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天赐俯瞰八方,见得众人脸上表情,剑眉微蹙:“本殿下且与诸位前辈介绍一下,我旁边这位呢……”
然而,话至中途,燕惊尘却是起身拱手:“人小言轻,当不得太子殿下亲自介绍!”
“呃?”
独孤天赐微微一怔,如果他燕惊尘还人小言轻,那在场之人,可还真没有几个,有他名气大。
自从他突破无上造化以来,皇城里,早已是满城风雨。
只是在座的诸位,都不是那种喜欢闲话之人,但当日燕惊尘突破所引起的风波,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
只是距离过远,加之天劫狂暴,所以没看出个真容,故而觉得此人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旋即燕惊尘道:“鄙人姓阎,阎王的阎,诸位前辈叫我小阎就可以了!”
“阎?”
在场众多老一辈高手,都是觉得诧异,皇城之中,可没有姓阎的家族,更没有姓阎的天赋小辈。
即便突然冒出一个,也难以于太子身侧落座!
这是何等的殊荣!
毕竟场中,连神剑陆青山,太子太师,都只是坐在他们的前位,亦没有资格登台。
便是笑道:“原来是阎小友,不知师承于谁,家住何方?”
燕惊尘面向众人,语气淡然:“阎某,无师自通,祖籍顺天,今日能瞻仰到诸位前辈一番风采,三生有幸!”
“哦!原来是顺天来的!”
众多老一辈,上下打量了燕惊尘几眼,便是摇头,移去了视线,转而窃窃私语:“此人倒是很懂礼数,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只不过也实在不知尊卑,那高台上位,太子要他做,也是他能做的?”
“侯兄所言极是,人青山大师,太子太师之尊,都没有上座,他坐在那里,属实不合规矩!”
“年轻人,终究是缺些眼力劲,我看难成大器,区区造化一重,不管是皇城,还是圣院,一拉一大把!”
“虽初见此人,年纪轻轻,气宇轩昂,但人来自顺天,那穷凶僻壤,能出什么奇才,往后之路,定会泯然众人矣啊!”
“谁说不是啊!”
“换做是我,定立马让出位置,请人青山大师上位,此方为做人之道嘛!”
谈论之间,众多老一辈的眼神,都是看向了第一排的神剑陆青山!
此人,年过花甲之像,下巴留着一撮白胡须,双眉入鬓,微闭老眼,看似老态龙钟,但浑身上下隐约散出的剑威,却是令人不可小觑。
此为一尊剑道高手!
涅槃一转的修为!
主要负责教太子剑术!
此刻,他那微闭的老眼,微微开瞌,顿见两缕惊人的剑芒,折射云天。
瞬息,万里空间崩出裂痕:“说够了没有?”
霎那,全场闭嘴,各自屏息。
而在陆青山左右两旁,分别是三位皇子,两位公主,但在末尾却是空出一个位置,不见独孤绮彤。
此时,陆青山也是多瞧了燕惊尘两眼,本来他是极为不屑的,一个小辈如此不懂规矩,让他难堪!
但细想之下,能作为太子的贵客,必有所本领,所以才多看了燕惊尘几眼。
然而一瞧之下,根骨平平,修为不高,天赋虽看不出来,但以他的年纪与修为推断,放眼玄武帝国,最多也就中上之姿。
不禁地苦奈摇首:“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看来老朽又得向帝皇请罪了!”
陆青山内心轻叹,他不知告诫过独孤天赐多少回,少跟那些不堪大用的人在一起,那只会拉低他的身份!
更甚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现在看来,真的是屡教不改,尽交些难等大雅之堂的狐朋狗友,实在令人惋惜!
但他嘴上却是没有说出来,可心里已经暗下决心,得把这个姓阎的,从太子身边尽快打花走。
四国会武在即,身为玄武太子,还跟这种人厮混在一起,简直就是不思进取,他是真想让玄武帝国再一次沦为三国的笑柄么?
见得场面安静,独孤天赐也多看了燕惊尘几眼,传音道:“怎么不说实话?”
燕惊尘苦涩道:“在场的都是前辈,说出来反倒成人笑话,我也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不是?”
独孤天赐剑眉微蛰:“此言倒也不无道理,在座的都是国柱级别的人物,自是看不上一般人,哪怕是你我,在他们眼中也只能算是个小孩,说与不说,都无关紧要!”
“毕竟,这一次请你过来,也只是让你见识下,诸位前辈的经验与绝学,好让你从中学到些什么,让你跟羽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恍然顿悟,从而实力大进!”
“嗯!”
燕惊尘点了点头,再度落座!
独孤天赐端起酒杯,起身朗笑道:“四国会武在即,本殿在此感谢诸位前辈,在百忙之中,能莅临东宫一聚,赐我绝学,这一杯,本殿先干为敬!”
“太子殿下客气了,客气了,多谢太子殿下热情款待!”
众多老一辈连连起身,举杯相迎,却忽见燕惊尘还停留在座,人不起来也就算了,连酒樽都不举,这是无视他们了吗?
不由得又是摇头,更觉此人不堪大用,随即一饮而尽。
独孤天赐面带笑容:“现在,大家可尽情享用美酒,高谈阔论!”
伴随此言一出,整个场面瞬间变得无比嘈杂,交谈之声不绝于耳,纷纷探讨武道经验。
独孤天赐洗耳恭听,时不时与燕惊尘及独孤羽然碰杯,从中也领悟到了不少,甚至有时候,还鼓掌称快。
燕惊尘直接在桌子上睡起了大觉,下乘武道有什么好听的,还说的牛头不对马嘴,他随便丢出一段记忆,这帮人恐怕都得跪地拜师。
“好!好!好!”
独孤天赐兴奋的起身,连连鼓掌:“侯大人,对于刀义的理解,属实入木三分,本殿受益匪浅,钦佩之至啊!”
顿时,场中交流之人,全都是看向了一脸粗犷,身负霸刀,八面威风的侯君集。
侯君集朝四方连连拱手:“献丑献丑!承蒙太子殿下抬爱!”
只是忽然,他又看到了燕惊尘,居然是在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刚才,他那番见解,讲的是多么的精妙绝伦,令多少人拍案叫绝!
燕惊尘倒好,不给面子也就算了,他还睡着了,那他是过来干什么的?
此,无疑是打击到了他,难道在燕惊尘看来,便如此不堪入耳吗?
顿时,侯君集语含造化之威,怒喝了一声:“那位阎小友,此乃武道论会,你在此呼呼大睡,是何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