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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
    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出来。
    “什么也没有。”
    “别想太多,自己吓自己。”
    晨宇拿出手帕,轻拭手上沾染的灰尘,温声安慰寸头。
    “抱歉,可能因为太紧张了,所以心神不宁,草木皆兵。”
    折腾半天,寸头已经冷静了,双手合十,弯腰向众人表示歉意。
    “等一下。”
    “你们谁拆的信?”
    就在众人打算走的时候,一直待在房门外的季思危指着茶几上打开的信封,轻声问道。
    这句话刚说出口,所有人都停下动作,齐齐看向那个粉色信封。
    只有阿命目不转睛地看着季思危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腕上绑着一根红绳,绳上还缠着一枚铜钱。
    还没等季思危收回手,阿命就迅速地把目光移向茶几。
    信封被撕开一个口子,揉成一团的信纸和一枝红玫瑰躺在一侧,如果季思危不说,没人会发现这个细节。
    “我对这些粉粉嫩嫩的东西没有兴趣,是这家伙拆的。”
    高个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舒了口气,戳了戳站在一旁的寸头。
    “里面写了什么?”
    旗袍女人看向寸头的眼神变得很奇怪,不动声色地远离茶几。
    “嗨,别提了,我本来以为是民宿老板给住客准备的欢迎信,没想到就是个恶作剧。”
    因为什么也没找出来,寸头情绪缓和了过来,他坐在高个子旁边,随口回答。
    “上面就写了两句话。”
    “快来找我啊。”
    “找到我,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这语气,跟我那个喜欢玩捉迷藏的侄子差不多。”
    “……你们怎么了?”
    寸头看着默契地退到走廊的两人,眼中充满不解。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剩下空调的送风口发出呼呼的声响。
    “没什么,既然什么都没找到,你们就早点休息吧。”
    晨宇垂下眼睛,抹掉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表情有些不自然。
    纪澄和旗袍女人则一言不发,直接回了房间。
    “不要打开,抽屉。”
    阿命忽然走到季思危身边,微微弯下腰,压低声音提醒,说完也没等季思危回应就走了。
    季思危听得一头雾水,正打算回房间时,看见3号房里面的窗户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还没来得及说,寸头就一把关上了房门。
    ……
    “你把空调调高一点,我觉得有点冷。”
    高个子整理着弄乱的床铺,忽然打了个寒颤。
    “已经调到26℃了,可能空调出现故障了吧,我直接关了啊。”
    “刚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我要去洗个澡。”
    寸头拿起遥控器,关掉空调,进了卫生间。
    温水均匀地洒在皮肤上,疲劳有所缓解,寸头叹息一声,用双手掬起一把水揉了揉脸。
    就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窥伺感又强烈的出现了。
    卫生间里充满温热的水蒸气,他却觉得整个人被冻在原地,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谁?!”
    “是谁?快出来!”
    寸头关闭花洒,艰难地转动脑袋,打量着并不宽敞的卫生间。
    什么都没有。
    “放轻松放轻松。”
    “刚刚已经找过了,确实没有东西。”
    “我可能神经太过紧绷,才出现错觉。”
    寸头拍了拍脸,低声喃喃,匆匆擦干水珠,穿上浴袍,打算去吹头发。
    拿起吹风筒,寸头抬手擦干镜子上的雾气。
    “啊!!”
    “这张脸,这张脸不是我的!”
    瞳孔放大,他惊悚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陌生的脸也做出惊惧的表情,动作一致地向后退去。
    因为太过害怕,在后退时脚底打滑,寸头直接向后摔去,后脑勺磕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你怎么了?”
    这动静把坐在沙发上的高个子吓了一跳。
    “这张脸,不是我的!”
    卫生间的门打开,浑身瘫软的寸头颤颤巍巍地扶着门框站起来,指着自己的脸,颤抖着声音说道。
    忽然想起了什么,寸头挽起浴袍看自己的手臂。
    “我手上的胎记还在,发型也一样,就是脸不一样了!”
    寸头伸出手臂,让高个子看上面的黑色胎记。
    “你先别慌。”
    “其实……我的脸也不是长这个样子的。”
    “我不小心照到镜子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没有声张,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样。”
    “现在看来,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长相都跟现实世界里的自己不一样。”
    “明天醒了再去问问其他人吧。”
    高个子并没有很意外,他搀着寸头,用很轻的声音说话。
    “我要消化一下这件事情,这里真的……太吓人了。”
    听到高个子的话,寸头胸腔里的寒意稍退,靠在高个子身上,一瘸一拐地走向沙发。
    镜子里清晰地映出两个人的影像,个子高的那一个背影一直在移动,剃着寸头那个影像却是正脸,它双手按在玻璃上,狞笑着往屋里张望。
    ……
    季思危反锁房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轮椅扶手,有条不紊地整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