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遇上这样的选择呢。
苦笑着思考的太宰治,也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织田作的电话。
“是织田作啊,因为社里的工作没有回复你的消息呢——那些孩子找到了吧。”
接到电话的织田作之助顿了顿:“已经都找回来了……但是,却联系不上谢小姐了。”
……
那个孩子……精神攻击的异能……
了解到这一点的谢公萱大脑已经一片混沌,只能眼睁睁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靠近着她,附身贴到她的耳边。
好像是说了什么吧?
一定是恶魔低语一样的语气。
只能看见他开合的嘴唇,却什么都听不清。
大脑只有一片嗡鸣,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我有迷魂招不得……”
她努力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双手朝着前方,是一个下意识抗拒他靠近的动作。
“雄鸡一声天下白——”
无形的波纹开始扩展,突如其来的冲击力将身旁的费奥多尔震开。
他的外套和帽子护耳的部分因为冲力而飞起收敛的弧度,人却只是随着靴子落地的轻响不紧不慢地后退着。
“我不会是你实现理想的工具的——停止你的春秋大梦吧!”
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谢公萱只是喘着气,最后复杂地看了那个俄罗斯人一眼。
如果这个女孩有问题,那刚刚那个小男孩……
也是为费奥多尔的棋子吗?
……
火焰逐渐熄灭着,警察已经将这里几乎控制住了。
计算好时间离开这里的费奥多尔,在最后一个拐角的地方,撞上了一个黑洞洞的伤口。
“真巧啊,我的电话好友?”
这样打着招呼的太宰治语气虽然轻松,整个人却如同沉默的黑夜那样,带着毫不掩饰的戒备和敌意。
“是啊。上一次没有下完的棋局,要到结局的时候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着转身,似乎丝毫不在意面前的枪口一样。
“真是令人头疼的逃跑路线啊,找到你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那么,是交代你目的的时候了。”
太宰治无视了对方说的所谓棋局,一点慢慢聊天的心情都没有。
“是吗,我不认为你会毫无准备的来到这里……究竟已经查出多少了呢?”
陀思妥耶夫斯基则是兴致盎然地拖着时间,开始用猜测的语气这样说着。
太宰治灵巧地转着枪,然后就这样收回了自己的手中。
在这里遇到费奥多尔这件事本身,就证明了很多猜测。
那封信里,写了“过去的执念”。
“闲聊结束。”
他大概知道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想要让世界变成谢公萱穿越前的样子——
所以选择的方法是,让她回想起自己对那个世界的遗憾,然后激化这个遗憾。
最后,能力失控的谢公萱,就会把自己脑海中的东西变成现实,最后实现他的理想。
“马上就要消失了哦——因为即将到来的世界里面可没有你的存在啊。”
费奥多尔愉悦地勾起唇角。
“只有提前给她留下暗示的我,才会在这场风暴中被留下来呢。”
太宰治只是沉默地收起枪,完全没有回复地开始推算谢公萱可能会在的地方。
“因为不敢干涉她的决定,因为不愿意调查她不告诉你的事情……为了这样微不足道的原因而错失了先机啊……”
陀思妥耶夫斯基用食指抵在唇边,微眯的双眼是遗憾的弧度。
“既然已经输掉了,那就先一步和这个世界告别吧——”
随着周围的枪支上膛和移动的声音,空气中也染上了火药的气味。
逼近的死亡啊。
“什么?”
“啊——”
伴随着惊讶的呼叫,出现的却只有属于人的,接二连三倒地的声音。
那些本该隐藏在暗处的杀手,就这样在甚至还没有开动第一枪的时候,全部被击倒在地。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也在最后一个人倒地的时候,无意识攥住了外套的袍角。
“是吗——我的意见正相反呢。”太宰治转过身,一小片背光的地方遮住了他眼中沉默的暗影——
“正是因为要守护她,我才必须要无所不能才行。”
不能在这里耽搁下去了——
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她的身边。
“麻烦你了,织田作。”
他离开前,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伴随着一个高大的男性从拐角走出,最后这里只剩下了刚刚将所有杀手制服的织田作之助,和毫无防备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看起来占了下风的费奥多尔只是遗憾地交叉手指。
“啊,真可怕呢——不过杀掉我也没有关系的哦……”
他抬了抬下颌,带着期待的,即将实现愿望的微笑。
“毕竟,这个世界马上就要不存在了。”
……
酒精的味道。
自从上次太宰治把她家里用来装饰的酒全部顺走之后,她好久没有闻到这样的气味了。
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眨了眨眼试图让视野清晰一点的谢公萱看见了那个小男孩,他的脸像一张画了五官的白纸,没有任何情绪可言。稍稍抬起头的瞬间,仿佛是□□控着的傀儡。