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轻轻拭去自己嘴角溢出的血渍,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加苍白,空气中的异动使得他的目光不再是空洞的看向冥河血水,反而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处空地。
冥河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衣白发的男子,男子手中执一红伞,周身透着一股让人心底发凉的阴寒之气。
来者淡淡的问道:“你去找他了。”
孟婆歪了歪头,看像那个下巴削尖脸色苍白的青年:“不知冥王陛下来在下这区区奈何桥做何?”
“不做何,也不想你做何。”冥王君戈淡淡的看向孟婆,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隐隐凌厉和血腥味来。
“在下曾听说过冥王陛下与九州魔尊私交甚好,却不想这传言竟是真的。”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只愿阁下信守当年的诺言。”红衣男子在说完这句话过后就已踏破虚空离去。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黑袍加身的男子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他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灯,常年坚硬的脸上浮出一抹诡异的笑,“冥王君戈……冥王君戈,你凭什么干涉我之所作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还记得第五章的孟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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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颜越萝吐出口中鲜血,如一泓清水的眼中蒙起层层水雾,她的容貌本就秀雅清纯至极,再配上那苍白的脸色,可谓是我见尤怜。
只可惜媚眼全抛给了瞎子看,南冥那眼神冷淡的就如同在看空气。
可作为一个美人,且还是能在俊男美女扎堆的修真界排名第七的美人,颜越萝向来自视甚高,骄傲如斯。可如今却竟真有人能对她不屑一顾,她难免有些挫败,莫非她一个娇娇柔柔的女子还真比不上那硬邦邦的男人不成?
流云仙尊虽是仙道第一人,受万人敬仰,可这样的人又怎会知情识趣,颜越萝实在不懂九州魔尊的审美,流云仙尊那样清冷冰寒的人,就连她也不曾妄想,而南冥却是真真实实的与沈孤鸿在一起千年。
经过一阵调息,颜越萝以往如同玫瑰花瓣般粉嫩的唇上,比起方才的惨白泛青已是好了许多,现在只是略显两分苍白,上面还沾染了些许殷红的血渍,更显柔弱。
颜越萝本就肤白胜雪,琼鼻秀挺,一双眼眸如同含有一池春水。她一双远山眉似蹙非蹙,微微抬头,露出自己雪白修长的脖颈,唇齿微启,一句“冥郎”才刚刚出口,不料南冥却是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笑容,他看起来神情甚是愉悦,本就艳丽的脸上这样一笑竟然有些迤逦的味道。
南冥觉得有些好笑,这女人莫非是在撩拨他不成。
他不禁轻哂一声,颜越萝若只论外貌已是极为不错,可他就是偏偏对这女人没有丁点感觉,他果然还是喜欢沈孤鸿那种冷漠孤寒的冰山吗?又或者应该说他还喜欢着沈孤鸿,想忘,又忘不了,这种感觉还真是令人极为不爽。
沈孤鸿吗?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心尖轻微的刺痛也就如此一闪而过,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
“打伤颜门主本座也实属无奈,让颜门主受惊了,还望颜门主见谅。”南冥唇角笑意愈浓,笑问道。这问话竟是少有的带着些温柔。
被打断了话的颜越萝:“……”你这么一笑,小女子才是真的有些受惊了。
这年头谁不知道魔尊南冥喜怒无常,尤其是对方笑时,含义最是不明,然天机阁放出的消息便是:九州魔尊杀人时都会笑,笑得越温柔你就死得越惨。
南冥皱了皱眉头,如同才刚刚想起来般又关怀的问了句:“颜门主伤势可无碍?”
颜越萝轻轻摇了摇头,唇边勾起一个清浅的笑容,含情脉脉道:“小女子并无大碍,有劳冥郎挂怀。”
小道士江正阳在一旁都要看不下去了,前辈真的和这位颜门主没有什么吗?怎生气氛如此……暧昧。
南冥挑了挑眉,些许过后,他低笑了一声,嗓音低沉,宛若情语:“那便好,不然本座可是会不忍心的呢?”
就在江正阳都觉得两人要情深深雨蒙蒙之时,颜越萝却是脸色微微一变,不过她立即就恢复了她以往优雅自然的笑容。
她琼鼻微皱,轻轻咬了咬下唇,美目似含有三分情意,欲语还休,她轻声道:“冥郎,小女子此番伤势颇重,恐已不适合再在这玄武秘境闯荡,这厢便先告辞了。”
她盈盈对着南冥伏了伏身,便施施然的离去了。
她知道南尊者这已是在不悦了,情语不异于九州魔尊杀人前的预兆,此时她若还多待,最后的结果可真不好说。
南冥轻笑一声,慢悠悠的道:“颜门主慢走,不送,不过这无边沙漠危险不断,颜门主可要小心些呢?”
颜越萝转身离去的步伐略顿了顿:“……”说好的怜香惜玉呢?!
或许这一句劝告就已是南冥给她留的最后的温柔。
阔别颜越萝后的南冥唇边的笑容微敛,呼吸一时竟有些粗重,原本悠闲的步伐略有些踉跄,他竟是险些站立不稳,江正阳一见之下,顿时有些慌张地连忙上前扶住南冥,入手一片冰凉,南冥身上竟是带着些许冷汗。
南冥双眸微闭,垂下的睫毛长长,衬得脸色如玉质般透明,眉眼间微带一丝倦意,三分病容,一点泪痣更衬几点妖冶。
“前、前辈,您……您不是说是小伤吗?”江正阳被这突然的变故都搞的快反应不过来了,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