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人开始期待那个场面了。
几个小时后,严昭著从隔离室里走出来,正要到佣兵所把任务交上,便被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缠上了。
打头那个男人长得很恶心,吊梢眼酒槽鼻,这都不算什么,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是他眼睛里毫不掩饰的那种淫邪的目光。
酒槽鼻开口了:“这位帅哥,身上衣服不错啊?”
严昭著说道:“嗯,是挺不错的。”
“啧啧啧,不识趣。”酒槽鼻故意用一种顽皮的、嗔怪的语气讲话,“帅哥刚来首都城,是不是不太清楚规矩?”
酒槽鼻身后一个带着眼镜的瘦小男人,这时候开口道:“喂,你好好听着,听我们外城一哥给你好好讲讲。”
“外城一哥?”严昭著古里古怪地打量他们一眼,摇摇头,不欲纠缠,便要离开。
“嘿,你给我站住。”外城一哥对他的态度表示愤怒,一步上来拦在身前,“小子,看上你是你荣幸知道吗?还不快跟哥走,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包你天天登上极乐,嘿嘿嘿嘿……”
严昭著正打算直接用暴力手段解决此事,忽然捕捉到不远处,一段奇怪的谈话。
“怎么办,要不要上去帮帮忙啊?”
“帮什么帮,就你多管闲事。这小白脸不是号称搞事王?他自己还搞不定几个地痞流氓?”
“那万一他要是不能……”
“不能就不能呗,你是来监视人的又不是保护人的。我可警告你,你要是一时没沉住气暴露了自己,可别连我一起拖累了。”
“哦……”
这段对话里的“小白脸”,倒很像在描述自己。严昭著心思微转,对眼前的“外城一哥”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带路吧。”
“嗬,还算识相。”外城一哥满意地来搂他的肩,被他闪身避开,对方只当他在大街上羞涩,当下雄赳赳气昂昂地带领一群人回到住处。
整个外城实际上只是内城的一道防护线,内城才是真正的首都基地。因此外城民众居住的多是帐篷,条件简陋,这个男人已经算了不得了,他住的是石头房子。
男人也不避讳身后那些小弟,招招手让众人跟着他一起进入房子。
然后,就再也没有人出来。
等在外面的两个跟踪者,就有些心浮气躁了。
“丫邪门了,”听力异能者说道,“什么声音都没有,怎么会呢?不管干什么,多少都得有点声儿啊。”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到墙根下,贴近了窗户。
这回,听力异能者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呼吸声……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
他惊悚地反应过来,好几人进去,里面却只有一个呼吸声!
“不对劲,先撤。”他低声吩咐自己的同伴。
“撤?”头顶洒下一个充满玩味的声音,“往哪里撤呀?”
两人也不顾自己是异能者对方是普通人了,立即夺路而逃。
严昭著身形一闪,一手提起一个,拎老母鸡一般,把两人拎回屋子里。
屋子里是横流的血水和七零八散的尸块,两人被扔进尸块密集地,吓得浑身发软。他们因为异能的特殊性,很少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恐怖的现场。
“交代吧。”严昭著轻飘飘地说。
“交,交代什么……?”两人还打算蒙混过关,“大哥……大,大侠!大侠,我们没恶意的,只是路过而已,你绕我们一命啊!”
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严昭著好整以暇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目光刚一接触,两人立即如烧着般,飞速低下头去。
这个举动,可用“做贼心虚”完美解释。
安静了很久,气氛是低沉压抑的,严昭著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俩。
两人终于忍受不了,哭天抢地地把所有事都招了。
实际上也不算什么大事,上面突然传下命令,要找几名擅长追踪的异能者,全天候跟踪严昭著,汇报他的一举一动。
这两人是司令部辖下的士兵,除他们外,还有其他轮班倒的跟踪者,有司令部的人,也有飞越和咆哮佣兵团的。
严昭著听完愣是没想明白,到底是谁吃饱了撑的这么对付自己,难道是白蔺?咆哮高层?严成周?因为自己在海天门口狠狠打了咆哮的脸,就想报复回来?说不通啊。
他又不是天生的阴谋家,自然想象不到,以沈越为首的一群脑补帝,在背后暗搓搓搞了个“黑衣人威胁论”,还把他当成黑衣人包养的小白脸,还原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大阴谋。
派人跟踪他则是一种试探,试探黑衣人的实力和来意。
如果对方实力出众,自然能发现严昭著身后的跟踪者,那么,他会作何反应呢?回以报复、按兵不动、将计就计?
这些都是沈越试图收集的信息。如果对方什么都没有发现,说明黑衣人实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超。如果对方直接打上门来,沈越最高兴,这样就不用敌暗我明,天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而如果对方按兵不动或将计就计的话,他的意图,就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他这边算盘倒打得很好,不巧,严昭著的打算,跟上面说的每一种都不符。
他用脚尖点了点地,把二人注意力集中起来,“你们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