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达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竖着的三根虫爪子,就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萌坏了。
“哥哥,木棉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没有,维维最可爱了。”
“那他为什么不联系我?”
“额,可能是……”那达想了想,“他是不是去研究所了?”
呀?!
我怎么没想到呢?
接到那达的信息时,容正埋首在文件里。军队交接前,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边境星的一些资料需要整理报告,一些需要封存。人员调配、物资清点、情报整理,每一项都十分重要。
容需要保证,即使离开了边境星军部,离开边境军,对这里的某些队伍还有掌控力。这是亚德家族的要求,也是容对自己的要求。
这些事情看起来复杂,但容处理起来十分得心应手。除了数量颇多,其他的都不能让他放在心上,甚至只要他想,每天提早下班回家都不是问题。
让他真正心烦的并不是这些工作,也不是那些不痛不痒的流言。而是,那个夜晚……
该死。
容锤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电子笔被震落。
那不过是一场……
容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它。
作为当事虫族之一,容很清楚自己是被算计了。他绝对不是流言中渴求雄虫而做出强迫雄虫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的雌虫。但那天夜里他确实是在药物的影响下诱惑了雄虫,还是未成年雄虫。真要追究起来就是犯罪!
可,没有追究,甚至说是没有一点消息。
容从来都不认为木棉会追究他。
呵,毕竟,那只雄虫可是让他难受了好多天。而那晚最后乐此不疲,弄到他都求饶的可是这只雄虫。
流言四起之后,雄虫一点消息也没有让他十分烦躁。
更加烦躁的是,他发现自己的深夜里会开始想念那只可恶的雄虫。
容捡起电子笔,狠狠地捏起爪子,就像是能够捏住那只雄虫的命门。
这时候,容感觉手上的光脑一震,看了一眼最新的信息,不自觉地抿紧嘴唇。
当天下午,边境星训练基地传来了军雌们久违的痛呼。
容踏进家里是,空气中已经充满了营养餐调味剂的香味。
“吃饭吧。”那达笑着招呼刚进门的弟弟,他的脸色没有异常,但容清楚地知道晚上的谈话不可避免。这一次,那达是专门为他而来的。
这一顿饭吃得有点压抑,维尔一直念叨着自己的小伙伴,勉勉强强吃饱了。两只雌虫也各怀心事。
“吃饱了,我们就开始吧。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那达的声音里没有面对维尔的温和,甚至于有些严厉。
容站起身,轻飘飘地看了那达一眼,“我知道,流言只会是流言。”容摸摸维尔的脑袋,“你回房间吧,我和那达有话要说。”
“哦。”维尔听话的点点头。雌虫兄长间的对话背着他也不是一两次了,他早就习惯了。反正说着都是军队里一些事务,无趣极了。
“不用,维尔你也听听,以后家里的事情你都要参与的。”那达觉得维尔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以后到了首都星被骗了怎么办?
“上去吧。”容坚持,“这件事我能处理好。至于那些流言,呵,不过两三天就传到首都星去了吗?他们的虫爪子伸得可真够长的。”
那达没有坚持维尔留下,他等到维尔走上楼梯才和容继续刚刚的对话。
“那件事情是真的?你真的强迫了雄虫?”如果不是真的,那么容早就在家里澄清这件事情。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事情是真的。他才会什么都不说,甚至都不回家。
“那是流言。”
“你真的和雄虫做了!”那达站起身,他对这个雌虫弟弟很了解,“是谁?”
“……”
“徐悠悠?还是那个菲余·危比?”边境星的雄虫并不多,那天聚会的名单要找也不难,聚会中能够让容看上眼的就这两只雄虫。
“……”
容脸色没变,那双眼睛冰冷深沉。
那达知道他是问不出来的,“你的能力我清楚,如果你真的想和他结婚,那就告诉雄父。但是,这个雄虫不能成为阻碍你的理由。”
那达的声音软下来,“雄父和雌君很担心你,晚上给他们个通讯。”
“嗯。”
容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那达现在只能希望雄父和雌君能够劝说容。如果事情是真的,重要的当然不是一两句流言,而是会对容的未来产生的影响,对他的婚姻产生的影响。
亚德家不需要牺牲容去联姻,但也不会这么不明不白就让容遭受委屈。
以容的性格,这件事若是有隐情,他绝对不会放过动手脚的虫族。可如果不澄清,那达才要担心那只雄虫的身份,到底是谁能够这么影响容?
容关上房门,稍稍喘了一口气。打开光脑正准备发信息,房门就被敲响,门外传来维尔的声音:“容哥,我能进来吗?”
“嗯。”
他看着维尔关上门,站在门口背对着他。
“那天……是棉棉对吗?”
“什么?”
维尔转过身,抬起头看着容,他的身高还不到容的胸口,却很认真地看着容的眼睛。“你们说的雄虫是木棉,是不是?”他上楼了,躲在楼梯口听他们说话。维尔这几天没有出门,但是光脑的信息、同学的聊天他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