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东本来见他长得年轻,心里就有些轻视,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越发觉得他就是来打秋风的,没什么真本事。后面在招待上直接就忽视了命行役这批人,专心奉承着他带来的那三位大师。
金广明瞧见了,只能主动和命行役多说些话,以致不让他觉得自己被冷落。
“大师们,进来吧,我们博物馆就靠你们了。”杜文东往旁边一站,原本站在那的李苑被他挤了一屁股,被迫往后退了两步。
李苑还有些懵,就看见谭松睨了他一眼,大摇大摆地先一步走进了博物馆。
看着杜文东他们离开,李苑直气得牙痒痒。
李苑骂道,“那杜文东和谭松是不是太狗眼看人低了?”
吴念看了眼前面一直低声下气,阿谀奉承的杜文东,又看了看有些颐指气使的谭松,撇了撇嘴,小声跟吴蔚等人说话,“这两个人真讨厌。”
梁宗宗点头,“感觉他们就没把我们放眼里。”
“那个谭松,吴蔚你听过吗?”和金广明说着话的命行役,不知道什么时候退到了他们的身边。
吴蔚抬头望着一路走到最前,在他们所有人里显得最神气扬扬的谭松,摇了摇头,“没听过这个人。”
“哥们,你啥意思?”李苑总觉得命行役会突然问起谭松,是知道了点什么。
吴念眼睛眨了眨,避开金广明,小声说,“役哥,谭松难道是骗子……”
命行役笑了笑,不置可否。
李苑和梁宗宗瞬间瞪圆了眼睛,梁宗宗道,“不会另外两个,那什么舍清真人和施大师也都是骗子吧?”
都不用吴蔚开口,吴念接下来的话就打破了他们的假想,“施严津的名字,我听过。记得好像是在一场宴席上,有几个港商提到过。刚刚我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还上网搜了下,你们看。”
吴念把手机递到了他们面前,李苑和梁宗宗凑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施严津的照片。
李苑瞅了眼和助理说话的老人,“卧槽,真没想到这个施严津在网上还有百度百科。”
梁宗宗拿过吴念的手机,仔细了一遍施严津的信息,“如果资料没作假,看着似乎真是大佬。施严津不会是他们三个里最牛逼的那位吧?”
“那未必。”命行役笑了笑。
李苑伸出手指在施严津,谭松和舍清三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舍清真人身上,“哥们,难道说……这位才是大佬中的大佬?”
命行役扬眉,“一会就知道了。”
进到博物馆后,被杜文东请来的三位大师,已经摆好了架势,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法器。
杜文东回头瞥了眼命行役,笑了,“命大师,你没带法器吗?”
谭松闻言,昂头嗤笑,“黄毛小儿,抓鬼除妖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连法器都没准备,也太不专业了吧?”
面上这般说,谭松心里早已乐坏了。现在的小年轻,装骗子都不会,这下好了,他还担心待会会被拆穿,现在有这家伙在,只要把事儿扯他身上,自己完全可以全身而退。
梁宗宗咬牙,小声嘀咕,“贼喊抓贼。”
命行役看了眼谭松,嘴角微勾,慢悠悠地抬起了右手说,“我的法器在这里。”
“一条铜钱手链?”杜文东噗地笑出了声。
施严津皱着眉,“这不是玩过家家的地方。”
谭松摇了摇头,“没有法器就没有法器,何必扯这种谎。”
“不……”一直没有出声的舍清真人,仔细把命行役手中的铜钱手链看了又看,“那的确是法器。”
施严津听之,仔细看了看,确定舍清真人没说错,为掩饰面上的不自在,他哼了一声,偏过了头。
谭松微微有些愕然,那真是法器?
他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这小年轻真会玄学?可是他才几岁?谭松看着对方媲美电视明星的脸,把不安压了下去。
对方肯定和他一样都是骗子,玄学这东西他学了十几年都没有入门,对方年纪轻轻地怎么可能学得会。观这几年的玄学界,稍有些本事的,哪个不是四五十岁?
要说玄学界最年轻,本领最高,今年仅三十岁的罗拓寺主持罗赤,人那是婴儿时期就被捡入罗拓寺,接受熏陶三十年,又有高人师傅从旁教授才得了如今的成就。这等机遇,哪是寻常人能遇到的。
谭松这般想着,看着优哉游哉,像个小少爷的命行役,越发觉得自己是对的。
“各位大师,前面就是十三美人图的展区了。”杜文东停下了脚步,神情微妙地指了指前头。
“哇。”
施严津的助手突然惊呼了一声。
杜文东紧张道,“施大师?”
施严津取过助手手中不停在转的八卦罗盘,竖着二指,快速念着什么,然后握着罗盘转了转了两个方向,神态严肃道,“这里妖气很重。”
还真有妖啊?杜文东和谭松心里同时冒出了同样的想法,杜文东脚下一个踉跄,谭松努力维持着面上的表情,实则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了。
舍清真人已经解开了布袋,抽出了符纸和桃木剑,“施大师说得没错,站在这里都已经能感受到非常浓重的妖气,里面怕是不止一只妖。”舍清真人面色严峻,“不好对付,你们进去后最好站我们身后。”
施严津紧握着罗盘,“捉妖不是我强项,我手中符纸有限,恐怕只能挡住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