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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当她调转马头的时候,就发现了从四面八方涌现的老人呈合拢之势,将他们包围了在中央,俨然将马车的人当成了瓮中的鳖来捉了。
    这些老态龙钟的老人,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无不显示了时间流逝后的沧桑,然而个个气势汹汹,手里握着的虽然是常见的农具,如斧头、镰刀、弓箭、剁柴刀……可是每把农具都散发出了术法的幽光,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老人,个个都是藏而不露的修士,其中几个还是小白莎进入森林之后一路跟他们打过招呼的老人。
    “我就知道不妥当了!”老杰佛理愤然地说,“我的孙女梅丽儿早就跟着我儿子儿媳离开了大都市了,又怎么会拜托小白莎向我问好呢!”
    老娜特莉也愤慨地说:“当小白莎跟我说,上次给她做的黄油饼干很好吃,我就知道不对头了!大家都知道我最讨厌黄油的了,又怎么会弄黄油饼干呢!果然,原来是小白莎被可恶的人贩子挟持了呢!”
    “是啊,小白莎就是聪明,用人贩子所不知道的暗语跟我们传送信息!”老珊朵拉称赞了一番,才说,“我家从来不闹耗子,就是闹了一回黄鼠狼,还是小白莎帮我逮住了那只该死的黄鼠狼呢!所以她一说我家闹耗子,我就知道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在暗示我,她遇上了大麻烦了!”
    “杰佛理爷爷,娜特莉奶奶,还有珊朵拉婆婆,这个时候还是先抓坏人更要紧啦……”小白莎有点着急了,她虽然喜欢听大家夸奖她的话,可千万别不分轻慢缓急啊!她刚才分明就看到了赶马的坏人稍稍一抬手,就化解了外婆扔掷出去的围困术法,她是清楚外婆实力的人,那个围困术法,就算是看守修士学院的能人异士,也没多少个可以做到这么轻而易举就化解了的。
    “对!对!对!先逮住坏人再说!”被点名的三个老人马上点头称是,小白莎向来聪明伶俐,也不用他们歌颂,这里居住的老伙计们哪个不知,哪个不晓的?
    “我是听过农夫跟蛇的故事,只是很真是少见啊,这一次的蛇妖竟然做了一次农夫,捡了一条要反咬的小毒蛇。”牧羊女用鞭子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地揶揄了起来。
    可惜不管她言辞多么的犀利,马车内不仅没个动静,连气息也微不可闻,牧羊女愣了愣,蓦地推开了马车的门,眼睛不由圆睁,马车内空空如也,那条可恶的蛇妖,不知什么时候化成了黑影不见了!
    牧羊女暗自咒骂了一声,心里却惊疑不定,不过是被几个没什么修为的修士包围了而已,那只骄傲的蛇妖竟然闻风而逃了?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怕了这些毫无威胁力的人修啊!
    心念未定,仗着人多的围拢而来的老修士们纷纷对着马车发出了攻击的术法,一个两个低阶的修士或许不足为惧,可合拢过来的老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大概整个森林里的老人都被召集了过来,因为对象是十恶不赦的“人贩子坏蛋”,他们也不觉得以众敌寡是一件可耻的事情,反倒众怒难平,个个都使出了看家本领,要将马车里的人逮住送到城里的绞刑架上处以极刑不可!
    于是术法交融在一起的时候,一时间天地变色,狂风大起,将枝枝叶叶卷到了以马车为旋涡的中心里,渐渐的,散养的鸡鸭鹅、林间的飞鸟也被旋涡吸了进去,再后来,修建了多年的木房子也顶不住风力,轰然坍塌了之后,也被吸进了旋涡中心。
    只有巍然不动的老修士站在原地,不停地吟唱术法攻击,额上滑下的汗水宣示了即便是合众人之力也不是马车上的人的对手,只是这些老修士都很倔强,大有不把马车里的人拿下就不罢休的架势。
    小白莎手手脚脚紧紧的抱住了一棵大树,风力太大了,把她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头上戴的那顶小红帽也不知被吹到哪儿去了,棕色的秀发凌乱的飞舞着,她开始禁受不住风力了,嘴里大声喊道:“外婆,外婆!”她手脚本来就受了伤,这会儿抓着树干的手力开始不足,抓着树皮的手一松,眼见就要被强风吸入了旋涡中心了。
    “啊!”小白莎刚急声惊叫一声,顿觉一个强健的臂膀把她抱了起来,稳稳当当的屏蔽了身旁的强风,惊魂未定的小白莎睁开了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高兴地叫道,“雅辛托斯修士!是你!”
    眼前的人是个很漂亮的青年男子,他的看好跟恶魔的好看是两种不同的轮廓和气质,虽然不可否认,小白莎觉得恶魔的颜值更合她的审美,不过这一刻,雅辛托斯修士的出现简直像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身上的光环与风采瞬间盖过了那个可恶的“人贩子”,不,那个人贩子连跟雅辛托斯修士比美的资格都没有才对!
    “嗯,是我。”雅辛托斯微微一笑,声音像山上潺潺流下的泉水,他轻轻为小白莎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埋怨道,“明知道郊外很危险,你还独自一人外出,你真是胆大包天啊!”责备归责备,却一点也不严厉,小白莎吐了吐小舌头,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这个温暖的怀抱她不是第一次待,每一次都是怎么的安心与舒服。
    这个时候风定天清,老修士与牧羊女的战斗也宣告了结束,输赢一目了然,那群老修士个个筋疲力尽地瘫软在二三十米远的地上,气喘吁吁的,拼命调整气息,想要尽快恢复了体力再跟人贩子坏蛋拼个你死我活。
    牧羊女微微喘着气,显然跟这群老修士斗法,她还是花了不少的术法,虽然刚才的斗法里,是以她为旋涡中心,但她坐的马车和那匹老马毫发无损,似乎并没有经历什么狂风大作,老马身上的鬃毛依旧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嘴里咬着路边的青草,一派悠闲无忧的模样,丝毫不知自己从阎罗殿上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