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辛苦,童大人辛苦了!”人群中一道声音喊,其他人纷纷喊起,“童大人辛苦了!”
童冉也跟他们挥挥手,脑子里浮现出每年国庆的经典场面。
“呜哇!”小老虎昂起头,也冲人群喊了一声。
“小老虎!是童大人的老虎!”
“它是不是在对我们的叫?好可爱啊!”
“你喊什么?”童冉低头看它,好笑道。
“呜哇!”小老虎冲童冉也喊了一声。
童冉揉揉它的毛脑袋,带胡琸走上了水泥路。
胡琸见了水泥路,也忘记害怕老虎的事了。他蹬蹬腿,这水泥路可真结实。他又蹲下来摸摸路面,果然很是平滑,而且毫无尘土。
“这路有多宽呐?”胡琸问。
“够两辆两匹马拉的马车相向而行的了。”童冉道,“路边再走几个行人也够。”他是按照后世双向单车道带自行车道的规格设计的,相信在如今的小锅县能用上很久。
“了不起!”胡琸道,“童大人……”胡琸一兴奋,又往童冉那里靠了些,转头就见到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生生吓出一头冷汗。
胡琸又离远了点道:“童大人,您这路考不考虑与咱们崇县的连接一下?”
崇县虽然在山林北道的边缘,却因为这些山的缘故,与道外无甚交流。如果能与地处三道之交的小锅县打通,那以后小锅县的商路繁荣起来,也能有他们一杯羹。
胡琸此次来小锅县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只是在见识到水泥路前他还谨慎,没有说什么。此时见识了这路,便忍不住说了起来。
“嗯?”童冉现出一点疑惑,又立刻恍然大悟一般,“胡大人您这个主意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呢?”
小老虎瞟他一眼,没想到?当日你跟朕说的蓝图都是梦话?
胡琸神色一喜:“童大人也觉得很好?那我们……”
“不过,我得考虑考虑。”童冉却卖起了关子,“去年咱们县里闹的旱灾,今年我很是免了一部分税赋,之后又是凿井又是修路,县里头都是要出银钱的。胡大人也是一县之长,自然知道柴米油盐有多贵,小锅县与崇县之间也隔了山,这开山所费甚巨,我倒是觉得这主意好,但这一两年间要做起来,也着实艰难。”
“这……”胡琸一愣,又仔细一想,童冉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同在官场,小锅县的事情他略有耳闻,童冉是今年刚刚上任的县令,他的前任邓其是个大贪,想必给他留下了诸多烂摊子。小锅县能有今天的样子,童冉必定付出许多心血,也少不得要花费大量银钱,如今县库里没钱倒也在情理之中。
童冉一脸苦恼。
胡琸盘算了一下自己的县库,道:“不若这样,这开山和铺路的花费我们崇县来出,童县令你来安排人手即可。只是等路修好后,我还要借你们县里的工人一用,我想在崇县里也铺一条这样的路,方便百姓及商人往来。”
“这个好说。”童冉脸上的苦恼一扫而光,露出了笑。他能出钱便好,自己手下的熟练工多的是,到时候借他几个便可。
胡琸得了童冉的肯定心里也高兴,但总觉得哪里不对,童县令笑起来的时候,仿佛有一种妙计得逞之感,也许是他想多了。
与童冉谈妥后,胡琸也不再停留,他县里还有许多事情未完,与童冉吃了一顿饭便急急离开,说好了年后再着人与童冉沟通,正式动土施工。
送走胡琸,童冉心情甚好。
“崽崽,我发现从京里回来后,样样事情都顺利得很。”童冉托着小老虎的腋下举起它,又凑近亲了亲。
“呜哇!”小老虎吼,但它被童冉制住了腋下,爪子挠不到,暴躁地乱蹬腿。
童冉把它放了下来,小老虎抖抖身子,对童冉大吼一声,跑出去了。
小老虎跑到院子里晒太阳,又有不怕死的衙役企图摸它,被它一尾巴抽开。
衙役哎哟一声惨叫。
小老虎绿眼一瞪:“呜哇!”今天朕心情好,要是不快滚就再赏你一爪。
衙役捂着手走了,还与同伴道:“今天虎崽子只抽了我一下,没有抓我诶,它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美得你!”
小老虎跑到廊下,借力跳上屋顶,趴了下来。
童冉说从京里回来以后诸事顺利,那还不是它各项旨意下得及时?小侍从这样说,就姑且当他知道自己的好好了。小老虎摇摇尾巴,今天的阳光真不错。
正月将近,修路的工人们也拿到了最后一笔工钱,高高兴兴散了回家过年。
吴富强等一些工人都接到了童冉的询问,问他们年后是否还能回来干活,一些人表示要留在家中,大部分人则表示愿意回来。
童冉看一眼决定年后回来的名单,正好十人,到时候再招一些,有这些人领头,也就够了。
县城里的摊子上也红红火火,各种新年要用的装饰,都上了架。
今年小锅县的收成好,大伙儿日子普遍改善了,过年前便有许多人家杀猪。一头猪的肉一家人吃不完,要不与其他人家分,要不拿到县里来卖。摊市上除了年节的装饰品,就数猪肉卖得最好。
童冉原本也想买,可他过年前去吴家村看了一眼,那里的小猪仔都长大了,村民们为了感谢小老虎替他们放猪,送了童冉整整一箩筐肉和大棒骨,多得他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