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流云仙尊除了精通炼丹炼器外,就连阵法、符箓、禁制等也都是无一不精。”
“当年流云仙尊与前辈喜结良缘,曾被仙道五大门派竭力反对,这是真的吗?”
“前辈,流云仙尊是个怎样的人……”
“听说他当年……”
“……”
南冥抱剑的手微微收紧,手指骨节微微泛白,深海玄晶所锻造的仙道第一神剑发出阵阵轻悦的剑呤,才使得南冥没把某个说过不停的小子给一剑戳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渐渐地放轻了手下的力度。
淡淡的瞥向某个不知死活的小道士,一股冷气直袭江正阳,明明是艳阳高照,江正阳却猛地打了个寒颤,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透着一种冷气森森的气场。他下意识的四处看了看,最后将目光锁定到了红衣似火的魔尊身上。
“前辈?”
南冥只是淡淡的看向他,寒声道:“你真聒噪,再说话本座割了你的舌头。”
江正阳一时静若寒蝉。
另一边,妖皇白子奇也难得的头痛了一把。
白子奇长叹了一口气,被人都打到大门前他能不头痛吗?
“本皇说了九州魔尊南冥不在本座这里,流云仙尊爱信不信,本皇言尽于此。”
好吧,就是不是打到大门前他才头痛,要是直接打到了大门前,他大不了直接跟沈孤鸿痛痛快快地干一架,而现在呢?他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待前来拜访的仙道第一人。
广袖如仙白衣无尘的仙道第一人与翻云覆雨数万年的妖皇同坐在一张桌子上大眼瞪小眼,更加准确的来说是妖皇白子奇单方面的跟沈孤鸿大眼瞪小眼。
第10章 寻妻(雾)
沈孤鸿一身气势分明如剑般凌厉,可其人的一举一动却偏偏清贵高华至极,他这般的人说是飞仙临尘也不过分,身若流云,飘渺如仙,可就是这样的人却似乎总是欠缺面部表情,显得太过于冷漠寡言。
白子奇是在这跟人大眼瞪小眼,可耐不住另外一个当事人仿若未觉,依旧风轻云淡。
白子奇心中怎一个憋屈了得,对方那面无表情的模样着实让他看得牙痒痒,一口饮尽杯中的仙茶,将茶杯狠狠的摔到桌上。
白子奇一手拍桌,讽刺道:“南冥在哪,流云仙尊作为道侣都不知晓,本皇又从何而知。”
不沾染分毫尘世牵绊的天外仙人眼中没有一丝的波动,他只是淡淡重复道:“他在哪?”
如此一模一样的问话,沈孤鸿竟已是连语调、语速都没变的重复了三遍。
白子奇狠狠地拧了拧眉,一双金色竖瞳显得有些幽深,他的眼神骤然变冷,妖气外放,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战势。
白子奇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就连他这妖皇之位,也是他年少轻狂时大杀四方所杀出来的,而现如今他却对一个人,一个仙道之人一忍再忍。白子奇不出手的原因固然有南冥的成分在,然更重要原因却是因为这个人是沈孤鸿——仙道第一人的沈孤鸿。别人或许还不知道沈孤鸿的实力到底有多么的恐怖,可白子奇却是知道的,沈孤鸿实力之强悍,如果真动起手来,堂堂妖皇白子奇或许都只有那么不到三成的胜率。
在长时间的目光对峙下,白子奇终于妥协般的道:“本皇就算是知道南冥在哪又如何,仙尊莫非还要天涯海角的把人找到不成,找到后又如何,不过也是相对无言罢了。就算是退一万步讲,你俩再次和好如初,然后呢?你是否又是不带走一片尘埃的去闭关修炼。”
白子奇冷笑了一声:“好一个醉心修炼追求大道的仙道第一人,可南冥呢?在仙尊看来他这个道侣又算是什么呢?你可知他的喜勿厌恶为何?又是否知晓他的喜怒哀乐因何而起?不要说他喜怒无常不形于色,这都不过是借口,你若真的在意他,至少这些你都应知道。”
又有多少人知道九州魔尊近千年来那为数不多离开无渊魔宫的次数,竟是有一大半的次数都是朝着浩然宗而去,去和他向来最是看不顺眼的正道伪君子们打交道,究其原因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再第一时间知晓这人是否出关。南冥为了这一场感情,已经付出了太多了,也忍了太久了。
“沈孤鸿你其实根本就不懂他。”白子奇沉下自己略有些愤怒的心神,冷讽道。
如此之言,可谓是诛心。
沈孤鸿静若潭水的眼中终于是因为某个人而荡起了阵阵涟漪,他的手端起茶杯,修长的手指微微摩挲着莹白如玉的杯壁,垂眸看向那因为手指轻微震动而荡起丝丝涟漪的茶水。
他真的不懂南冥吗?
沈孤鸿的语气还是那般古井无波,声音也听不出任何的感情波动:“本尊不懂他,莫非妖皇就懂他了。”
白子奇不禁笑出了声,这就是南冥喜欢了千年的人,如此的寡淡无情,冷漠孤远,南冥就是为了这般的人等待了千年,忍了千年,还真是不值。
“本皇不懂他,那又如何?本皇只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却不是他的道侣。”
白子奇却还觉得不过瘾般,继续道:“仙尊你可否知道,当年那个爱你炽热如火不管不顾的人已经不在了,本皇倒是从没想过他那样骄傲不羁的人,居然也会愿意为了另外一个人而忍那么久。”今日这样的话本不该是由白子奇说出来,他也没有任何立场说出这种话,可他最后还是说了,他是真的为南冥所不值,这样一个冷漠绝情之人真的是喜欢南冥吗?这般不管不问的喜欢,还真是,让人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