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妈妈垂着眼眸,揭开被折在后面的另一半相纸。
直到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时一握着的是一个长得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红衣女孩!
照片里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看久了却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那张脸和昨晚那个断头女人的脸重合起来,怨气冲天。
“她叫时初,是我的大女儿。”
“她就在这座房子里。”
“你们帮我找到她,我就不收你们的房费了。”
时一妈妈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生涩的笑容,把手中照片递向众人。
“好,我们一定会找到她。”
晨宇走到她面前,接过照片。
时一妈妈点了点头,捂着嘴巴咳嗽几声,便又脚步缓慢地回了房间。
随着房门关闭,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
“任务出现了。”
晨宇轻声道。
手上的照片中央有一道明显的折痕,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仿佛正笑眯眯地注视着他,拿在手上像一块烫手山芋。
“没错的话,就是帮时一妈妈找出她的另一个女儿——时初。”
时初这个名字就像这个房子里不能提及的一个禁忌,晨宇话音刚落,头顶的灯就“啪”的一声全熄灭了,采光不良的客厅瞬间昏暗,凉嗖嗖的阴风从众人脚底扫过。
“不就是在这栋房子里找个人吗?
这任务也太简单了吧,看来这次我们活命的几率很大。”
纪澄神色如常,甚至有些窃喜。
“你错了,我们恐怕凶多吉少了。”旗袍女人望向纪澄,眼睛里是刻骨绝望:“昨晚我们见过她。”
“她根本就不是人,她是那封情书的主人,是杀死寸头的凶手!
主动去找她,不就是让我们去送死吗?这种级别的任务,那么短的时间限制,我们怎么可能完成得了?”
旗袍女人抱着自己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透着对死亡的恐惧。
纪澄闻言,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他虽然没遇到过红衣女人,却亲眼见到过寸头的下场,回想起那凶残的画面,心态几乎要崩。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可怕的地方……呜呜呜……”
心理素质更差的高个子瘫软在桌上,一边哭一边锤着桌子。
“早让我把这家伙锤晕多好,哭哭啼啼的烦死了。”
纪澄不耐烦地瞪了高个子一眼,暴躁得想动手。
就连一贯冷静的晨宇也有些不淡定。
季思危神色自若,用筷子沾了点番茄酱,在桌上三两笔勾勒出一个提着自己头颅的红衣女人身影,悠悠说道:
“这照片和现在的她不太像,她现在应该长这个样子。
一手提着自己的脑袋,满身鲜血,敲门的时候会问‘妹妹,你在里面吗?’,‘把心脏还给我好不好?’。”
一阵阴风吹过,桌上的女人画像栩栩如生,似乎下一秒就会从桌子里钻出来。
“你是魔鬼吗?!
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你觉得合适吗?”
看着桌上传神的简笔画,纪澄顿时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自己到底是被多少层猪油蒙了心,才会觉得这家伙无害羸弱的?
“我只是看你们太丧了,想活跃一下气氛。”
季思危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活跃气氛比较好。”
旗袍女人怨念地瞟了季思危一眼。
“不妨换个角度想一想,时一妈妈并不知道时初已经死亡,她希望我们找到的,也许是活着的时初。”
放下筷子,季思危轻笑一声,又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时初已经死了,我们只需要找到她的尸体,任务就算完成了,对吧?”
“对呀,这样才符合七人副本的难度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的脑袋瓜子转得快。”旗袍女人眼睛里迸发出一抹亮色,转头问阿命:“命姐,你觉得如何?”
“可行。”
阿命点头道。
险境中找到了一线生机,所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对了,我起床的时候,发现昨天放在茶几上的粉色信封不见了。”
“你们房间里的信还在吗?”
季思危又抛出一个问题。
“你这么一说,我们房间里的信好像也不见了!”晨宇看着季思危那双上挑的凤眸,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去确认一下。”
一分钟后,晨宇再次回到客厅,摇头道:“四间房里的信都不见了。”
“只有寸头拆开了信,然后他死了。”季思危说,“所以我们猜测拆信就是死亡条件。”
“虽然我是个没有经验的新人,但按常理来说,任务没完成,死亡条件绝对不会消失,只会换成另一种方式出现。”
“所以,其实我们早就收到了时初的第二封信。”
季思危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他舔了舔尖锐的虎牙,眼角微弯,眼神却越来越冷。
“你在胡说什么?哪里有第二封信?”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主导任务走向的人从晨宇变成了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瘸子,哪怕他确实有点能耐,纪澄也觉得心有不爽。
“3号房墙上的留言就是她的第二封信。”
“看了信的人就有可能是今晚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