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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郝连凤并不是他,但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相似。
    为什么呢?
    容庭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究竟出自哪里。
    ——是因为,都是凤凰吗?
    容庭芳一时想得沉迷,自然也没发觉身后来了人。他忽然身上一轻,还未惊呼,就被一人连头带尾给兜在了袖子里,温热的手略略一指,便定住了容庭芳的身形。满袖馨香,容庭芳却探不出头来,也变不了人形。只觉得似乎周围风声阵起,换了个地方。这才被人从袖中捧出来。
    这么抬头一看,果然是余秋远。
    也只有余秋远敢这么兜他!
    不过巴掌大的龙十分小巧,怒目而视,也得放大了才能看清。哪怕容庭芳此刻如何愤怒,也只得来余秋远拿食指点了点它,微微一笑:“这么威风堂堂的蚯蚓,竟然喜欢偷听别人的墙角,是谁教的你?”
    你才蚯蚓!你这只胖鸡!
    变不了原型的小龙怒而咬住余秋远的手指,小归小,力气却还大,竟然能咬出血来。余秋远嘶了一声,但觉指尖一痛。小龙听闻痛呼,这才松口,见白皙的指尖血珠滚落,凑上去,舔了一舔。旋及被余秋远弹得翻了个肚皮。
    余秋远只觉得指尖一痛,又轻轻痒痒,十分奇怪。下意识就把它弹了个底朝天。“你果然是什么好的都不学。”随及朝容庭芳嘘了一声,又朝一处望去。“别吵,你不是爱看戏吗?”
    容庭芳此刻既变不回人身,也骂不了人,只能憋着气团在余秋远手里,往他所指方向去看。心道,老子就是看个戏,你却非要整治我。倘若不能叫我见到一场更好的戏,非得囫囵你一顿才行。最好是变成胖鸡,随便他揉搓有着软毛的肚皮。
    作者有话要说:  容庭芳(邪魅一笑):你师兄是我的。
    苏玄机:……丹丹!
    丹丹开始在容庭芳心里下雨。
    容庭芳:……
    苏玄机(邪魅一笑):你的崽听我的。
    第73章 龙心凤锁
    容庭芳体型小, 探头探脑看了半天,被一片树叶挡住了视线。那么大一片,放在往常, 早就被他随手给拈下来了, 眼下却像块帘子, 挡了严严实实。他说不出话, 只能在余秋远手心里不停地扭, 总算把人给扭回了神,这才恨恨示意了一下。
    余秋远替他将树叶摘去, 眼前顿时一片明朗。
    容庭芳这才发觉, 原来他二人正在一处山洞。
    而眼前就是郝连凤——
    郝连凤不是在符云生的房间吗?他什么时候来了这里?容庭芳先前被余秋远蒙头罩了一脸藏在袖中,不知道对方将他带到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故而此时一见, 是一头雾水,分辨不出所以然来。
    小龙仰着头, 顺着余秋远的袖子攀到他衣服上,一路爬到他衣领边,被余秋远撸下来, 又搁回手心。他像是知道容庭芳心中所想,只道:“嘘。这里是郝连凤的地盘, 我们偷偷潜来本就不应该,不可过于放肆。”他伸手一指,“你且看。”
    容庭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却是一个惊讶。原来那边看不见的地上,竟然还坐了一个人。这不就是余秋远放走的白子鹤?他靠在墙上,瞧不清神色,也看不出死活。究其师兄弟二人争执,容庭芳在心中猜测——
    难道白子鹤死了?还是郝连凤杀的?
    却忽然见郝连凤摊开掌心,一团白色的雾气钻进了白子鹤的头顶。容庭芳见靠在墙角的白子鹤动了动,睁开了眼睛——原来他还活着。
    白子鹤确实没死,他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上回郝连凤走时神色如此匆忙,白子鹤还以为他把自己忘记了。突然又见郝连凤折回来——白子鹤道:“你还是来杀我了?”
    郝连凤退后两步:“你走吧。”
    什么?白子鹤有些诧异,他若有所思道:“你师弟死了?”
    忽然脖间就挨了枚凤翎。
    “不会说话就闭嘴。他若死了,今日等着你的就不是我。”郝连凤凑上前,轻声道,“你的命,自己觉得不值钱不想要。其他人却要替你担下来。那是你运气。”
    “我若是你,现在就走,免得我后悔。”
    “……”
    待那尖锐的凤翎离开脖子,白子鹤方觉脖间刺痛。再一看去,却是郝连凤自己也面如金纸,瞧来元气大伤。白子鹤是被关在这里多时,在郝连凤回来之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记得符云生和他说过的话,待到走时,犹豫了一下,道:“他很关心你。”
    郝连凤动了动,但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就在白子鹤要离开时,他喊道:“慢着。”
    白子鹤心里一紧,手指轻握成拳。倘若郝连凤现在果真反悔,他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但他没有等来任何想象中的杀招,却是郝连凤侧过脸,也不是在看白子鹤。只说——
    “万鹤山庄创始之初,曾有鹤灵私吞凤珠叛主一事,倘若白少爷有兴趣,可以去查一下。”郝连凤慢慢道,“也许,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白子鹤:“……我会信你?”
    “信与不信,岂非都在人心。”郝连凤道,“你若无心,谁能左右。”
    待白子鹤走了。郝连凤才道:“请余真人出来一见罢。”
    竟是早就知道余秋远就在附近的。
    容庭芳只觉余秋远往前一动,他身子一抖,差点摔下去,连忙扒住余秋远的手指,钻到他袖中。余秋远将手虚虚一握,藏在袖间,容庭芳便将脑袋搁在他指缝间,又温又软,比上好的锦被还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