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话不对了。rdquo;后面做着的另一家盐商邓当家人凑上来,就算出自商贾之家,看看咱们的后代子孙,让他们写能写出来吗?孙家小子,你能吗?rdquo;
孙家少爷面露羞愧,摇了摇头:小子惭愧。rdquo;
平康成一笑:不要说他,就是我,做了一辈子的生意,也写不了如此周全。rdquo;
这话实在,哪怕懂里面的门路,经验十足,抓住一点能说得头头是道,可真送上一支笔,一字一字让其总结出来,却不是常人能够办到的。
读书容易,教书难,就是这个意思。
平大当家这话没人反驳,事实上,像贺惜朝这样能将实施条例,完全落到纸上还真没有。
人说这位是文曲星下凡,真不是假话,就冲这份东西,小老儿就服气。rdquo;邓家当家道。
孙老太爷颔首,不过他说:老朽说的厉害,可不是因为这份细则。rdquo;
那因为什么?rdquo;
两位对比一下各自手里的文卷,不论是笔迹,还是排序。rdquo;
两位当家人闻言便互相查看,忽然邓家当家道:这是hellip;hellip;刊印而来?rdquo;
一模一样,的确是刊印,同样的位置,一撇一捺没有区别。rdquo;
刊印之前先要工整地抄写,然后校对,有一处错就得重新来,这么多内容,光这一道工序估摸着就得一个月之久,然后再印染,烘干,怕是早在三月之前鸿胪寺广邀天下商贾之时,这份东西就已经整理好了。rdquo;孙老太爷沉声道。
一时间,周围听着的都惊呆了。
娘的hellip;hellip;对了,这位文曲星多大来着?真出自他之手吗?rdquo;邓家家主问。
孙家少爷将第一份总目录摊开,指着一处说:这里写了。rdquo;
编者:贺惜朝,校对:谢晨,抄录:尤子清、罗黎、方俊、舒玉hellip;hellip;审核:萧弘hellip;hellip;咳咳,是太子殿下。
所以应当是他。rdquo;
此言一出,良久无人说话。
其实,若是真能按照这上面所写地实行边贸,这两成税也可以接受,总比丢了引窝强吧?rdquo;邓家家主低声说。
平家没有点头,不过眼中的意思是赞成的。
这几日,各种关系都走过了,送的银子都能堆成山,然而引窝就掐在太子殿下手里,连皇上都不说什么,根本没人敢私自放给他们。
其中意思,还不够明白的吗?
然而孙家老太爷没点头也没摇头,孙家起家最早,实力也最雄厚,一般的盐商都看着他们行事。
最终他道:再看看吧。rdquo;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一行身穿官服之人走进来,为首的便是一位十七八岁的清雅青年。
一看就知道是谁。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抬手与他行礼:见过贺大人及诸位大人。rdquo;
除了鸿胪寺的官员外,贺惜朝还带了自己手下那十二人。
受地域和储存限制,其实如今的商品能长久保持,又便于运输的实在不多,再去除朝廷管制的金属粮食,也就只有茶、盐、丝绸布匹、药材、瓷器、木器等几个名录。
然而大齐地域广阔,商人众多,每一个名录下都有好几个大商贾,全部坐在一起这数量也是可观的。
贺惜朝带着人在最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面对着众人笑眯眯地说:让诸位久等,本官贺惜朝,乃鸿胪寺卿,是此次边贸会议的主持,首先得感谢各位百忙之中参加本次会议。rdquo;
贺惜朝这样一说,底下便是一片贺大人客气了rdquo;,我等荣幸rdquo;,多谢大人邀请rdquo;之类谦逊之语。
贺惜朝点点头,目光往他们的桌子上看去,那一份份文书早就已经被摊开,笔墨也被动过,心中了然,然后问道:诸位来得早,想必这份边贸细则都看过了吧?rdquo;
正是,大人之才在下实在佩服。rdquo;
大人乃文曲星下凡呀!rdquo;
老夫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详细的说明,大人真是才高八斗!rdquo;
hellip;hellip;
商贾的文采毕竟有限,这些拍马屁的话也差不多,贺惜朝听着,只是微笑,脸上不见得意之色,也没有文人特有的过分谦逊,只是坦然受之。
他实在太年轻,光看那张脸,其实没什么威严,容易让人轻视。
在场的年纪每一个都比他大,有的甚至能当他祖父,曾祖父。
商人狡猾,看人下碟的本事天下一流,贺惜朝若不先拿出点实力来,根本掌控不了局面,可能还会像天乾帝所预设的那样,反而受商人桎梏,被牵着鼻子走。
然而那份细则一出,别说小看他,就是暗中耍花样都得先掂量掂量,这位不是外行人,他可比一般内行还要深谙其道。
至少那份细则之中的某些条约,就堵死了曾经的走私之路,除非花更多的代价,打通更深关系,贿赂更多的人hellip;hellip;可这样,为何不堂堂正正走边贸呢?
本官也是贪图个省事,不想一条一条跟各位对下来,否则这会议怕是开上三天三夜都结束不了。rdquo;贺惜朝笑着说。
这话真不假,这份细则几乎涵盖了各方各面,光是细读就得费上不少时间,也不知道这位大人究竟是怎么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