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邪这副‘厚颜无耻’的样子,顿时让嘴角抽搐的房二拿他没辙了。
两个不正经的老油条这么简单地唠了两句,这才把话题重新回到在这之前的寻找第二个亚种——‘vitala’的正事上去。
有关陈臻暂时受伤失去记忆的事。
还有原子能生物研究所内部的一些历史遗留问题,李邪一次性都给了房二反馈,而对此,这两天一直盯着那边他给出的说法也很简单。
“关于第二个亚种的事,我顺着你上次信息查了,刘倩的母亲十多年来一直有智力障碍,生活上不能自理,所以之前女儿失踪后,她就被原社区送到龙江疗养院去了,前两天我还去看过她。”
“那她现在的情况看上去怎么样?”
房二问。
“不怎么样。”
“……”
“换句话说,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清楚自己的女儿究竟在那儿,不过,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这么说着,李邪的表情似是并不乐观。
毕竟如果不是两天前,他亲自去了趟位于郊区的龙江疗养院。
又进了那间压抑沉闷的病房,目睹那个老态龙钟的女人呆呆地躺在床上的样子,他也不愿相信‘vitala’目前唯一能的线索竟就是这样的。
【“……Edelweiss(雪绒花), Edelweiss(雪绒花),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每天清晨迎接我)……”】
当时一身病人服,痴呆症状严重的女人嘴里依稀傻傻地哼唱的就是这首名叫《雪绒花》的儿歌。
她没有正常人的思维能力,更没有和他人正常对话的可能。
而当李邪装作是过来做义工的社会人士询问了下疗养院里的工作人员后,一个日常在此照顾各类病人们的女工作人员也给了他这样的答案。
“这是倩倩妈妈最喜欢的歌了。”
“是那首《雪绒花》吗?”
李邪问。
“对,就是《雪绒花》,她平时都只一个人对着墙不说话的,但只要我们楼下有小朋友经过,她就会突然开始唱这首歌,唱的还特别好,虽然我们也不明白这首歌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但应该是首有特殊意义的歌吧……”
这话说着,李邪大致上也明白了刘倩母亲之所以能在女儿消失后还能安全留在疗养院的原因了。
想来是那些‘暗处’盯着这一切的人也明白,一个智力障碍的中年女人怕是已经说不出任何秘密,更掀不起更多风浪了。
那之后数日,即便明白刘倩的母亲脑子暂时不清醒,但李邪却还是看望了她几次。
虽然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坐在病房里,看着女人在那儿唱歌。
再给病床上吃个东西弄得到处都是女人擦擦手,又帮她整理下乱糟糟的头发,但双眼呆呆的女人却仿佛还是一天天习惯了他这样每天都出现了。
她不知道李邪到底是谁。
但即便是一个痴呆症病人,也能依稀感觉到这每天都准时准点来看她的并不像是个坏人。
直到有一天,李邪又一次给中年女人带来了水果。
当亲眼看着对方拿出一个橘子又准备剥给自己吃时,一直以来从不开口和他说话的刘倩的妈妈突然伸手拒绝了。
等在李邪的注视下,从拎过来塑料袋里翻找这拿出一根香蕉,这个早就已经没有正常智力的女人才在低头看了看后,抓住他眼圈慢慢红了起来。
“倩倩……最喜欢吃……水果了……”
“……”
“以前家里,条件不好,要供她读书,买不起……一个礼拜才能吃一次,她现在一定也想吃了……”
“……”
“都是,那些从天上来的‘怪物’……把她……给抓走了。”
这几句话,说的很轻很轻。
像是生怕自己的声音被有些‘暗处’人听见,所以即便是周围空荡荡的病房内,也只有当时离她最近李邪一个人听到了。
说完,一滴泪从痴呆女人的脸颊悄无声息地滑落,她又傻乎乎地低头‘开心’唱起了歌,李邪面无表情地收回自己方才被她用力抓着的手,半天才起身走了。
“所以,她当时到底想告诉你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此刻已经明白听到这件事关键处的房二也略显紧张地追问了一句。
“她在我手里写了一个字。”
李邪回答。
“什么字?”
“符。”
“……符氏?”
房二又一次惊了。
“嗯。”
大约是自己之前也没想到这事会一路查到符氏身上去。
李邪虽然日常习惯独来独往,但要说符这个姓,不得不说,最近和他还真是关系颇大的。
毕竟有个叫符白龙的‘冤家路窄’,最近可是高频率出现他的视野里,也因此,知道一旦扯上这龙江市最大的权势,势必接下来还会扯出一连串的事端来,李邪也这么对房二说道,
“符家上一个老董事长叫符琨,原子能生物研究所现在的资助人就是符琨当初最信任的好友之一,他幕后的天神药业最初就是符家出资创立的,但老董事长夫妻已经过世多年,所以现如今真正掌权的就只剩下张氏了。”
“……”
“不过暂时还不能排除符氏是不是当年也参与了秦江基站的‘亚种计划’这中,毕竟符家和张氏一直走的很近,刚好一个星期后,天神药业会在油田大厦办一个内部指定,需要特殊邀请函才能出席的新药发布会,所以到时候我可能会想办法混进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