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同自己回家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施子夫的身子极速向后倒下去!连带着他肩头的锄头也掉落下来,并迅速变小。
就在这时,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窜了出来,这只兔子额间雪白的毛发上有一颗鲜红的朱砂痣,颜色很不均匀,不像是天生皮肉里生长出来的,倒像是谁人拿笔沾了颜料点出来的。
那兔子飞速跑过来,长大了嘴巴,一下子叼住了变小的锄头,一溜烟跑没影了。
柳巳水紧急化身,及时伸手抱住了施子夫,也顾不上捉兔子。
毕竟比起锄头,还是人命比较重要。
“喂!你怎么样?!”柳巳水拍着他脸,急得不知所措。
“锄头……”
“这时候还管什么锄头?!”柳巳水道:“你都快要没命了!”
“小姑娘,你的牙齿怎的这么尖?”不同于一般的中毒,施子夫的嘴唇开始发白,但他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那锄头很重要……”
“对不起对不起!”柳巳水连声道歉。
“哭什么?”施子夫连抬手摸摸她头的动作都开始变得艰难,“平日不是很会欺负人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柳巳水这次是真的慌了,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来砸到施子夫脸上。
“别急,这是你的毒,你知道如何解,是不是?”施子夫强撑着,试图安抚柳巳水。
柳巳水摇摇头,用力抿抿嘴,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灵蛇一族的唾液,是……是媚药……”
“……”施子夫笑容逐渐僵在脸上,奄奄一息地道:“那,要……”
柳巳水话还没说完,她边哭边接着说,“我刚刚,咬得太重了啊!”
因为咬得重,咬得深,媚毒也就很重。
“你会死的……”
……
“毒液便是媚药,蛇族本淫,由此而来。”柳巳水话音刚落,有人就炸了声。
“所以呢?”卜意酉的秃瓢在夜里有点熠熠生辉的意思,他顺手抹了一把,奇怪道:“淫不淫什么的咱们先不讨论,老鼠被蛇咬了,难道不是很正常?不吃掉就不错了吧。”
“……”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卜意酉没有一点自觉,又一次因为无瓜可吃准备回去睡觉感到无奈,“而且你用春.药毒死了自己的未婚夫,现在还大半夜把我们拖到这里来看死老鼠,意图是啥?”
“反正你再可怜我也不会娶……嫁给你的!”
“……”
好在这家两口子里,还有一个是有正常人情感的。
梁辰道:“玄医,可是此人尚有生机?”
柳巳水点头,后望向二人,“还望殿下和小白哥出手相助。”
“哦!”卜意酉倏地瞪大眼睛,后知后觉地指着她道:“原来这就是你上吊自杀还杀不死的真正目的!你就是为了把我们俩叫回来?!”
柳巳水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卜意酉还是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句话:这么久你才知道啊!
卜意酉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梁辰在这时还伸手撸了一把他的秃瓢。
“……”卜意酉:“请你们俩收起这种关爱智障的眼神。”
卜意酉每次出来打岔都能起到缓和氛围的作用,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柳巳水往洞口看了一眼,道:“钓月湖水可解此毒。”
钓月湖,地处天族和西山灵蛇族地界之交,奇的是,从古至今,没有只言片语与之相关的记录。
“啥?”卜意酉感到一阵头秃,“既然那耗子还活着的话,中了□□不是来一炮就成了吗?还非得喝什么湖水。”
每次他开口说话,梁辰都会微微抿嘴藏笑,“小白,施兄台这样子……”
“对哈,”卜意酉把自己的工光头拍得响亮一声,眯眼笑了笑,道:“这兄弟这状态,别说来一炮了,硬起来都成问题,我的错我的错,您继续说。”
“而这钓月湖的湖心水,非德高望重源力高强者不能取之。”柳巳水看着梁辰,膝盖一曲,眼看就要跪下去,好在卜意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恳求殿下,助巳水一臂之力。”
梁辰垂眸,像是在思索什么。
卜意酉觉得有点奇怪,不就拿个瓢舀瓢水的事儿吗?至于这么纠结?而且,德高望重,源力高强,这种词汇要是放在他身上,他可高兴坏了,一定二话不说,上刀山下火海都要出手相助。
“好。”梁辰终于点头。
“谢过殿下和小白哥!”柳巳水这头终于还是磕下去了。
小白哥卜意酉一头雾水,“你谢我干啥?关我啥事儿啊?”
梁辰望向他,神情温柔,“小白也一同前去。”
大哥,你舀你的水,我回我的鸡窝啊!
但是他又不敢反抗,只得带着一脸僵硬的笑容,频频点头,道:“嗯嗯嗯,好好好。”
听了大半个晚上的蛇鼠一窝的故事,三人最终决定,休整一夜,次日出发。
出门的时候,柳巳水掌灯走前面,梁辰和卜意酉走后面。
梁辰眼睛一直看着身侧蹦跶的人儿,这黑灯瞎火的,别不留意摔了。
卜意酉回头看见他正在看自己,于是趁机凑过去,小声地说:“梁辰梁辰,我跟你说,我以前有个朋友,他的名字跟那只死老鼠是一样的,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