
北郊多山林,也有一大片林木保护区,其中有一片被开辟出来做了植物园。刑侦队的闫队长听说火葬场的领导找他,还在纳闷,一般都是他们找火葬场,今天怎么反过来了呢?等几人见面后,听张景澄把情况说完,闫队那多少年的刑侦嗅觉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立刻觉出了情况不对的地方。
闫队当即就把主要负责这案子的吴起雄小警官给叫了过来,详细询问起这案子的情况。
吴起雄说:“最早发现谷锦弘尸体的地方是在林保区的山洞里,那也是四天前的事了。因为她是林木护养员,头一天晚上是她和另外三个同事一起值班,那三个同事的口供都是一样的,说她当时去卫生间就没再回来。
咱们也调了监控,那录像确实是有进无出,卫生间的现场也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人为行迹,包括她尸体被发现的那个山洞,就连洞口处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您不是当时还说,这案子邪门,尸体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那洞里似得?!”
闫队说:“但是现在安全局的同事在协助市局调查另一起案子的时候,发现谷锦弘前天晚上还在火车站对面的小旅馆住宿过。”
“啊??”小吴吓懵了似得,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口水说:“这,这怎么可能啊?是不是弄错了?同名同姓?不会真是同一个人吧?!!”
张景澄:“我肯定不会看错,身份证号都是一模一样的……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话只说了一半。
众人见他低头思索,也没打断他继续追问。倒是闫队让小吴再去把谷锦弘的全套资料拿过来,众人当面对一下。
这资料,就算在场众人都是见惯生死的,看完之后都不免倒抽冷气,实在是太惨烈了。尤其是尸体被从山洞里抬出来的那张照片,浑身上下被撕咬得没有一块好地方,血肉模糊形同人彘。
闫队说:“我们是根据死者的DNA和谷锦弘在林场体检留存在医院的血液档案对比化验后确定的死者身份,法医也是反复对比才最终确认的,整个流程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除非最初的体检档案本身就存在问题。”
张景澄这时也看了那份资料,说:“北郊林场每年都会给工人体验吧?这份资料上显示谷锦弘从两年前就来帝都工作了,如果连续两年的体检血液档案都能对得上,那么死者的身份应该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就只能是另外一个人。”
“你说那个前天晚上在火车站对面小旅馆住宿的人。”钟免道,“除非是假身份证,不对啊,假身份证也解释不通啊,那人也长得一样啊。”
吴起雄说:“现在都可以整容,长得一样也说明不了什么。”
张景澄点点头,“我刚才也在想这一点,且不说那个人为什么要假冒谷锦弘来帝都,单看她还在用谷锦弘的身份证不难看出她当时可能还不知道谷锦弘已经出事了,而且我第二天用沾气符还测出了她和鬼接触过。”
这个超自然物种的事在场除了钟免其余人就都搭不上话了,不过,钟免昨天也没跟着去,具体情况还得等他明天上班后了解清楚了再说。
闫队道:“那现在谷锦弘的死者身份算是核实没问题了吧?”
张景澄几人都认为死者确实是谷锦弘,有问题的应该是活着的那人。虽然如此,但张景澄还是多问了闫队一句:“谷锦弘的尸体丢了的事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