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听到这个声音动作一顿,随即往嘴里塞了一块大大的红烧肉,嘟嘟囔囔的道:“不敢不敢,怎么敢让欧阳庄主心中有愧呢,实在是庄内伙食过于清淡,所以才忍不住出来打点野食。”
“这可不是为兄能做的了主的,而是康弟你的身体实在不宜吃这些荤腥之物,再说师叔他……”
“欧阳玉,你他妈别老拿我爹说事,你那点东西糊弄我爹行,想糊弄我,再修炼个几千年吧,别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张康猛地把筷子拍下,冲欧阳玉吼道。
这,这是什么状况?关在牢房内的众囚犯瞪眼,在他们看来,血瞳不是被欧阳山庄收买的走狗叛徒吗,怎么现在血瞳跟这个欧阳庄主之间充满了火药味,别说狼狈为奸了,是仇人见面还差不多。
欧阳玉收敛起笑容,静静看着张康:“康弟,我们还是出去吧,今日之事就此揭过,还是,你想让师叔他知道你来地牢殴打囚犯、强抢牢饭?”
张康的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忽然,扯出一抹邪邪的笑:“欧阳玉,你说我要是对爹说,这些家伙。”手一指被他打趴在地的六个人:“我要是说他们都在邪教中欺负过我,你说爹会怎么办?”
欧阳玉脸一僵,这才想起他的师叔大人疼儿子的程度,要是真让张康在张青史面前哭诉一番,再可怜兮兮的挤出两滴眼泪,那结果,还真不保是怎样。
张康看到欧阳玉呆愣着无话可说的样子,突然心情无限好。站起身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扬头不屑的对欧阳玉道:“欧阳玉,我爹他现在再喜欢你,他也是我爹,待在欧阳山庄是为了给我养伤,十天半个月后。他就会带我离开,永远不会回你这欧阳山庄,我才是爹唯一的儿子。”是啊,他才是爹唯一地儿子,这是无可取代的,欧阳玉现在再讨爹喜欢,也是暂时的,离开欧阳山庄后,就不用看欧阳玉这张讨厌的脸了。爹是他的,爹永远只会是他一个人的爹。
想通了这点后,张康无限舒泰。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地吃醋和提心吊胆都是多余的,冲欧阳玉哼了哼,张康心情愉悦的扬长而去。
而被扔在地牢内地欧阳庄主则脸色清了又白、白了又青。袖下地手握地青筋凸起。众狱监们哪里看过他们和蔼可卿地庄主如此神色。都被吓得簌簌发抖。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而牢内地众囚犯虽然对血瞳和欧阳玉之间地对话听得云里雾里。甚至觉得有些幼稚。但现在看到欧阳玉这张被气青了地脸。还是非常乐意地。不愧是血瞳啊。连欧阳玉这张伪君子地脸也能撕破。
不过。血瞳还有其他爹吗?
想通了地张康现在已经不是闷闷不乐了。而是做出一副健康宝宝地样子。整日缠着张青史离开欧阳山庄。欧阳玉见着已经开始动摇地张青史。几次出口挽留。却都被张康阴阳怪气地堵了回来。这才深切体会到张康那天地牢内一番话。是啊。张康才是师叔地儿子。在师叔面前与他斗。自己永远都是输家。
在张康地日日纠缠下。再加之留在欧阳山庄确实没有什么事了。张青史也决定离开。这天。张青史来到欧阳玉地书房。正式向他辞行。
欧阳玉手上地笔一顿。用他一贯地温和语调道:“师叔。您怎么不多留几天。平遥城地风光很好。师叔一直留在庄内。都没有出去游玩过。这么走了。岂不可惜。”
张青史摇摇头,叹口气:“不了,小康那孩子每日缠着要走,再不遂他心意,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呢。”忽而扯出一抹欣慰笑意:“不过我手底下的生意都交代给你了,就是走,也没有什么需要挂念了,小玉,代师叔善待行威镖局老小。”
“侄儿定不负他们。”
“哈哈,这样我就放心了,小玉一向说话算话。”
欧阳玉目光复杂的看着朗笑出声的张青史,许久,出声道:“师叔,何时离开?”
“嗯,差不多今下午就启程了吧。”
“这么快。”
“还不是小康那小子,被他缠的没办法,非要今天走,真不知道他这么急赶着干嘛去。”
“是吗。”欧阳玉垂眸,满嘴苦涩。
“好了,小玉,你忙吧,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下午再来给我送行。”张青史笑呵呵的拍拍欧阳玉的肩,转身走了出去。
欧阳玉失神良久,连桌案上的纸早已被墨汁侵染,也浑然不知。人形物体就直扑过来,张青史险些被压趴下。
“爹,你回来啦。”张康把头搭在张青史的肩上,两手紧紧地抱着张青史的腰身,呼出的气息轻盈的撒在张青史的颈项上,刻意制造着暧昧气氛。
张青史皱眉把长手长脚几乎挂在他身上的人行物体给拉下来,训道:“站好了,你以为你还小啊,我可抱不动你了。”
张康垮下脸,哀怨的看着张青史,气氛啊,他制造的气氛啊,为什么爹一次都没有察觉,难道他就这么一点魅力都没有吗。
“别跟我皮,快去收拾东西。”张青史看到张康哀怨的表情,好笑地上前拍了拍。
“收拾东西?”张康眨眨眼,有些不确定地问。
“嗯,不是你一直吵着要离开吗?”张青史挑眉道。
“爹,你答应了!”张康欣喜若狂。
“臭小子,哪会你的要求,我没有答应啊。”张青史敲了张康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