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靠着墙壁,任由水流过他的身躯,隐隐有几分脆弱。
这是怎么了?
关上水,拿着毛巾擦干,又打开烘干器,将一头长发梳理烘干。容像是一个娃娃,全程安静地被木棉摆弄着,直到被木棉拥着躺在床。
“亲爱的?容儿?”木棉拉了拉被子,把自己和容都裹在里面。“你不高兴?和我说说嘛。”没有反应,木棉只能安慰他。
亲亲,抱抱。
木棉看着容微微开闭一下眼睛,给了木棉一个小眼神。有点像是挑衅,又有点像是媚眼,反正看得木棉一酥。
精神力散开,将容团团包裹着。
似乎精神力已经成为木棉的一大神器,有事没事拿出来遛一遛,大概是三分钟热度还没有散去。或许是,精神领域里那只可怜可爱的小虫太过吸引人,忍不住摸摸翅膀,挠挠肚皮,看着它想要逃离却不舍得逃开的模样。
今天的小虫显得要萎靡许多,耷拉着小脑袋,连身上蓝色的花纹都显得有些无光。看得木棉心疼了。
挪了一下位置,把洗白的容抱在身上,亲吻着他的嘴唇,温柔缠绵。“不要不开心,容儿,你不开心的话,我的天空都失去颜色了。”
“让我听听你的声音,看看你的眼睛,你如果不开心,那我也不开心了。”
木棉低声细语,可惜在容听得迷迷糊糊。他的世界已经被霸道的力量占据,木棉的亲吻、抚摸、拥抱像是隔了一层纱,他只感觉到一个弱小的自己在一张巨大的网中,挣扎着想要逃离,不,不是,是难以逃离的怀抱。
雌虫彻底失控,始作俑者还不自知。亲亲抱抱间,难免走火。木棉抱着抱着,虫爪就顺着光滑的脊背往不可言明的地方滑去。
甜腻的声音奏响动听的乐曲,再次清醒,已经是天明。
空港所在的星球的天空显得要更蓝一些,还微微透着一点紫色。
容在温暖的床铺间坐起身,从抽屉里摸出木棉的烟草,点燃。
冰凉的烟在口齿间散开,让容清醒许多。昨晚的迷梦像是过去的重演,他们的第一次也是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开始,害怕又安全,迷茫又信任,那交托一切的感觉,令他胆颤。可又有什么办法?是木棉的话,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逃脱。
相似的场景,可时间已经过去快两年了。
这一次,容没有在身边发现雄虫的身影。
“亲爱的,今天天气好好。不过我得去搬砖了。”木棉凑过来讨了一个清凉的吻,换好卫衣——冷冻库工作服,告别了雌虫。
此时不跑,难道还要等着雌虫反应过来,“一日一练”吗?
至于,容心烦的事情,哎呀,木棉十二分信任,容儿这么厉害一定能处理好的。
当天就听到了舰队停留时间将延长到十天,各作战分队完成任务后,进行作战准备。午饭时间,木棉就听到了,空港负责军官请求舰队帮忙完成对当地星盗的围剿,现在正在制定作战计划。
围剿星盗啊。
这可没实习生什么事,容不觉得实习生能干出什么事,要是临阵出乱,还不坏了大事。
这一次主要围剿“锯齿”,顺便试探一下另一支星盗队伍。盘踞在空港与垃圾带周围的星盗“锯齿”存在时间近三十年,资本雄厚,队伍强大,轻易惹不起。平日里,军队对这些星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这“锯齿”把主意打到空港上,军方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而另一支陌生的星盗是半年前横空出世,一来就怼上“锯齿”,抢地盘、抢资源、抢雄虫,看起来初出茅庐,实际上老谋深算,深谙此道,不该做的绝不做,活动范围也离空港远着。整支队伍纪律严明,颇有几分军中做派,可行事嚣张,比“锯齿”还狂妄。
容自然不会把“锯齿”放在心上,倒是对另一支星盗有些兴趣。一年间,虫族所管辖的星域中新兴的黑暗势力有多少,不多,二三而已。虫族强悍,生命长,一个势力更迭时间长,而新兴力量存活更加不易。只是听短短半年,就有这样的规模,容怎么能没有兴趣。
这些木棉都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容儿,你今天心情不错呀。”
“所以呢?”
木棉亲了亲,“就不要计较我昨天的事情了?”
“你昨天做了什么?”
害羞,捂脸,“讨厌,非要人家讲明白吗?就是羞羞的事情啦。”
容将赖在自己身上的木棉推开,脸上流露一丝嫌弃,“你的任务都做完了?做完了就去洗澡,满身机油味。”
“不嘛,容儿我们一起。”
容皱了皱眉头,捂住嘴,现在一说,木棉身上的气味更加明显,让他忍不住恶心。
见到容是真的不舒服,木棉只能乖乖地进了浴室洗干净。歪在容的身边,木棉看着他无表情的脸,修长的虫爪点在电子板上,工作时的严肃认真给这只雌虫披上了一层光,内敛沉稳,充满威严,令人跟随。
一刹那,木棉领悟到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雌虫死心塌地跟着容征战四方。
围剿星盗的开始和结束在雄虫这里几乎是没有声息。只记得有一天突然就开始进攻,容没有回到房间,而两三天后就宣告结束。
对上正规军队,“锯齿”的损失惨重,而在此之中,另一只星盗也来趁火打劫,配合着容的队伍将“锯齿”打散。第四天,木棉终于见到了容,他满身风霜,精神饱满,带着战火和硝烟的味道,却让木棉觉得是不是打了场痛快战,狠狠发泄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