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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容胥倚在贵妃榻上,朝白笙伸出手。
    不用容胥说,白笙就已经朝他跑了过去,亲近的蹭到他身旁坐好,两只胳膊紧紧抱着他的手臂,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洗的太久了......”
    湿衣服难脱,白笙好不容易才脱下来,因此洗的比往常久了一些。
    “我们要去找小玉牌了吗?”白笙不等容胥说话,又摇了摇容胥的手臂,语气有点急切道。
    容胥没回答,抬手直接掀起白笙的衣袖,衣裳是在热水送到后才送来的,白笙身上现在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袖子很容易翻上去。
    白笙一开始不明所以,但乖乖的没有动,让伸手就伸手,让抬腿就抬腿,很听话的让容胥掀他的里衣,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容胥是在看他身上的伤,一起跟着看下来,白笙原本洗完澡还红润着的脸又白了。
    这次比上次伤的吓人许多,不只胳膊肘有伤,两边的膝盖骨也全肿了,就连莹白的小臂上也有很多刮伤,右肩膀处还有一块很深的淤青。
    白笙刚刚洗澡的时候光顾着冷了,从热水里出来又凉,急着穿衣裳,压根不知道身上有这么多吓人的伤,白笙自己看自己的伤都觉得不忍心,眉头皱的紧紧的。
    容胥安抚的摸了摸白笙的脑袋,轻车熟路的帮他上药,又帮他把衣裳穿好,看着白笙的眼眸里除了深不见底的黑,还多了许多其他的情绪。
    白笙什么也没察觉,上药时只顾着心疼自己,穿衣服时又被衣服勾走了。
    看见新衣裳那一刻,白笙的心思都暂时被吸引到了这身衣裳上,这身衣裳不同于先前那套,是尚坊几十个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做工精致不说,穿在身上明显比那套轻,但却一点也不透风,暖和极了。
    容胥牵白笙出仪景宫时,白笙还低着脑袋看他的衣服,直到两人上了銮驾。
    “喜欢么?”容胥微微偏头。
    白笙第一次坐銮驾,虽然里面很宽敞,但毕竟下面是人抬的,白笙总觉得有点不稳,怕摔下去,一路上都紧紧抱着容胥的胳膊,神情有些紧张。
    听见容胥跟他说话,白笙瑟瑟抬起白皙的小脸,哭过的眼眶还是红通通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可怜。
    容胥和平时一样戳了一下白笙的脑袋,又问了一遍,“新衣裳,喜欢吗?”
    “嗯。”白笙飞快应了一身,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裳,面颊上很快又沾上了一点儿欢喜的颜色,过了一会儿又仰头看容胥,发现容胥还看着他,弯着眼睛傻乎乎的笑了,用力的点了点头,“喜欢。”
    走了不多久,銮驾就停下了。
    “陛下,已经到了。”外传来江有全的声音。
    白笙扶着容胥的手从轿撵上下来,看着陌生的建筑,有点迷茫,转头问容胥,“这里是哪儿啊?”
    容胥一手牵着白笙,一手捏了捏他的后颈,笑着道:“刚刚不是还哭着求着要孤帮你找小玉牌?这么快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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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谎言
    给白笙上药颇费了些时间,銮驾到南四所时已经及近亥时了。
    深夜霜寒露重,仿佛一个大冰窖罩下来,冻得人瑟瑟发抖,本该是宫中最寂静的入定之时,南四所的院子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容胥在院子里扫了一眼,偏头问:“是谁,还记得吗?”
    白笙原本觉得自己还记得,可看着密密麻麻跪了满院子,还都穿着一样衣裳的小太监,忽然有点不太确定了,“我不知道......”
    容胥将白笙的手从袖子上拂开,摁着他的肩把他转过去,手指轻抬,指了指那群太监,微微俯身,在白笙耳畔低语道:“不论记不记得,去找出来,只此一次,若是找不到,没有下一次机会。”
    白笙不愿意听‘找不到’这几个字,扭过头,咬着牙,坚定道,“我一定能找到的。”
    两人声音都很低,旁人什么都不能听见,但让旁人看这个姿势,就会觉得是容胥从身后揽着白笙一样,江有全余光瞥过去,正好看见这一幕,心中疑惑更甚,只觉得眼前像是被遮上了层层迷雾,全是不能解的谜团......
    一个宫人跟在身旁打着灯笼,白笙表情认真,仔仔细细的一排一排瞧,若是见到有觉得像的,他便小心翼翼的提好自己的衣摆,弯下腰来看,这样走过了一大半人也还没能确定下来。
    就在刚刚,白笙还觉得自己能想起和他说过话的那个胖太监,因为那人的眼睛对他来说很特别,白笙在狐族五百年,见过最多就是那样形状的眼睛,虽然那人的眼睛要小很多,白笙对他的记忆还是很深的。
    但真正找的时候,白笙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那几人长相不出众,属于丢到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这里上百号人,眉眼长的相似的人也不少,很容易看花眼.......
    白笙已经有些心急了,开始怀疑那几个人是不是在这里面,头又有点晕晕涨涨的,白笙站在人群中,一边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一边回头看向容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