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倒是无所谓:“没事,正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东西?”席子默有些疑惑,却见一根须须把被他推开的鱼蛋拨了过来,赶紧伸手抱住。
“只是有点猜想。你玩。”小宝宝只需要傻吃傻玩就好了,别的东西他会全部搞定。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十分满足,把席子默罩住的感觉不能再棒。
然而席子默一点都不领情,一抬手又推开鱼蛋,用力踩了踩叶子:“我不要玩。”他看了看自己的光脚丫,“你不给我鞋子,至少给我一双袜子。”
什么毛病啊这葫芦!给他穿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结果连一双袜子都不给他。等他回去以后,一定在储物袋里多放几身衣服。
不对,他的储物袋对胡青来说一点防护作用都没有,以前还是个小葫芦的时候就想拿就拿,现在变成大葫芦了,肯定更加厉害了。
一根须须摸了摸他的脚丫,假模假样地试了试体温:“你又不冷,要穿什么袜子?”虽然变成了青年的模样,但是葫芦依旧任性。
他就是喜欢席子默的光脚丫踩着自己叶子的感觉,嗯……就像是普通人流行的踩背按摩一样,特别舒服。
“我不要踩在你叶子上。”像来的时候,他们一起坐在防护罩里不是好好的吗?
现在既然也有防护罩,为什么一定要让他这么站在叶子上?尽管叶子的面积也很大。
他不明白叶子对于胡青来说,究竟相当于人体的哪一部分,但是直觉现在这样不是什么太恰当的做法。
胡青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宝宝:“好,既然你不想踩在叶子上,那是想踩在花上面吗?”
叶子对于葫芦来说,席子默不知道究竟是胳膊还是腿,但是花相当于什么,他却很明白。
他立刻涨红了脸,愤怒地抬手拍了他胸口一下:“我不!”
他打胡青当然不会用足了力气打,只是象征性地表达自己的愤怒。
就算他用尽全力,也没法对厚皮葫芦的一根毫毛产生一点点伤害。现在这种力气,完全就是小拳拳捶你胸口。
胡青瞬间对一个词语心领神会,并且说了出来:“我们这样就是打情骂俏了?”
去你的打情骂俏!
脸皮特别薄,并且一直努力维持自己身为大家长威严的席小王爷,恶向胆边生,捞起一根须须就张嘴狠咬了一口,很有气势地喷气:“哼!”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他可比兔子凶残多了!
“嘶——”胡青倒抽了一口气,别说是被咬的须须,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倒不是痛的,而是身体的一部分被自家小宝贝这么含着,实在是太刺激了一点。
他好说歹说把须须从席子默嘴里解放出来,坐在叶子上把席子默揽在胸口,亲手给他穿上袜子,不敢再随便调戏,“你现在还小呢,这种事情等以后大了之后再做。”
席子默不明所以:“为什么要等大了?等我成年了,就能随便咬你吗?”
“嗯哼。”胡青假正经地点头,一只脚穿完给穿另外一只脚,“对啊,随便你咬,想怎么咬就怎么咬。”
“……”鞋子穿完之后,突然转过弯来的席子默,突然想家暴是肿么肥四?
嘭!
明明应该是听不到什么声音的,但是一阵巨响似乎直接在识海之中响起,震得席子默整个人都蒙圈了一下,脚步跟着晃了两晃,要不是胡青扶着,几乎一瞬间就要摔倒。
“啧。”胡青皱了皱眉,抬手摆了一下,原本看不出界线的防护罩亮起幽幽绿光,嫩绿的芽苞贴到席子默的脑门上。
席子默只觉得识海中像是注入了一股沁凉的泉水,别说头晕了,简直瞬间眼清目明:“刚才这是怎么……我去……那么多鱼……”
巨大的界门下,金色的大鱼一条接着一条跃起,不断撞击界门。哪怕听不到声音,席子默也能感受到冲击的力度。
一道道阵纹闪烁不定。
金色的大鱼强悍的身体像是不知疲倦。
想到前不久刚看到的那一湖产卵的大鱼,再看到这一幕,一瞬间福至心灵:“洄游?”
很多鱼类都有洄游现象,平时生活在大海中,到了交配产卵的季节,就回到淡水河道之中。
这种大鱼该不会也是如此?
界门刚好挡住了大鱼们洄游的路线?
席子默给胡青解释了一下什么叫洄游,胡青点了点头:“这倒是很有可能。这一段应该只是大鱼们的路径之一。那么大的鱼,平时不会生活在这种小河里。”
这样的大鱼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洄游一次也不稀奇,而且平时生活在河底,就算星河两岸有驻扎的修士,也无法发现它们的踪迹。
“聪明”的大鱼直接从界门之下游过去了,“耿直”的大鱼依旧孜孜不倦地撞击着界门。
也或者它们只是觉得好玩。
常年生活在星河之中,大鱼们并没有天敌的存在。它们的智商不高,强横的身体让它们无所畏惧,对任何新奇的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
席子默就看到好几条大鱼甚至试图飞跃界门。
一层层的禁空法阵亮起,强大的阵法压力把它们压制回星河底,撞击出滔天巨浪。
然而这样的撞击对大鱼来说,丝毫没有任何伤害。大鱼在沉底之后,重新游上来,摇头摆尾地显然准备进行下一轮的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