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伸手拽住谢珩的衣角,脸蹭在了谢珩胸口的白色衬衣上。
谢珩:“……”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谢珩一手揽着沉殊的腰, 缓缓低下了头。尽管沉殊的两只猫耳朵还在使劲的顶着卫衣帽子想要钻出来,但谢珩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它的身上了。沉殊想从谢珩怀里站起来的时候,目光不经意扫过谢珩的胸口。
白如雪的衬衣上, 蹭上了一条黑色的印记。
沉殊沉默了一瞬, 伸手碰了碰那黑色的玩意儿,好像是泥。
可是刚才还没有的。
青年面无表情的抬起脑袋,一双眼睛直直的和谢珩的眼睛对视。
谢珩:“……”
谢珩沉默不语的模样像极了骗人的渣男。沉殊抿起嘴,好半晌才说上一句,“你帮我把脸擦干净了?”
谢珩尴尬的咳嗽一声,“现在干净了,用我的衣服擦的。”
沉殊:“那还真是委屈了你的衣服。”
谢公子到底是不要脸, 听到这带着嘲讽意思的话还能嘴角勾笑, 他低头亲了一下沉殊高挺的鼻梁, 又撒娇似的将下巴搁在青年的肩膀上,轻轻吻着 他的后颈。那细腻的触感激得沉殊浑身发软,一点火气都没了。
而谢珩像是知道了小男朋友的死穴似的, 这会儿竟然还敢大言不惭,“那等会儿你要不要帮我洗衣服?”
沉殊:“?”
刚刚耍我,现在还要我洗衣服 ?
沉殊看着谢珩的眼神愈发不可思议起来,似乎在感慨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简直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令人震惊!
沉殊默默地掰开男人的手指,往前踏了一步回头将跟只猫似的跟上来的谢珩用手指抵着,语气认真又正经,“我觉得你需要反思一下。”
“反思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
沉殊所有的话顿时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说不出来了。
谢珩见着他这个样子,似笑非笑地继续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不我们一起找找答案?”
沉殊的耳朵尖尖开始泛红。
谢珩不休不饶,“顺便再反思一下为什么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亲你?”
沉殊的脸彻底红了。
谢珩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然而刚张嘴准备继续开启自己的撩猫之旅,却被沉殊突然伸过来的手给捂住了。
沉殊恼羞成怒,“你还是闭嘴吧。”
岁月静好更适合你!
谢珩看着他,笑得很过分。
*
两个人就种个猫薄荷而已,却搞了一身的泥。
沉殊一生气就挖了一手泥直接往谢珩的脸上糊,可怜谢珩完全没有想过自家乖巧的小男朋友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一时不察一张脸上全是泥巴。谢公子嚣张了那么多年,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沉殊。扣着小男朋友的肩膀,二话不说就脸贴脸的往沉殊的脸上蹭。
等到两个人离开后院往别墅走的时候,两人的形象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结果刚走了没几步,迎面而来一个熟人。
栾玉清穿着便服,衬得身材修长,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箱子,走到谢珩和沉殊面前时,自然而然的停下了。
谢珩:“……”
沉殊:“……”
栾玉清的目光将谢珩和沉殊各自打量了一边,嘴角抽了抽,最后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谢公子拒了余少他们的约,结果就在这里玩泥巴?”
谢珩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碰到熟人,干咳一声,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不是玩泥巴,我们在种猫薄荷。”
“四舍五入就是玩泥巴。”
谢珩:“行吧,老子就是玩泥巴怎么了?”
听着谢珩那自暴自弃的声音,栾玉清摆摆手,又冲着旁边的沉殊眨眨眼睛,笑声清越,“没什么,玩泥巴挺好的,至少不会跟玩车一样,动不动出个事儿死个人。”
“谁死了?”
“段文耀。不过没死,就是残了而已。”说着,栾玉清拍了拍沉殊的肩膀,“好好看着你家这位改邪归正的谢公子,万一哪天突发奇想又想着去找刺激,就带着他来玩泥巴。”
沉殊抿着唇笑,“好。”
“我先走了,这边有只金毛生病了,我过来看看。”栾玉清一边说一边挥了挥手。
谢珩懒洋洋的靠在沉殊的肩膀上,语气散漫,“下次邀请你一起玩泥巴。”
栾玉清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眼角狠狠一跳。
*
沉殊回到别墅,一溜烟跑进了卧室的浴室,将门反锁,将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男人给关在了门外。
谢珩望着门,重重叹了一口气。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口气还没有缓下,眼前的门却被打开了。一个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没有戴帽子,短发凌乱,却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怪不得舍得开门了,原来是猫耳朵不见了。
谢珩有些遗憾地悄悄瞥了一眼沉殊的发顶,但也没有放过这么一个洗鸳鸯浴的机会。只不过,就在他一脚踏进浴室的时候,又顿了一下。沉殊见着他这模样,不由得有些意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想提前试试猫薄荷泡澡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沉殊:“?”
谢珩一脸认真,“我觉得可以把可乐没用过的那些带猫薄荷粉的玩具给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