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某种预感一般,季思危总觉得那间房间外笼罩着一股杀气,他抬头望向阿命,恰好迎上她的目光。
季思危说:“我去敲门,你们先躲起来。”
旗袍女人:“为什么?”
把棒球棍藏在毯子下面,季思危轻声说出自己的想法:“别忘了时一是个危险的杀人狂,我一个人敲门,看起来比较没有威胁性,她也许会放松警惕。”
阿命朝季思危点了点头,拖着旗袍女人的手,躲在走廊拐角处,准备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冲出去。
毯子下的手握紧棒球棍,确定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后,季思危重重敲门:
“有人吗?我房间里的花洒突然坏了。”
听到敲门声,时一不满地皱了皱眉,缓缓拔出扎进晨宇胸膛的主厨刀。
晨宇浑身抽搐着,软软地向下滑去,大量的鲜血从刀口冒出,染红了胸膛,沿着衣柜向外流去。
敲门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促,时一嗤笑一声,在衣物上擦了擦手上的血,关上衣柜,带上房门,摇曳生姿地走出房间。
透过猫眼看向外面,发现只有那个双腿瘫痪的男生在门外时,时一放松下来,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兴奋。考虑片刻后,她把握着主厨刀的手背在身后,打开了门。
浓郁的木质玫瑰香随之倾泻而出,时一背着手站在半掩的门边,与时初出现时的画面惊人的相似,季思危下意识屏住呼吸,绷紧了神经。
“怎么了?”
时一看着季思危清俊的眉眼,弯起了唇角。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刚刚洗完头,房间里的花洒就坏了,其他房间都有人在使用,可以麻烦你和我去看一下吗?”
不动声色地握紧棒球棍,季思危对时一笑了笑,轻和有礼地说道。
“我房间里也有浴室,你可以进来洗。”
时一弯弯眼睫,眼波流转地看着季思危,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门外的人想引门里的人出去,门里的人想引门外的人进去。
“这……不太方便吧?”季思危婉转地拒绝她,垂了垂目光,就在这时,他惊悚地发现,时一身后的地板上竟然有一滴血!
很快,又有一滴新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心里重重一跳,季思危瞬间猜测到时一背在后面的手,一定握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压下心中惊讶,季思危尽量自然地对上时一的目光,一副腼腆青涩模样。
时一果然很吃这一套,连声音都不自觉放轻柔:“没什么不方便的,我这里什么都有,你直接进来就……啊啊啊!!”
时一话还没说完,季思危毫无预兆地操纵轮椅狠狠撞向她!
时一根本没想到季思危会突然发难,她穿着高跟鞋本就站得不稳,被撞得向后摔去,主厨刀脱了手,甩向墙边,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这是干什么!”
时一撑着地板爬起来,脸上的笑意全然不见,愤怒让她精致的面容变得扭曲。
可还没等她直起腰,季思危就抬起棒球棍,对准她的脑袋,重重抡了下去。
看着那把沾着鲜血的匕首,季思危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他心里清楚时一的危险性,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所以那一棍的力道确实不轻。
“砰!”
时一被当头一棍砸懵了,脑袋一阵眩晕,跌跌撞撞地向后摔去,愣是站不起来了。
“虎牙!”
“虎牙,你没事吧!”
听到动静后,阿命和旗袍女人马上就赶了过来。
阿命看着倒在地上,正挣扎着站起来的时一,二话不说就把她摁在地上,拔下一旁的装饰灯带,捆住她的双手双脚。
“嚯……又是玫瑰花的味道,老娘这两天都快闻吐了。”
旗袍女人嫌弃地捂住口鼻,发现是香薰蜡烛在散发香味后,马上把它们灭了。
“虎牙弟弟,本来以为你是小朋友装狠,没想到你是真狠。”
看着时一脑袋上肿起来的一个大包,旗袍女人感叹道。
“看到那把刀了吗?”阿命捆好时一,扬了扬下巴,示意旗袍女人看向墙边:“要是虎牙没狠一点,现在估计就凉了。”
“那么问题来了。”旗袍女人顿时觉得情况有些不太妙:“刀上的血是谁的?”
时一闻言冷笑一声:“可惜了,我还没把他的心脏挖出来。”
“晨宇!”
旗袍女人心中一惊,马上进里面找。
白色的衣柜里渗出猩红的血液,画面触目惊心。
旗袍女人打开柜门,发现浑身是血,不知是生是死的晨宇,她颤抖着手去试他的鼻息。
第15章 客厅有“人”
“他还有气!”
指尖感受到微弱的气息,旗袍女人脸色缓和下来,眼眸亮起一丝希冀,手脚利索地拿衣服按压住晨宇的伤口止血,招呼阿命:“过来帮忙。”
“我去拿医药箱。”
季思危闻言,连忙调头去了客厅。
阿命帮忙把晨宇搬出衣柜,让他平躺在地板上,检查他的生命体征,摇了摇头:
“他伤了要害,失血过多,这里条件太有限,没有专业的医生,他很快就会死的。”
鲜血很快就染红了旗袍女人的手,感受到血的温热,看着晨宇惨白的脸,她第一次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