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有一点莫名其妙无处追根溯源的委屈。
加上对自己作死行为微妙的唾弃。
总之十分复杂。
“不是。”尤里卡坚定地否定这个原因。
“是。”
“不是。”
“是。”
“不是。”
“……”你无不无聊?!“好吧不是。”阿诺无语,不懂尤里卡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纠结,这条龙以为他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
不给尤里卡发言的机会,阿诺诚恳地开口截住对方的欲言又止:“谢谢你来救我,不会再有下次了,又给你添麻烦了……所以先放我下来吧。”
尤里卡把阿诺放到地上,地面的积雪很深,到了阿诺小腿的一半。薄薄的裤管一瞬间与冰凉的积雪亲密接触,刺激得阿诺直发抖。
而乌鸦也已经驮着莱姆走近,逐渐变成一个正常大小的鸟类,从莱姆身下轻盈地飞走了。
莱姆一下子半个身子埋在雪里,愣头愣脑地站在原地。他伸出小手摸向白雪,表情逐渐生动起来。
但是阿诺没有心情欣赏幼童戏雪的风景了,他此刻觉得身体非常不适。
可能是刚刚高空坠落的那一下太刺激了,他的头现在还嗡嗡地疼,眼睛总是滚烫烫的,控制不住地要落泪。
他太冷了,这个状态应该向尤里卡汇报一下的,“……我,我,阿嚏!”刚一开口就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振得大脑如同被人锤了一下地疼。
阿诺抱歉地掩住口鼻,用目光向尤里卡致歉。
“你生病了。”尤里卡的眉头拧在一起,他的手摸向阿诺的脸,从那滚烫的额头一直摸到冰凉的鼻尖,“你在发抖。”
“我有点冷,这里的气温太低了。”阿诺尽力让自己不那么哆嗦,关注到那边在雪里跌跌撞撞滚过来的莱姆,“莱姆也穿了很少,或许,我们得离开这里,或者去买些衣服也,也好。”
他现在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
尤里卡没有出声,他沉默地脱掉了自己的外衣,裹在了阿诺的身上,然后把阿诺从雪地里“拔”出来打横抱起,往远处的城门走去。
“诶……”阿诺慌张地扶住尤里卡的脖子,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说实话,这样舒服多了,尤其是穿上恶龙的衣服之后感觉身体在回暖。
可是,“莱姆呢,”阿诺扭头,看向没有他这种待遇、而是被突然出现的几只乌鸦叼住衣服带着飞起来的莱姆,担忧地说:“莱姆也会生病,小孩子的身体,更、更差,我的衣服…先给他吧。”
“他是龙,他不会生病。”尤里卡冷酷地表示别管他。
“阿嚏!”在旁边被动飞翔着的莱姆表示自己似乎感冒了。
“……”
“没事,雪国有我的房子,我们去那里。很快就不会冷了。”尤里卡顿了一下,不再以走路这种朴实的交通方式赶路,他脚尖一点,整个人就悬浮在了半空中。
速度很快,但是阿诺一点也没有感受到疾风。
原来富有的恶龙在遥远的雪国也有房产。阿诺迷迷糊糊中这样想到。
尤里卡的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的绸衫,肩头被雪打湿了,有隐隐结冰的架势,但是他丝毫没有受气温影响的样子。
阿诺躺在尤里卡的臂弯里,这种角度下观察到的是对方的下巴,看起来白白滑滑的,一定很好摸。还有喉结,像是凸起的白玉,连带着锁骨和脖颈的线条,看起来有点性感。
可能是发烧了脑袋不清醒的缘故,阿诺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尤里卡,竟然咽了咽口水,心里只觉得他确实与雪相配,此时此景竟然怎么看都觉得清俊,直想啃两口。
看来这烧得发到四十度了。
阿诺的身体渐渐没那么冷,于是只感觉脑子越发烫了。而尤里卡的身上看起来凉凉的,他胸前露出的那么一小块肌肤像温润的玉石一样,贴过去肯定很舒服吧。
阿诺这么想于是就这么做了。他靠过去,感觉平稳飞行的路程好像猛地颠簸了一下。
不想想那么多了,一个病人无法保持理智,这样真的很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诺再清醒时,尤里卡已经在走路了。
他们走在雪国的城镇里,这里的建筑风格很浮夸,国家应该是很富有,而街上似乎没有什么行人。
也对,茫茫大雪中,谁会在路上游荡。
尤里卡的脚步缓缓停住,似乎已经走到了他的房产处。阿诺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打起精神打量起眼前宏伟的建筑来。
没有之前的城堡那样豪华,但是也很可以了,一栋三层的拜占庭式城堡,从城堡的大门到花园的围墙这几十米还铺上了红地毯,在这个地方足够耀眼有牌面。
而大门的门口,站着两名手持猎(枪的士兵?
尤里卡竟然还讲究地请了人类看家……真是没想到。
等等,士兵把他们拦了下来?
尤里卡抱着阿诺正要走进去,两把猎(枪“嗖”得交叉在一起,堵住了路口。
“小子,博物馆今日不营业,还不快滚?!”一名士兵扶了一把自己的兽毛帽,语气不善地警告着尤里卡。
嗯?
阿诺有点懵,他挣扎着抬眼看了看尤里卡,怀疑他可能是太久没有回到故乡,迷路找错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