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史站着地位置正好能够看到李文才的侧脸,李文才虽依然是那副在人前千年不变的棺材脸,但是张青史还是敏锐的发现了他与往日的不同之处,那一向被他视为宝贝的胡须,正以微妙的弧度一翘一翘的,这绝对不同寻常。
张青史疑惑地顺着李文才的视线看去,那是……秀儿!
那站在皇帝身后的那个矮个子侍卫,可不就是应该待在宫中的秀儿。
一身侍卫服的秀儿此时显然还没有发现张青史。一双美眸灵活的四处转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张青史轻笑一声,在人群中隐藏的更深了。爱书者这小丫头怎么来了,还是待会给她个惊喜吧。
不过,真的没想到,皇帝会带她出来。张青史的视线再次投注在皇帝身上,眯着眼,这次总算看清了,可是……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皇帝有点眼熟?
两年时间过去。兼之这两年又是奔波劳碌,没一天能安定下来地两年,张青史此时对两年前曾在宫里帮助过他的那个小太监的记忆早已淡忘,加上他心中根深蒂固的认为自己从没有见过这位霸占了秀儿的皇上,因此这两个在他记忆里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压根就没有联系到一块去,也算是潜意识影响了他的判断吧。
要说张青史完全没有认出思华伟轩来,思华伟轩自身的改变也算是一大原因,此时的他已经在位两年,大权在握,朝廷已牢牢的掌握在他地手上。一举手一投足间具是威严,跟两年前刚刚登基,言行中还有些轻佻风流的他可是大大的不同。
就在张青史打量皇帝当口,太子思华王珂已经献上寿礼一副亲手画的仙鹤祝寿图。
李文才欣然接下。从张青史地角度看不太清画的怎样,不过从李文才不停点头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不错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青史突然觉得那太子也有点眼熟,真是见鬼了,张青史不由揉了揉眉心,难道是最近压力太大?看来今后要多注意养生才行。
太子献完寿礼后,众人又各就各位,张青史也重新坐上主桌。只不过往旁边移了一位。由李文才坐了他的位子,而原本的主座。自然让给了那位皇上。秀儿则是跟其他侍卫一样侍立在皇帝身后。
张青史笑吟吟的坐着,等待皇帝身后的秀儿发现他。
“众位卿家不必拘礼,今日是李太傅寿辰,朕只是作陪而已……”稳稳坐在主座上的某厮毫不脸红地说着自己只是作陪,同时视线习惯性地扫视着桌上众人,当撞上其中一人时,不由一愣。
这个人,他一定认识。
皇上的记忆力显然比张青史好多了,也更加相信自己,虽然完全想不出他在何时何地见过此人,不过却非常肯定自己地直觉,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思华伟轩苦苦思索着,奈何他见过的人何止千万,要从中找出这个很眼熟的人,难度系数实在是太高了。而且思华伟轩虽然当初曾为了那个有过一个面之缘的太监发了一次怒,甚至把柳妃打入了冷宫,但是知道那太监已死后,这个人就渐渐淹没在了浩瀚的记忆海洋中。
于是很不可思议的,这两个人,在再次相见后,虽然都觉得互相很眼熟,却也都没有认出来。
皇帝见实在想不出来这个人,也就放弃了,不过既然他有印象,那就一定不是无名之辈,常年玩弄帝王之术的思华伟轩,习惯性的对张青史露出了一丝欣赏的微笑,并且对他微微点头,不管怎样,先拉拢人吧。
他,那是什么眼神?张青史再次怀疑自己眼花,嗯,这次绝对是出现幻觉了,否则他为什么会觉得皇帝刚才那笑容跟他鼓励康运酒楼的伙计时一样……
第一百二十一章 私会
思华伟轩端坐在主座上,威仪非凡,瞥到五弟贤王懒洋洋的姿态,眉一挑,慢条斯理道:“五弟,你年龄也不小了,皇太妃最近又在催朕,不如朕赐你一门婚事如何?”
贤王听到这话差点跳起来,那焦急抗拒的神色溢于言表。张青史此时却舒缓了眉目,原来倒霉的不仅他一人。而就在这时,秀儿的眼中猛地放出了惊喜的光芒,那湿润的目光也投注在张青史身上。
思华伟轩充耳不闻这平日里风流放荡的五弟的哀求,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而手中的酒杯却依然拿着,没有放下来。
“皇兄,臣弟现今成婚,是否还过早……”
思华伟轩皱眉,微偏了偏头,对侍立在身后的人沉声道:“怎么还不斟酒。”
秀儿脸一白,惊慌的看了眼皇上,随即低头把思华伟轩手中的空杯斟满酒,只不过动作有些僵硬。
思华伟轩因为背对着秀儿,所以并没有发现秀儿的不对劲,但是却对秀儿斟酒的动作很不满意,不过这是在太子太傅寿宴上,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就带过来。
思华伟轩没有发现,不代表其他人没有发现,正对着秀儿的鹿王就看的清清楚楚,他眼里闪过一道光,看向秀儿的眼中带上了些探究,而贤王,则因为紧张可能的赐婚,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当思华伟轩再次举起酒杯,张青史和李文才同时悄悄松了口气,不过两人都是老狐狸,险险躲过了鹿王那双在桌上扫视的厉眼。
因为有皇上赐婚这一经典剧目,在场的人也都不嫌无聊,纷纷看的津津有味,不少大臣甚至还打起了自家女儿的主意,想着到时能不能上前去毛遂自荐,这贤王虽平日爱流连花丛,但是品貌一流,跟当今圣上也异常亲厚,还是个王爷,这门亲事稳赚不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