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走过城门,直接上了栈道,看样子是往自己的住处走。
晁汐皱眉看着江池走远,他带这两人回去是什么意思?如果自己还在房间,岂不被他们抓个正着?
晁汐下意识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匆匆走向城门。
守卫拦住他,伸手要通行证。
晁汐指着壁虎说:“我是曲玄长老的人。”
壁虎顺着晁汐的腿爬到他的肩头,像人一样直立起身体,晃动前肢比划了一阵,守卫点头,打开城门放行。
晁汐前脚出城门,站在左边的守卫就抓了抓头,迷惑道:“中午我看到江池长老抱着一个人进来,和刚刚出去那个人很像。”
另一个守卫说:“你看错了吧?江池长老和曲玄长老素来不和,刚刚那人说自己是曲玄长老的人,江池长老怎么可能抱他。”
左边的守卫也纳闷:“也许是我记错了,但是那个人有点可疑,要不要向上汇报一下?”
“拉倒吧,别疑神疑鬼没事找事。”
“哦。”
晁汐来到外区,只见这里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外区在地图上的显示就是一座城,这里基础设施完善,有接待区,有工事区,也有生活区,长老以下有资格进入总坛的邪师可以在这里暂时落脚。
晁汐驻足四下观望,越看越觉得自己小瞧了邪教,这里就像一个孵化器,给邪恶力量提供生存保护的同时又不断繁衍新的罪恶。
江池曾说世间本无正邪善恶之分,不过目的和立场不同。晁汐没看过邪教所谓的教规,估计这句话是教规的开篇导语。
晁汐出神的时候,壁虎在他脚背上弹跳,好似在提醒他走路要专心。
这个小家伙真可爱,不是曲玄的毒物该多好。
晁汐跟着壁虎来到刑房,这里窗明几净满屋香气,若不是门口匾额上写着“刑房”两个大字,晁汐还以为自己到了清雅茶室。
邪教的装饰风格大大出乎晁汐的意料,正是应了一句话:越缺少什么,越爱炫耀什么。把一个血腥黑暗的刑房弄得这么雅致,难道就能掩饰里面的污糟吗?
晁汐虽然打心底厌恶这里,表情却一如既往的温和,像个懵懂的少年,对一切都很无知。
刑房受罚也需要登记,壁虎爬上玻璃长桌,对着面无表情的登记人,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登记人仔细聆听壁虎说话,期间不时抬眼看晁汐。
经过一番奇异的交流,登记人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推到壁虎面前,说:“好,我知道怎么做了,这是刑房给使者的一点小心意。”
壁虎用脚拨了拨盒子里的东西,抱起来就跑了。
登记人合上登记本,站起来,对晁汐说:“你,跟我来。”
晁汐走了几步,问登记人:“我会死吗?”
登记人回头,僵硬的面部有了一丝松动,他阴冷的目光在晁汐脸上来回扫视,最后咧开嘴道:“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
晁汐好像被登记人的话吓到了,脸色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嘴唇微微颤抖。
害怕登记人见多了,但像晁汐这种单纯害怕而不求饶的很少,登记人的目光落在晁汐的薄唇上,问:“你今年几岁?”
“二十一……”晁汐战战兢兢地回答。
“不算很小。”登记人说,“来这里最小的年纪是十七,你和那孩子看起来差不多大,但他比你机灵。”
“啊?”
登记人看晁汐一脸茫然,摇了摇头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聪明的人懂得怎么减轻痛苦。”
晁汐不好意思地挠头:“对不起,我有点笨,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是相当笨。”登记人开始嫌弃晁汐了,白白长了一副好皮囊,偏偏脑子没长好。
“额……呵呵。”晁汐尴尬地笑笑,问:“能明示吗?”
登记人说:“用身体满足我,用刑时我可以给你降低强度。”
“我是男的。”晁汐不可思议道。
登记人无所谓道:“男女都一样,只要有入口。”
登记人完全把人当泄欲的工具,还祸害未成年人,晁汐忍住一掌拍死他的冲动,淡淡道:“我有病。”
登记人没想到晁汐竟然这样敷衍他,登时不高兴了:“什么病?”
晁汐指着自己的嘴巴说:“我口腔化脓,经常会吐血水,不信你看。”晁汐咬破口腔壁,猛吸了一下,一口血喷在登记人脸上。
登记人猝不及防,被血喷了一脸,眼睛都睁不开了。
晁汐冷笑了一下,又控制好表情,慌忙用袖子去擦登记人的脸:“对不起,对不起,一时没忍住把你的脸弄脏了。”
“草!”登记人眯着眼睛骂道:“你故意的!妈的,血这么腥,不知道有多少细菌。”
“我真没骗你。”晁汐说。
登记人扯过一张也不怎么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脸,不死心道:“不用口,用……”
“我下面也有问题。”晁汐打断登记人的话,“重度痔疮,还……还有那种难以启齿的传染病。”
“滚滚滚!”登记人一把推开晁汐,像躲病毒一样躲着他。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赶紧滚进一号刑室。”
晁汐还要用手去拉登记人,哀求他:“你看我都这么可怜了,能对我轻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