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城看了一眼满脸不高兴的天心,问:“你在这干嘛?”
“照看师娘!”天心小声说。
楚青城脸色一变,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在俞续芳那边,没有听见他们的话,就没有赶天心走。
这时候,俞续芳慢慢有了意识,她怔怔地看着少阳:“少阳,是你吗?”
“是我,姑姑。”俞少阳说道。
“这是哪里?”
“这是明月楚家。”少阳说。
接着她四下看了看,然后嘴唇颤巍巍地说:“青城。”
楚青城赶紧走上前:“续芳。”
“这些年影影绰绰的,我,我半梦半醒,却好像一直都看得见你。过了多久了,人呢?”
楚青城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其他几个人把目光继续盯在了楚青城身上。楚青城还是禁不住告诉了她:“人,所剩无几了。一万多年过去了。当年你失踪了,后来光明珠失窃,三家都遭了大难,各自被罚。老一辈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就剩下我了。”
俞续芳扁了扁嘴,想哭,还没有眼泪,有气无力地说:“我真是错过了太多了。”
俞续芳又看看其他人,然后说出:“亦平吗?是栾家的亦平吗?”
“是我,姑姑。”栾亦平往前走了两步。
“你变得成熟了。”俞续芳说,然后看着楚怀风和楚怀月问:“你们是谁家的?”
楚怀月先上前道:“姑姑,我是楚家的火麒麟,怀月,我化形了。当年,我常常随着二伯还有您在琉璃顶上值守的。”
“是怀月啊,你都化形了。”俞续芳眼神露出些许的惊喜,然后看着楚怀风问:“你呢?”
楚怀风不知如何回答,尤其是他和俞少阳乱如麻的关系。楚青城接过话来说:“他是青戈和芳菲的独子。”
“男孩儿?怎么会?不是个女孩子吗?”
“可能当年大家高兴得看花了眼。”楚青城说道。
“真漂亮!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俞续芳说,“边上的绝色小公子是谁家的?”
苏天心愣愣地看着俞续芳,心里不高兴也不能表现出来,心想:我是楚青城家的。
楚青城说:“小徒苏天心,天狐族苏四爷的独子。”
俞续芳点点头,接着说:“今天我还活着,还有思维说话,见了这么多故人,便没有什么遗憾了。我自知时候不多,接下来我要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想来你们也都是想知道的,我尽量说得全面细致。”
第50章 半梦万年
俞少阳把俞续芳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这样为了使呼吸顺畅。俞续芳缓缓地说道:“那天,我同青城去琉璃顶值守,我先到了那里,青城还没来,我就发现光明珠不见了。我心中大惊,走过去看了看,发现光明珠的底座位置上裂开了一个缝隙,隐隐间还窜出来一股阴凉的风。我探过头去,想看个仔细,结果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把我卷走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我听见有很多人痛苦的叫着。直到我被关着的地方走进来一个人,他穿着一身的黑袍,然后看着我,对旁边的人说,这个人法力强,有大用,你们动手的时候注意一点。”
“我死的那一天,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记得一只硕大的鼠精吸我的血。和疼痛相比,我觉得更加屈辱。我很快意识到,他们要的可能是我的尸体。在我断气之前,我自己做了一个狠辣的决定:出魂!于是,我拼尽灵力自心底出心火断了性命。将心脏锻成金刚丹,将一半的魂魄藏在其中,放出另一半让他们灭去。任由他们把我做成这副鬼样子。”
“他们以为我俞续芳是什么人。我是烈日家的人,怎可与普通仙人相比!因这一半的魂魄力量不足,我便经常半是清醒半是尸人。他们把我关在那暗无天日的黑暗里,不知年月,不断地给我大脑灌输意志,命令,直到彻底被控制。可我心里知道,我没有,很多的时候,我只是配合他们演戏。”
“我重见天日的第一天就是去杀人。那天我杀人的时候是不清醒的,等我清醒后才知道手下的冤魂多了几十个,我的罪孽就开始了。直到他们让我去杀少阳的那天,我是有意识的。他们后来可能发现了什么,经常莫名奇妙地出现一个黑衣人试探我。我当然装作凶狠的尸人,将他打跑。”
俞少阳问:“那姑姑,你知道控制你的是谁吗?”
俞续芳继续说:“他们叫他尊主。我从来没看清他的脸,他总是一身黑袍。不过,我曾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得知一个秘密。这琉璃山下面镇着一个老妖。我怀疑光明珠失窃后,那老妖是破了封印了。不过从情形来看,他的行动是受限制的,因为他还在琉璃城范围内。我猜可能是琉璃山的十八道封印还镇在此处,另外他要想出去,拿不到锁魂的钥匙是出不去的。”
俞少阳:“什么锁魂的钥匙?”
俞续芳:“想进入山底,要过七关,称琉璃七境。这七重镜里有钥匙的碎片,全部拿到后,拼成一把钥匙。这钥匙有灵性,能感应琉璃门出现,才能出入。”
“姑姑是怎么知道的?”少阳问。
俞续芳:“我也是无意间听说的。还有,我虽然知道三家遭了祸事,并没有想到这么严重。那老妖为了破印而出,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害得我们三家家破人亡,剃去仙骨。更是把我做成活尸,此仇此恨,不灭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