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不出这样的环境,也永远都不可能跳出去,只能忍受。
不过至少走小道可以暂时逃离一会子。
“这边的小道十分偏僻,一般人不是逼急了根本不敢走,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出现意外。”颜爻卿笑眯眯道, “自古以来都是财帛动人心,怀揣金银的人走在官道上不会有人打主意,但如果自个儿单独走这样的小道,就难保不会有人打主意了……”
“黄四郎,你说这究竟是走小道的人有错,还是那趁机打主意的人有错?”
毕竟如果怀揣金银的热不走小道的话,那曾经趁机打主意的人说不定也不会有那样的想法。
黄四郎还真的认真的想了一下,“心生歹意的人不对,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不应该心生歹意。”
“你说得对。”颜爻卿嘴上这么说着,可并没有很赞同,“你说这话一看就是从书上看的,你有没有想过一些穷苦人家,他们如果看到一个穿金戴玉的人单独走在这样的小道上,他们即便是动手也不会被人发现,那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动手?而如果他们不动手的话,他们就全都会死,是活生生饿死的那种!”
“我不知道。”黄四郎老实道,“我觉得他们都没有错。”
走哪条路是每个人的自由,走小道也不会有错,而如果真到了快要活生生饿死的地步,那任何礼仪道德恐怕就都不会再起作用了。
“是啊,他们都没有错,那错的是谁呢?”颜爻卿扭头盯着黄四郎看。
黄四郎一下子就悟了,“错的是穷,是造成穷的人,亦或是老天。”
如果不是穷的快要饿死的话,谁又会去动手闹出人命呢?
“恩。”颜爻卿笑眯眯的点头,觉得黄四郎很是孺子可教。
只是当前面忽然出现一群人的时候,颜爻卿就笑不出来了,他甚至是暗骂了好几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些个人是怎么来的?看着不像是花莲县的人……”
眼前忽然冒出来的人看上去都是一身匪气,个个强壮,手中拎着沉重的□□,一个个的都骑着高头大马,为首的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看上去最为凶恶。
黄四郎瞬间走到颜爻卿前面,把他拦在身后,低声道,“老五,这些人都是见过血的,等会子你往回跑,往林子里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带上咬狗,跑不动就叫他背着你。”
“你咋办?”颜爻卿问。
“我会想法子脱身。”黄四郎早就想好了,他一个人的话总能想法子逃,但如果要顾着颜爻卿的话,怕是他们两个人都逃不了。
面对这群不速之客,必须得速战速决才行,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旁边高飞花低声道:“都是外县的,看样子应该都是老手,不用留活口,能杀多少杀多少,省的他们再祸害人。”
“主子。”咬狗赶忙把身上的包袱放在地上,“我背你走。”
咬狗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变成这样,虽然他不再弱不禁风,不会再让汉子见了他就想欺负他,但是他现在能帮上燕洵,不再是累赘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的目的可能不是劫财,而是为了黄四郎?”颜爻卿忽然低声道,“我们现在看上去课都不像是有钱人,也不像是有很多银子的人,再说了,既然他们都是外县来的,那定然也不会知道我现在做的菌菇酱生意。”
“他们看上去又不像是临时起意来花莲县,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这些土匪,是有人请来的。”
不管是谁请这些土匪来,在场的无论是颜爻卿还是高飞花,其实都没有这样的价值,只有黄四郎不一样。
“是谁!”黄四郎咬牙,他才跟颜爻卿说了要在一起试试,才觉得自己的身份是累赘,结果现在就招来祸患,这样的话颜爻卿是不是会很嫌弃他?
黄四郎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冲上去把这些所有人都解决。
偏偏颜爻卿上前一步,“你们都别轻举妄动,现在冲上去也是送死,且让我问问他们……”
骑着马的钱到手就看到这些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都说了什么,结果站出来的不是下人,也不是汉子,更不是那个看上去十分貌美的妇人,竟然是那个十分瘦弱,看上去存在感一点都不强的小哥儿。
“你不是黄四郎。”钱到手一边说着一边摇头,“黄四郎这是贪生怕死,要送个小哥儿出来吗?放心,今儿个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都给我老老实实的走,要不然爷爷手中的刀可不长眼睛啊。”
“你找黄四郎干甚!”颜爻卿眯起眼睛问。
钱到手哈哈大笑道:“你个小哥儿胆子倒是不小,今儿个爷爷就告诉你,有人想要黄四郎,爷爷也是拿钱办事,你们且配合一些,要不然凭白无故的丢了性命岂不是不好。”
“若是我要问你究竟是谁给你的钱,谁想要黄四郎,你怕是不会说吧?”颜爻卿就问。
“那是自然,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得守规矩。”钱到手十分骄傲的说,仿佛他不是什么好人有多么值得自豪似的。
颜爻卿手指头快速抖了抖,大声道:“那要如何你才会说呢?”
“死都不能说!”钱到手觉得眼前这个小哥儿不但胆子大,看上去竟然还有点傻,他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便冲着周围的汉子道,“等会儿你们把他留给我,我要带在身边养着,这小哥儿当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