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声?”小盐巴转移注意力。
“秋娘的丈夫回来了。”白盼淡淡道:“我稍微暗示一下,卖豆腐脑的老伯立即瞳孔放大,露出心虚害怕的神情,他不怕吃猴,却怕卖猴的,你说怪不怪?”
小盐巴想了想,道:“确实挺怪。”
“墨水镇不大,小摊之间说不定都有联系,秋娘的丈夫用成年猴当幼猴来卖,惹得镇民引来杀身之祸,照例应该人人喊打才是。”白盼伸出手指一数,这条街连着卖豆腐脑的老大爷,共十二家小吃铺,现在不到傍晚,走得只剩下一家卖葱油饼的:“这副景象,不像秋娘对他们有所亏欠,反而像他们在躲避着秋娘的丈夫。”
“那就是老大爷说谎了,或者隐瞒了什么。”
白盼心中谜团重重,豆腐脑摊主在害怕什么?他隐瞒说谎的事,跟逢客轩客人失踪是否有关联?昨晚帮小盐巴除了邪气,后颈依然留下一个黑色爪印,颜色不深不浅,看来铁了心缠上他了。
另一方面又总觉得旅馆里的邪祟会再找麻烦,这种东西一旦瞄上一个目标,不得逞誓不罢休,要彻底除掉它,必须揪出事因。
回到旅馆,秋娘不在,小盐巴上楼,正好撞上早晨闹事的年轻女生,她一点不怕生,大大咧咧地打招呼:“你们是来旅游的?”
白盼刚好想要试探她的深浅,模凌两可道:“是啊,这里风景不错。”
“那可要注意安全。”女生两手插着口袋,斜靠在楼梯口的栏杆上,眯着眼道:“这栋别墅里,到处弥漫着幽森的怨气,现在你们没事,不过没被找上罢了,想活命的话,趁早收拾一下走人吧。”
“你能看得见吗?”小盐巴好奇地打量她,原来白盼说的没错,这女生是个行家,看上去老神在在,实力不弱的样子。
“当然。”女生瞄了眼四周,晃了晃手中的扑克,道:“打牌吗?这里不方便,要不我们进去说?”
女生的名字叫倪晓洁,二十五岁,是个通灵者,能感受到冤死之人的不甘和愤怒,意识到自己有这个能力,便开始在网上搜集资料,自学成才,大学开始利用寒暑假时间四处游走化解恶鬼的怨气,一个月前她噩梦不断,梦里是一家旅馆,旅馆里漂浮着大量恶鬼,它们痛不欲生,恳求能能将其解救。
她和男友异地多年,聚少离多,这次约好在墨水镇见面,本打算化解恶鬼的同时还能顺便还能旅游。男友早早订了火车票,提前抵达,没想到就是这一步之遥,才导致了他离奇失踪。
倪晓洁面色平静,但眼底含有泪光:“以前他父母总说自己年纪大了,想抱孙子想看我们结婚,但我四处游荡惯了,最讨厌被一方束缚,根本不可能结婚,他就说没关系啊,父母的思想他来做,如果可以,能跟我走遍全国各地,等我想安定下来,再回去定居。”
“可惜,还没等到我松口,他已经不在了,所以——”
倪晓洁笑容苦涩,语气却很坚定:“这家旅馆到底有什么问题,我一定要查个清楚。”
白盼道:“有线索了吗?”
倪晓洁犹豫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想要放弃:“算了,没必要把你们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我们可以交换情报。”白盼点了点身旁小孩的脑袋:“他被缠上了,短期之内摆脱不开,我们的目标倒是一致的。”
话一出口,小盐巴和倪晓洁一怔。
“我……什么时候被缠上的……”小盐巴结结巴巴,怨气缠身,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倪晓洁也是困惑,她完全没看出眼前的男孩被邪祟缠了身,直到白盼把心念一收,原本四散而来的怨气纷纷往小盐巴身上挤,险些围成一个黑圈。
“这是怎么回事?”
白盼的手指在小孩后颈处摩挲:“他之前中过一次邪,加上本身阴气较重,昨天碰了脏东西,又中一次。”
这种情况,只要离他稍远,就会被邪气袭击。
小盐巴突然被亲密的动作一碰触,脸又偷偷红了,一言不发。
倪晓洁瞠目结舌,寻常人中过一次邪能意识清醒地活下来就算九死一生了,她还没见过中了两次邪能健健康康,跟没事人似的在外蹦哒,另一个轻轻松松地说出来,好像只当生了场普通的病。
这也太奇怪了吧?
她揉了揉太阳穴,问:“你们究竟是……”
“我是顶香人。”说完,看向小盐巴:“他是我的徒弟。”
倪晓洁不是没见过顶香人,不就是出马请大仙的吗?一般都是蓬头垢面,神神叨叨的,跟眼前这位相差太远了。
虽将信将疑,也知白盼跟她一样,懂得一些玄学之术,想起刚见面时还班门弄斧了一下,不免觉得自己可笑。
说来也巧,倪晓洁就住在小盐巴的对门,走进客房,发现他们只有一张双人床,意识到眼前一高一矮两个男人晚上竟然是睡在一起的,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总觉得古怪。
三人坐在地毯上发牌。
倪晓洁道:“这家店最可疑的就是老板娘,我到现在都怀疑她跟那些莫名其妙失踪的人有关系,来之前,我调查过她的信息。”
诉说内容和老大爷讲的没什么区别,大致就是这个镇有卖猴吃猴的传统,还有夫妻俩经营的活禽交易市场。
“这家店老板娘的丈夫叫齐业辉,这个人我托认识的人调过档案,他在七八年前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