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静静当木雕的流云仙尊默默地将医术也提上了日程。
夜柒嘴角笑容随着话落加深,然而他眼睛里却冰冰冷冷没有一丝笑容,于他看来任何敢伤魔尊大人的人都等同于自寻死路,不应存于世间。
这般问题由他人问起来已算有些冒犯,可夜柒到底是夜柒。
南冥眼角微微翘起,毫不在意道:“小伤,不妨碍的,倒是让小柒儿担心了。”
夜柒嘴角的笑容愈深,他凝神反复打量南冥一眼,直到确认对方的伤的确是已无大碍,这才深深地笑了:“您无事便好,属下也就放心了。”
南冥眼角余光淡淡的瞥向某个冷冰冰的人,很好,现在都不是会说话的木雕了,而是一个能移动的冰雕。
他偏了偏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中多了几丝玩味的笑意,他向夜柒传音道:“小柒儿你要不要替本座去看看流云仙尊的伤势。”
夜柒明显一愣,就连唇边娇媚的笑容似都僵硬了一下,传音回道:“主上想看自己看便是,属下不过一个无名小辈怎配为仙道第一人看伤?”
南冥不自觉的挑了挑眉,他的小柒儿这是得多不喜沈孤鸿啊!
南冥只是不轻不重的传音道:“夜柒。”
这样的一声呼唤,没有任何的力度,可夜柒却是微微的抿了抿唇,妥协了。
夜柒表情复杂地看向了沈孤鸿,他缓缓地道:“自古医毒不分家,夜柒虽才疏学浅,但自问医术也是拿得出手的,不知仙尊可否让夜柒为你查看一二伤势?”
沈孤鸿淡淡的看向这个妖媚高挑的人,话语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冰冷而不容置疑:“不必麻烦夜窟主。”
夜柒直直看向沈孤鸿的眼睛,那双眼睛眼神透彻明亮,清淡而洞察人心,真是一双可怕的眼睛,夜柒心想着。
他本是有些沉下去的脸色却又是笑了起来,说道:“夜柒左右不过是个小人物,仙尊莫不是还担心夜柒对您不利。”
沈孤鸿微微皱起眉头,神情微有些沉冷地又重复了一遍:“不必麻烦夜窟主。”
对方竟是连语速语调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夜柒眸色明显因为沈孤鸿的这般态度,而略有些深沉,却不知听到了什么,唇边的浅笑如同春风拂过一般,一瞥一笑,皆是魅惑天成。
“仙尊就让夜柒看上一看又如何?您也知道魔尊大人的命令我向来是唯命是从,仙尊又何必为难夜柒一个下属呢?”
南冥:“……?!”
小柒儿你居然就这么把本座卖了,本座这么多年真是白疼你了。
没错,万毒窟的主人夜柒首次恃宠而骄。
夜柒嘴角微微翘着,眯着眼睛看着沈孤鸿。
南冥懒散的半阖着眼帘,状似不经意的不再看向两人,低垂的眼眸很好的掩住了眸底的那一点晦涩,整个人都透出几分看不透的诡谲。
沈孤鸿神色微动,似有所觉,他沉吟些许,伸出了手腕,语调缓慢而清晰地道:“有劳夜窟主。”
南冥眼眸微抬,轻轻的冷哼一声,唇角却兀自带出了那么一点淡淡的笑纹,笑意很浅,却是比以往多了几分真实,不过他很快就收敛住笑容,就像是刚刚笑的人不是他一般。
夜柒心下叹息,全当什么也没发觉,您高兴就好。
纤长的素指搭上流云仙尊的手腕。
夜柒沉了沉眸,又沉了沉眸,沈孤鸿这是特意用了什么秘法不成,为什么他只能看见一些无伤大雅的外伤。
可南冥之所以如此光明正大的让夜柒为沈孤鸿看伤,又怎么可能是只看这一点外伤,夜柒那可是九州魔尊座下第一人,他的武力值或许并不是最强,然他的毒蛊之术却足以称为鼻祖。
细细查看过后,他表情微妙地看了沈孤鸿一眼,继续把脉,作为仙道第一人暗伤无数是怎么回事?
他轻抿了一下唇,也不说破,开始为对方调理经络,源源不断的输入天地灵气。
白夜本是沙漠中一只称王称霸的蛇妖,自问平生也没干过啥特别恶劣的坏事,唯一做的缺德事就是掳了那么一个小美人,结果小美人居然还是一个凶残的不要不要的美人,本以为这次就要命丧黄泉,没想到再一次醒来他还好好的,除了手腕上那一个小伤口,他居然就没有其他大碍了,不过为什么这小伤口一直在流血?都有点失血过多头晕了。
然这些都不是问题,小命保住了就好。
他本想就此闭关几年压压惊,可手下的一众小蛇妖也不知为何,一直在找什么东西,大抵是夜晚的他嘱咐的。
还没等白夜去闭关压惊,小弟们就斗志昂扬的带他走出了沙漠,向不知名的远方前进。
白夜能怎么办,当然是宠着一众小弟喽。
白夜一边翻来覆去的看着自己还在涌出丝丝血液的手腕,一边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众小弟,不过小弟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带他来到了一个贼漂亮的花谷。
莫非……他们发情期到了。
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白夜邪魅气场全开,明明什么也不知晓,却装作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可当他看见那个面若桃花的红衣小美人时,别说邪魅的气场全无,就连表面的镇定都快维持不住。
难道夜晚的他把一众小弟欺负的太惨了,小弟们这是在蓄意报复他,不然为什么要把他往这煞神的面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