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去找他。尔等守在门前,不要放他出去。”
她一面往里走,一面轻声唤道:“林仙君?小九?九儿?”
林信躲在暗处,暗叫糟糕。
转身要跑,却被顾渊拉住了,顾渊用神识问他:“‘小九’是谁?”
“小九是我……”林信语无伦次,“不是,我不是小九,是她一心想让我给她当小九。”
林信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他问顾渊:“如果对象是我的话,可以帮我个忙吗?”
顾渊点头。才点了一下,林信就迅速上前,把他按在墙上,扯了扯他的衣裳——没扯开,于是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裳。
原来是这么帮他。
顾渊原以为,林信是让他把宿欢给打走,他都聚气到掌了,结果林信来扒他的衣裳。
一开始没对上频道。
他将手中的竹简都丢到地上,一只手抱着林信的腰,另一只手护着他的脑袋,两个人就调了个位置。
顾渊把林信按在墙上、抵在楼梯的角落里。
竹简散落一地,林信手中的烛台落地,滚动了一阵,一级一级的掉下台阶,发出的声响,意外地与林信的心跳声合上了。
宿欢自然也听见了此处的动静,朗声问了一句,便要上前查探。
那时林信的注意力还全部都在烛台上,顾渊站在他面前,脚尖抵着他的脚尖,垂眸看他。眼神意味不明,分明不是看朋友的姿态,他也不曾发觉。
听见身后宿欢的脚步声,顾渊面色一凝,原本护在他脑袋上的手向前,抚上林信的面颊,用拇指指腹按了按他的唇角。
林信唇红齿白,就算被他按在阴暗的角落里,也很好看。
还没亲上,林信才终于从烛台上回过神来,一把捏住顾渊的嘴,把他捏成扁扁的鸭子嘴。
他磨了磨后槽牙,用神识道:“这个不行。”
又吓着他了。
顾渊将别的什么心思都藏好了,如寻常一般,很听他的话,点了点头。
这回为了防止林信再捏住他,顾渊把他两只手拢做一处,用一只手按住了。
他原就比林信高一些,林信平素不觉,还习惯勾他的脖子。
唯有此时,林信在他面前才有些局促,仿佛又看见他的眼睛变作赤金色一般,莫名的有些慌张。
他说了不行,顾渊也没有再想亲他。只是靠近了,一低头,就凑到他的颈边。
这动作也不是没有做过,上回他也把脑袋埋在林信颈窝里了。只是上回隔着衣裳,这回是林信自个儿把衣裳给扯开的。
顾渊的呼吸打在他颈边,林信倒吸一口凉气,吓得闭上了眼睛,开始胡思乱想。平时也没有注意顾渊的牙齿尖不尖,他会不会是食人鱼,要是把他的脖子咬断了这么办。
结果也不疼,顾渊很轻,仿佛只是蹭了蹭。
林信松了口气,正巧宿欢也上了楼。
顾渊低着头,背对着。林信便与宿欢打了个照面。
乍一见,宿欢也被吓住了,后退两步,连忙要走:“对不起,打扰了。”
林信再松了一口气,结果这口气才送到一半,颈上就传来钝钝的疼痛感——
顾渊咬他!
猛的一下,林信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你做什么?人都走……”
宿欢走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转头又回来了:“不对啊,林仙君,你不是要和尊上成亲的吗?你怎么在这儿同别人……”
林信也顾不得疼了,随口胡诌:“实不相瞒,其实这位才是我的真爱,我和他两心相通,老早就在一起了。一开始是你把我给绑回来的,我原本就不愿意……”
说到“两心想通”时,顾渊吻了吻林信被他咬了一口的地方,然后游走向下,将人捂得严严实实的,只抱在怀里亲。
宿欢仍不死心:“哥哥可以,姐姐当然也可以!”
林信无奈道:“你不行的,他……”
他独占欲强,简单来说,就是他护食。
林信说这话时,顾渊拢了拢他的衣裳,回头冷冷地瞥了一眼宿欢。
顾渊皱了皱眉,像野兽不耐烦地皱了皱鼻子。除了林信站的那个角落,塔内四处都散布开骇人的威压。
宿欢几乎要跪到地上去,道了一声“得罪上神”,就连忙逃走了。
林信不觉,疑惑道:“她怎么就走了?你把她吓走了?”
顾渊已经能很熟练地骗他了:“她说祝我们终成眷属,然后就走了。”
“我怎么没听见?”
“你在走神。”
“我没有。”
“有,我亲你的时候,你走神了。”
顾渊说得很认真,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林信却没再纠缠走神的事情,他正色道:“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给别人知道。”
“为何?”
“我……”林信叉腰,“六界之友林信被按在墙角亲,你觉得合适吗?”
顾渊亦是正色道:“只要对象是我的话,我觉得合适。”
林信面上一红,捂着脖子:“你是食人鱼,你咬得疼,不合适。”
他前儿个还是美人鱼呢,现在就变成食人鱼了。
这么一闹,林信也没心思再找什么竹简了,他把找到的竹简收拾收拾,便要回去。
顾渊就咬了他一口,林信一颗石头心,忽然之间,竟也有些臊得慌。回去路上,与顾渊离得远远的,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