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下不明所以,面面相觑。随后,赶忙从轿车储物格里拿出灭火器,对着起火的车喷洒起来。
顾月笙没等火势减弱,脱下西装外套裹住手臂,直接冲进火里。
顾月笙先查看的后面车厢,没看到晁汐,又去看驾驶室。
晁汐趴在安全气囊上,已经失去意识。
顾月笙赶紧去拉驾驶室的门。
驾驶室的门被火烧得有些变形,怎么拉也拉不开,顾月笙干脆举拳去砸车窗玻璃。这辆车改装时专门用了防水防火防弹的强化玻璃,顾月笙也没能砸开。
顾月笙的衣服上已经沾上了火苗,顾月笙没顾自己,不停用蛮力拉拽驾驶室的门。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整扇车门被拉脱,晁汐软软地向他倒了过来。
顾月笙接住晁汐的身体,把他拖驾驶室,打横抱起,走出火场。
*****
晁汐恢复意识的时候,四周很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和焦糊混杂的古怪气味。
晁汐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不明亮,只有床头柜上一盏台灯发出的橘黄色暖光。
晁汐想起身,浑身却像散了架一般使不上劲,他的四肢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看起来像个没有完工的木乃伊。
晁汐继续安静地躺在床上,回想发生过的事。
我失去意识前好像撞到了什么,凌晨出事的时候,那条路上好像没有行人,既然没人,那么是谁救了我?这个房间不像是医院的病房,看起来是一间充满男人味的卧室。
晁汐正纳闷,房门被人轻轻打开了。
晁汐转头看,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正在小心翼翼地关门。
“你是谁啊?”晁汐突然出声,把那护士吓了一跳。
“你醒了。”护士朝晁汐走过来,脖子上挂着听诊器。她站在床边,把听诊器戴在耳朵里,捏着听诊头要往晁汐衣服里塞。
晁汐看着她,问:“这里是医院?”
护士摇头道:“不是,这里是顾老板的家,我是他的私人医生。”
“哪个顾老板?”晁汐认识的姓顾的就一个,不会这么巧被他救了吧?
“顾月笙。”答案往往就是这么狗血。
晁汐微微皱眉,对女人说:“你把被子给我撤了,我很热。”
女人说:“你伤口感染有点发烧,最好忍耐一下。”
“那你把被子往下折一点,捂太严实我难受。”晁汐要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整齐,如果被换掉了,天蚕衣也许会暴露。
女人依言把被子往下折了一半,晁汐垂眸看到自己还穿着原来衣服,松了一口气。
晁汐又问女人:“顾老板呢?”
女人说:“顾老板受了伤,在隔壁房间静养。”
“他怎么受伤了?”
女人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晁汐的问题,给他做完简单的检查后,默默退出房间。
翌日,晁汐自己下了床。
晁汐的仙魄促使朝小夕的肉/体自愈速度加快,伤口虽然还很痛,但体力已经恢复大半。
晁汐不想欠人情,特别是邪教中人的人情。
晁汐四肢不能弯曲,走起路来僵手僵脚一摇一摆,姿势喜人。
晁汐晃晃悠悠地走出房间,出去后发现这里是一栋复式别墅,装修富丽堂皇,一看就知道这个顾老板很有钱。
晁汐身处二楼,站在镂花围栏边,目光从奢侈的家具上扫过,看到的不是精美华贵,而是森森白骨堆砌的枯靡。
那个私人医生说顾月笙在隔壁房间静养,晁汐摇晃着身体走到隔壁房,看到房门虚掩,便歪着脑袋从门缝往里瞅。
顾月笙坐在床上,上身赤/裸,下/身埋在被子。
他手里拿着药瓶和药纱,正在往自己身上涂抹药水。
昨天夜里,晁汐闻到焦糊味后就觉得奇怪,后来看到自己衣服有火飘过的痕迹,便知自己昏迷后发生过走水事件,至于火从何而起,晁汐也想弄明白。
晁汐轻轻敲了敲门,不等顾月笙反应,直接推门而入。
“顾老板。”晁汐摇晃着身体朝顾月笙走去。
顾月笙先是一愣,而后被他走路的姿势逗得忍俊不禁。
“曲幽冥。”顾月笙也喊了他一声,“你伤得很重,这么快就能下床了?”
晁汐不答反问:“听说是顾老板救了我?”
顾月笙点头:“是有这么回事,你伤还没好,就着急来感谢我吗?”
“是啊。”晁汐走到床前,低头看着顾月笙,语气很失落:“我任务失败了,被那姓白的算计了,他根本不是四柱纯阳体,他放出假消息引我们上钩,其实早就做了埋伏。”
“他纠集了几十个天师,差点让我有去无回。”
晁汐这样说的目的是让顾月笙知道白逸潇不是他们要找的四柱纯阳体,晁汐怕自己失败后,血罗刹的人再去纠缠。
但顾月笙却以为晁汐在跟他解释,便说:“失败乃兵家常事,你尽力就可以了。”
晁汐上下摇了摇手臂,意思是:我都这样了,还不算尽力吗?
顾月笙嘴角微微抽动,晁汐总是有办法逗他笑。
顾月笙忍住笑意,说:“我觉得失败无所谓,但曲玄会不会介意就很难说了。”
顾月笙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他想趁此机会把晁汐挖到血罗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