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域灵主的祝福,这等机缘。
南冥甚至觉得他要是去闭关个百八十年,等出来的时候这修真界又多了一个仙尊他都不会感到奇怪,这江正阳的气运太足,百年之内到达尊者境并不是什么难事。
南冥不由感叹他之前觉得江正阳有问题,果然还是想多了,这修真界最不缺的便是天才,对方再如何逆天,也不过就是一个气运超凡天道宠儿罢了,每到一个时期都会出这么一个的,太过大惊小怪可不好。
至于江正阳说他有喜欢的人了这一点,魔尊大人压根就没有去关注。
毕竟别人的欢欢爱爱南冥并不是如何的在意,别人的事情知道个大概也就够了,他可是连自己的这摊烂摊子都还没有理好。
扬城,夜幕星河之下,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南冥初来乍到,难免为这热闹而感到古怪,他歪了歪头,靠近了沈孤鸿几分,低声询问:“凡人不都向来早睡吗?仙尊可知为何这般晚了,街道还如此灯火通明?”
南冥本是不指望沈孤鸿这样看似脱俗的人能够回答上来,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真认真的思考后回答了:“今日似乎是凡人的一个节日。”
看着那一盏盏漂亮的花灯,热闹非凡的街道,这种景象以前玉少英出宗历练回来后,兴致勃勃的和他提过一嘴,好像说的便是花灯节。
沈孤鸿难得有些不是很确定:“以前听少英说过,凡人间有一花灯节,这一天城中处处张挂彩灯,纷繁热闹,人们逛灯市、猜灯谜、吃元宵,想来这便是凡人间的花灯节。”
南冥与沈孤鸿是乘着一青叶小舟来到此处的,原本没来这河边之前,他们这艘小舟还是小巧玲珑仙气十足的,可是南冥看到了河里那一盏盏从远处飘过来的漂亮花灯,便有些忍不住好奇,将小舟飘到了岸边不远处。既然都来到了岸边,人烟自然便多了起来,更何况这城镇人口还众多,于是沈孤鸿便施了一个障眼法,好歹让这小舟与他们二人看起来都普普通通,不过跟旁边那些华丽的画舫比起来简直有点寒酸的可怜。
南冥倒是没有去关注这些,只因他不经意的一瞥之下还发现有不少花灯上面似乎写有字,他就近捞起一盏精致的花灯,捧在手中,只见上书:
愿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詹婉
南冥眨了眨眼,嘟嚷了一句:“还以为写的什么,原来不过是小姑娘的春心萌动。”
“白首不相离。”南冥在说这话时声音有些冷,就连唇边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嘲讽,他嗤笑一声,“哪有那么简单。”
他口中虽在不屑着小女孩儿的天真,可是将花灯放回的动作却比随意拿起时小心翼翼了许多。
一个人总是需要有点对这世间万物的敬畏感,不然一个人难免会有些无法无天,对爱情的敬畏又何尝不是敬畏。
沈孤鸿一直在留意着南冥的动作,自是察觉到了这细小的差别,他忍不住心下微软,哪怕生于魔界,到底也还是一个骨子里温柔的人。这样的人要不是生在魔界,恐怕又是不一样的精彩人生。可若对方真的生于修真界任何一个地方,对方还是他认识的南冥吗?他们还有认识的机会吗?
沈孤鸿心下莞尔,万事万物自有一定的定律,他似乎有些庸人自扰了。
看了一盏之后,南冥自然对其它花灯上所写的东西兴味更浓,他修手的手指左点右点地,像是小孩儿一般,最后点向了一盏看着最顺眼的,捞了起来。
这一次的这盏花灯上面虽然印着紫鹃花,却是要比方才那盏样式简单了许多,一看就不像是小女儿家会喜欢的。
果然上面的字迹一看就不是小女孩儿写得出来的——大气蓬勃,落笔潇洒,可比南冥的鬼画符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南冥啧了一声,怎么现在凡人写字也这么有风骨了。
这盏花灯上面所书表达的意思,让南冥若有所思。
其大概意思就是花灯的主人风流了二十余年,不料脑子一抽喜欢上了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江湖侠客,于是乎愁了少年头,只能提笔放花灯,一抒其郁闷之情。
其中有一句便是“我不求他喜欢上我,毕竟断袖之情天理难容,我只求他能看得见我的好,心中有我便可”,落笔的题名是昨夜归客。
包函痴情与无奈的一盏灯,灯可以放,可无奈却不能放,放花灯难道放的便是这些儿女情长吗?
南冥不着痕迹地瞥了沈孤鸿一眼。
对方对这花灯上面的内容视若无睹,南冥却偏偏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沈孤鸿,也不说话,直勾勾的眼神倒是让沈孤鸿先败下阵来。
白衣无尘的仙尊有些无奈的问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南冥是真的不想展示自己的文盲,可是仙尊一点自行为他解释的自觉也没有,他也没有办法,只好亲自问了。
“断袖是什么意思?”
沈孤鸿:“……”这当从何说起。
“公子要不猜猜看断袖是什么意思?”还不等沈孤鸿回答,不远处的画舫上一个姿态风流的白衣公子倚在栏杆上笑看着小舟上的南沈二人,笑意盈盈的搭话了。
“我自是不知道才问的,要是知道我还问什么?所以说公子是要告诉我断袖是什么意思吗?”南冥这突如其来的求知欲简直都要让沈孤鸿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