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六界之中,顶在正风头上的,正是和狐族同出一脉的妖族。
打又打不过,想跑也没地儿跑,作为最容易被殃及的池鱼,妖界各族人心里思来想去,觉得立刻跪下来俯首称臣可能是最后的活路了,妖族族长们聚在一起商议了一晚上,连夜写好了降书打算投诚,谁知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变故就来了......
魔族遣一批精锐“造访”蛇族,在蛇族的地界儿上,当着妖界众族长长老的面,将蛇族族长和几个长老当场挖去内丹废了修为,走之前还留下一纸文书。
其他几个族长的腿都僵了,虎王离的最近,抖着手的去捡浸在那滩血里的文书,看清上面的字以后吓的差点当场晕过去......那是一则降书,和他们连夜写出来的那份几乎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之处便是,那张纸上,如今沾满了蛇族人的血......
族长们捏着手里刚写好,在魔族人来时差点递出去的降书,寒冬腊月天里,后背的衣裳被冷汗浸湿。
妖族人原本能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狐族的好戏,是因为他们都以为,只要恭恭敬敬对容胥魔君俯首称臣,就还有可能在这场灾祸中明哲保身,可现在他们才终于明白,就算是像蛇族那样俯首帖耳的归降顺从,也依旧有可能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原本还带着几分期翼的妖族人终于陷入了惴惴不安的慌乱,因为他们的最后一条路,也被堵死了......
修仙界陷入穷途末路,一个个的龟缩在族内,战战兢兢等着这灭族之祸,更甚者是灭世之劫,如坐针毡中的过去了五日,各族终于相继迎来了魔族人的造访......
魔族人造访各族的第二日清晨,狐族来了客人。
狼王狼后算不上稀客,两族往来甚密,对混在蜿蜒山丘和茂密树林中的狐狸洞轻车熟路,两人没有带其他随从,很快就到了狐王狐后所在的洞府,山洞门口也没有守卫也没有魔族的痕迹,和以往并没有不同,他们刚进狐族地界时就已经托人通传了,此时山洞口的大门此刻敞开着,两人对视一眼,抬腿进了山洞。
径直走进去,狐王狐后果然已经备好茶水在其中等着了,他们早听见了动静,走过去迎狼族的亲家,寻常的问了几句安,便各自分开引着落座了,妖界虽不像人族对女子有三从四德那样严苛的约束,但男主外女主内的规矩习俗还是不多大变的,男子们商讨正事,女眷们也自有自己的话要讲。
狼后朝狐王点了头,便伸出手,和狐后的搀在一起,一同往山洞更里面的地方走进去,她们去的是洞里的小茶室,地方虽比外面小许多,但很是清雅幽静。
狼后四处望了一转,看着正在倒茶的狐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书折子递去过去,低声问道:“昨日有魔族人送来了这个,我和狼王商讨了许久,也不明白是什么状况,只好过来问你,这上面写的这...这是什么情况?”
狐后接过那封白玉请柬,翻开看了许久,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何尝不是也拿着它看了好几日了,要是心里有底,也不至于这么愁了。”
狼后急道:“我还以为你是有了底,既是这样,前些时日我们遣人过来带族里的孩子们走,你为何一口回绝?还带话叫我们放心,我们这是放的什么心!”
“倒也没到这个地步。”狐后忙道:“你放心,狐族暂且不会有事,我忧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担忧我家笙儿,笙儿没什么心思,性子又单纯,和容胥魔君成亲,我总觉着心里不太踏实......”
狐后替自己的儿子操碎了心,日夜忧思,给自己灌了一杯茶才有了些精神,“容胥魔君修为高强,在修真界一手遮天,他要是今后受了委屈,能找谁帮他做主......”
她一手带大的儿子,自己再了解不过了,性子纯善,胆子也小,谁说话大声了点儿就能让他缩着脖子抖两下,反观那位让许多人连提起都不敢对容胥魔君,在六界中的赫赫威名没有一桩是虚名,性残暴,喜嗜杀,视人命如草芥。
况且这两人完全就是两个相反的极端,没有一处是能搭得上的,若是在一起,必然有一人要处处妥协,那人会是谁呢?就算白笙处处妥协,又有谁能保证那男人对白笙不是一时的兴趣?
狼后听了半天,才艰难的消化她听到的这些话,听狐后所言,事情和她们原先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她收到了请柬,向外打探过消息,妖界里都传,说这个请柬是个幌子,那是容胥魔君要对狐族下手了,许是要杀鸡儆猴,而狐族就算那只待宰的鸡,至于婚宴,没有一个人真多信,就连狼后也是不信的.......
可听狐后所言,这场婚事,竟是真的!
白笙今日起了个大早,一吃完早膳就拉着容胥往外跑,叽叽喳喳的吵着要下山去玩,像是只刚被放出笼子的小鸟。
也确实是只刚获得自由的小鸟。
因为容胥的原因,白笙在床榻上已经待了五日了。
白笙在狐狸洞里修养了五天,这次出来,他明显发现自己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最奇妙的是,他浑身的灵力多的像是用不尽似的,白笙不知道原因,但她知道知道肯定是容胥帮他的,把他高兴坏了,连容胥揉他尾巴的事都不打算计较了。
白笙蹦蹦跳跳,突然转过身子望向容胥,眉眼弯弯的,两边的小梨涡比甜酒还甜几分, “陛下,我的病好像已经好了,我现在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