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国,把陈方交出来!不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今儿就不走了!”
石家村和小山村的人来了起码十来个,有男人有女人,个个块头极大,凶神恶煞的。陈爱国哪是他们的对手,衣服都快要被扯掉了。三溪镇的村民也不能袖手旁观了,赶紧上前帮忙拉开人。
“三溪镇的人,是不是想打架?”石家村和小山村的人因为三溪镇村民的加入,火气变得更大,动作越发粗鲁,互相挤让推搡,就差真打起来了。
“我看你们石家村和小山村的人才想打架!你们这么大阵仗,陈方一个初中生哪敢出来?一出来被你们打了怎么办?”站在外围帮忙挡人的王春华大声呵斥回去。
石威的母亲歇息底里道,“他陈方和我儿子一块玩,现在我儿子出事了,他却什么事儿都没有!凭什么?你们告诉我凭什么?”
罗五洲的父亲罗振农把手中的锄头砸在了墙上,厉声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儿子要是好不了,他陈家也别想好过,我话就放在这了!”
“小方肯定不会害人,这中间有误会!”陈爱国木讷,只会挡在人前不断重复说着这句话,以此来维护自己的儿子。
可是气头上的石家村和小山村的村民,并没有把陈爱国的解释听进耳内。一场新的推搡又开始了,这回陈爱国差点没被推倒磕到台阶上。
“闹什么!闹什么!”
这时候,被人急急忙忙叫回来的三溪镇村长曾卫强,快步走过来挤进了一触即发的人群中。跟着曾卫强过来的石家村和小山村的村长虽然慢了一步,但也很快推开人群走了进来,“干嘛,干嘛,你们怎么都在这,都不用去工作了是吧!”
石威父亲石兴华冷声道,“村长,你来说和也没用,这事儿咱们不可能善罢甘休。”
“对,没错!”罗五洲、罗大横的父亲罗振农、罗建民纷纷附和。
曾卫强皱着眉头,心想今儿这事不好办了。
石家村的村长道,“嚷什么,我们都理解你们,但是堵在人家门口也不是事儿,你们都冷静点,咱们好好谈。”
小山村的村长跟着道,“咱们三个村关系一向不错,撇开手也算兄弟村,真要论起来,咱们几个村里的人谁没点亲戚关系,你们这么闹下去,是不是娘家婆家都不要回了?”
“罗振农你们都冷静点,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喝杯水仔细聊聊,咱们三溪镇肯定给你们交代,我是三溪镇的村长,也算看着你们长大的长辈,这点信任总得有吧?”曾卫强也站出来道。
石兴华三家人面面相觑,大部分人脸上都带着不情不愿,场面僵持不下。
此时,走了过来的命行役眼角一下子便瞥见了躲在家里窗户下的陈方。陈方大概是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惊恐地看了命行役一眼,就把头缩了回去。
命行役眯了眯眼,在陈方刚才呆的地方凝视了几秒,而后才转开视线,走到了曾卫强身边,对着众人道,“其实你们冷静想想,陈方就一个十四岁的初中生,他有什么方法害人?何况平时你们也看见了,陈方和石威三个都是好朋友,天天一块玩,又有什么理由害人?陈方真要害石威他们,早就害了。”
曾卫强点头,“是这个理,你们品品。”
罗五洲的母亲嘴硬,“谁知道陈方心里怎么想,前头方家村不就有个小孩对同学放毒呢?”
罗大横的家人赞同道,“一个初中生怎么了?在从前,也算半个大人了,现在的小孩子心思复杂得很,谁知道他会不会因为出于嫉妒,直到现在才找到法子来对付咱们的孩子。”
现在就是公说公理,婆说婆理。
曾卫强被他们的偏执气得头疼。
命行役倒是挺平静的,他道,“你们这样喊打喊杀也不是办法,现在石威他们出了事,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能问陈方,你们如果把陈方吓晕或者打伤,你们孩子的病情就得多拖几天处理,你们真的乐意吗?”
这下子,石兴华等人犹豫了,命行役的话简直就说到了他们心坎去。
曾卫强见状,连忙劝道,“就是这么回事,现在紧要的是让陈方出来,这件事早点解决,你们的儿子才能早点康复啊。”
石家村村长跟着道,“还愣着干嘛,把武器放下,拿着锄头干什么,别人不晓得还以为你们是土匪子进村呢!”
石兴华等人左看看右看看,还有点犹豫,但在对上命行役投过来的目光后,他们心里莫名地颤了颤,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被道理说通的还是震慑于命行役这个人,最终都放下了武器,安静地挪开了堵门的身影。
三个村长瞧见他们望向命行役,又怂得缩头缩脑的动作,虽然事情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纳闷完,曾卫强回头见其他人都让开了,陈爱国还杵在门口,真是又气又急,恨不得把他的榆木脑袋都给敲一顿。
曾卫强道,“爱国,你可别让我这个村长难做,陈方是你儿子,你维护他没问题,但你总得想想,石威三孩子也是有父母的,人现在还在家疯疯癫癫等着救命呢。”
陈爱国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让开了身体,而在曾卫强想打开门时,这个沉默的男人闷闷地开口道,“村长,小方虽然平时调皮了点,但他肯定没害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