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国君。”桓真的声音没有温度,不过这还是宗纵第一次和桓真正面对话,哪怕是没有温度,桓真那显得格外优雅的韵律依然没变。让宗纵觉得听桓真说话,真是一种享受,就连说话都有种风雅的感觉,这位易国真不适合战场,但是偏偏,这位易国君站在他面前,身着银甲,手持银枪,披着鲜红披风,冷漠肃杀的又如此适合战场。
“请退兵。”桓真下一句就说了这样的话,如果能够用说的让宗纵和耀国退兵,桓真不介意傻的开这个口。
他的话让宗纵错愕了一下,随即扬起傲慢狂狷的笑容,仿若在嘲笑桓真的话,“你觉得可能吗?”如果桓真说可能,宗纵绝对会在对手名单上把桓真给去掉,一个看不清现实的强者,不值一提。
桓真叹口气,持枪的手抬起,目光冷冽,他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想试一下,“那就战吧。”真要打,桓真也不会退却。
“好,正和我意。”宗纵朗笑,他越发看易国君桓真顺眼了,如此和他心意,有这么强,简直…,已经没时间发表感想了,因为桓真已经先下手为强了。银枪迅猛而来,百花缭乱。
“主君。”两个声音非别从两人背后而来,平仲和利樊也赶到了,为了防备对方帮助对方国君碍事,两人再次对了进来,经过两年,两人再次对战。陷入瓶颈的平仲和时刻都在进步的利樊之间的差距,进一步缩小了,缠斗起来,谁也不让谁。一场精彩的对决,可惜有另外一场更精彩强大的战斗,压倒了他们的风采。
宗纵的大剑挥舞的密不透风,杂乱无章,没有任何招式可言,偏偏就是挡下了桓真狂风暴雨一样的攻击。宗纵在战斗当中,释放着战意和愉悦,桓真却是紧皱了眉头,宗纵的招式天马行空,不,那并非招式,而是一种战斗的本能直觉,正是这种直觉,让宗纵的招式天马行空,没有规律,显得杂乱,也正是这种直觉,让桓真精妙的武技达不成目的。
这种依靠直觉战斗的人,并非没有遇过,三生当中不说,利樊也算是,他们都是为战而生的人。但是宗纵和他曾经遇到过的任何一个都不同,更强。
双方都没有使用天恩,这是一场纯粹的兵器上的交锋,宗纵的脸颊被枪尖划出了血痕,桓真背后看似潇洒的披风,已经被宗纵的大剑搅碎,身上的银甲也斑驳了伤痕,如果不是提前用秘术进行过增幅这些斑驳的伤痕都会在桓真的肉体上。这场战斗,看似势均力敌,但是桓真知道,如果不是有提前的准备,处于弱势的是他。宗纵,果然很强。
第二十七章
“痛快。”宗纵豪情万丈的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这么酣畅淋淋的战一场了,无需压抑,没办法分心,对方的每一招都要让他全心全力的应对,痛和鲜血的感觉,已经忘了上一次出于自己是什么时候了。
桓真抿着唇,没有说话,纵然他对宗纵的品行有种种的不满,在和宗纵这一战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宗纵的强大,以及这个男人的豪迈坦率,这是一个绝对忠于自己的男人,否则他的招式,不会有那种大气磅礴之势。曾经的桓真不懂,战斗的热血沸腾有什么有趣的,可是在和宗纵交手的时候,桓真仿若懂了,那种热血为之燃烧的兴奋。血不再是残酷,而是催化剂,让人更加兴奋。
桓真绝对不愿沉沦于这种趣味当中,他可以和宗纵之间一时激动,却绝对不能将这种情绪带进以后的日常。冷静克制,坚守自己的道。桓真甚至觉得宗纵这个人是让他偏离正途的诱惑,仿若自己的另一面,如此直接没有约束的只有,让他竟然有向往之感,这真是糟糕,他绝对不能被诱惑。
“热身结束,开始动真的。”收起了笑容,宗纵的面容板了起来,如果宗纵一直是这种认真严肃的模样,或许桓真对他的观感就不会那么糟糕了。
“退开。”桓真目光冷凝,大声呵斥一声,他和宗纵动真的,就是要动用天恩了,在战场上战斗,杀伤力就太可怕了,周围那么多士兵,不管是耀国还是易国,桓真不希望他们死在这里。
就方才两人的战斗,已经误伤了不少,一心一意的战斗,桓真也没工夫顾及他人。此刻听到桓真的喝声,很多聪明的已经开始跑了,这种带动之下,其他人也被连带着远离这块区域。国君与国君之间的战斗,天恩者之间的战斗,也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敢在这时候暗算其中任何一个,那可是天下之大忌。
风烈烈,吹拂着桓真的头发,还真是碍事,桓真将银枪cha入地上,抬手,手腕上的琉璃珠串就成为了头绳,桓真将头发绑了起来,宗纵也没有卑鄙的趁这个时候出手,有的时候头发长了也很碍事的。宗纵很多次想直接咔嚓掉,却被身边的人死命劝着,一看他要动头发,就呼天抢地的,开始的时候,他理都不理,很是利落的咔嚓了。
可是头发是会长的,每次他想在动的时候,重复的呼天抢地让他烦不胜烦,为了这避免无数次的烦心事,他少有的妥协了,没再动过,为了轻便,也就随意绑了绑,也不怎么碍事。比起桓真的头发,自己的还真短。
他身边的人是因为世间规矩礼法反对他剪发,他以前不明白,就是个头发而已,用得着那么紧张吗,可是看着桓真那一头漆黑的秀发,宗纵觉得自己懂了,那么漂亮的长发,剪了多么让人心痛。这是针对桓真,其他人,宗纵表示,随便他们,易国君头上的长发才让人惋惜生怜,这样一头缎子水样的长发缠绕在指尖,流淌在肌肤上,感觉该是多么美妙。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